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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洛抱着她下了楼,径直把她搁到了沙发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上来。 刘夏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你这么光溜溜到处乱跑,就不觉得难受吗?” 虽说是在自己家,可毕竟不是一个人住,这么光溜溜的,她就不怕缚槿姐突然回来,甚至还带了客人? 反正她即便是在自己那个小公寓,也是不太敢这么嚣张的走来走去的,总觉得不穿点什么就超没有安全感。 “为什么要难受?” “万一被谁看到。” “家里没人。” “我说万一。” 顾凌洛不在意道:“看就看了。” 看就看了?! 刘夏呼地捂着被子坐了起来,靠着沙发背瞪着她:“你怎么这么随便?!” 对了!改改她们好像有说过她不是处,虽说当时又改口说不知道,可改得明显很生硬,难道其实顾凌洛真的跟很多人策马扬鞭过?她真的只是她其中一条滚破的床单? 刘夏脑补的很难受,看顾凌洛的眼神都带了泪光。 顾凌洛也跟着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生命体大同小异,都是四肢躯干这些东西,被看又能怎样?会少了胳膊还是少了腿?况且,我家没有别人,也不会来别人。” 说的可真冠冕堂皇,这跟渣男说“她们都是我的好meimei”有什么不一样? 好meimei就可以随便亲密搂搂抱抱,反正是meimei。 生命体大同小异就可以随便给人看甚至滚床单,反正又不会少了胳膊腿儿。 “既然这样,那你还穿衣服干嘛?直接光光的去上学不就好了?还省布料!” 顾凌洛扶额:“原始人发明衣服,最初是为了防寒,发展到现在,衣服不止是防寒,还可以隔离大多数细菌病毒,减少体表摩擦损伤,也是文明礼貌的表现,用以遮蔽引人犯罪的身体部位,促使人类社会更平稳和谐发展,我是不介意被人看,可我也不能违背人类文明。” 刘夏咬着牙,气得就差没哼出声了。 她是来听她说教的吗? 学霸的嘴,忽悠人的鬼! “照你这么说,那些被流.氓偷看就上吊自杀的古代女人都是蠢货咯?!” “难道不是吗?” 刘夏:“……” 例子举的不好,换个。 “那被强迫之后为表清白自杀的女人都是蠢货?” “没错,不管发生天大的事,自杀都是愚蠢的行为,尤其这种为别人买单的自杀。” 刘夏抬眸望了望天,好像又举错例子了,哎呀不管了! 她气鼓鼓地夹着被子两手比划:“咱们现在不是在讨论自杀!咱们讨论的是穿不穿衣服!” “哦。”顾凌洛揽过她躺倒,按住她挣扎的身形,“我知道了,以后不管在哪儿,我都会好好穿,谁也不给看,除了你。” 这还差不多。 刘夏总算服帖了,乖乖趴在她怀里。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刚刚她那么不爽,难不成是在吃醋? 可她到底在吃谁的醋?吃顾凌洛以前炮.友的?还是她臆想出来的可能会看到顾凌洛光溜溜样子的人? “好了,睡会儿吧。” “缚槿姐不会突然回来吧?” “绝对不会,放心。” 刘夏阖上眼,特意避开了之前一直硌着她的小异物,眼是不敢乱睁的,不该看的坚决不看。 她有很多疑问想问顾凌洛,比如家族遗传病啊,之前的炮.友啊,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又那么爽快要搬出宿舍啊,等等,可她突然就困了,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念词,像是顾凌洛清冷的声音,可抬眸却没见她嘴唇有动。 【心如止水,红尘不应;万念皆空,嗔妄遁形……】 啊哈…… 好困…… 终于睡着了。 顾凌洛垂眸望着怀里酣然入睡的刘夏,低头轻吻了下她的眼尾,揽在她身后的手缓缓向下划去,竟有些微微颤抖。 这不是任何力量左右,完全由心而生,只是这么抱着她,她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再不让她睡去,她真怕自己又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没有完全信任她,也还没有从之前的噩梦中走出来,不能再让她害怕,她要控制住自己! 可是……只碰一点点,一点点应该没关系的吧? 她已经睡着了,不会发现的。 只一点点…… …… 红烛摇曳,囍帐描金,远处依稀还有唢呐响。 红妆新娘反剪双臂绑在床畔,龙凤呈祥的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身形微微颤抖。 刘夏晃了晃头,脚步虚浮的过去,明明心清气明,可身子却醉醺醺的不受控制。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同样大红的囍装,宽袖长摆,胸前还有那喜结连理的绣球花。 她摘了那绣球花丢在一边,拎起一旁的秤杆过去,挑起了新娘的盖头。 有声音自行滚出她的唇舌:“我的新娘,果然称心如意。” 新娘影在囍帐暗影处,看不清面容,只露了少许下巴,半点朱唇,很美,也很是眼熟。 像极了……顾凌洛。 新娘似乎说了什么,可她根本听不清楚,耳朵像是灌了水,混沌沌就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