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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藿香,一两茅香,还有……” 歪头换了个角度,唇舌扫过,收尾一个轻咬。 “还有甘松香一两半,搭了一钱龙涎香。” 顾凌洛任她随意亲吻,从头至尾都有些神游天外。 她们竟真的成亲了…… 月娘还吻了她…… 明明这些日子无论怎样云雨,月娘从不会吻她的唇,为何今日吻了一遍又一遍? 月娘究竟想做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若真是…… 她认了。 这辈子欠月娘的无法还清,只能等下辈子重新来过。 唇上突然一痛,月娘松了牙齿抬眸望着她笑,眉眼流光溢彩。 “想什么呢?今夜可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只许想我。” 温柔的月娘,美好的像在梦里,顾凌洛真想沉溺其中,可她不能,有些话不说,只怕过了今夜再没机会。 她垂下眼帘,睫羽微芒:“我真的不是翊王的人。” 刚扯住她裙带的月娘顿了下,继续慢条斯理地扯着。 “我晓得呀,你是先皇派去的细作嘛。” 这只是月娘糊弄世人的说辞,用这作答不过是在讽刺她罢了。 顾凌洛心知肚明,依然神色淡淡:“我也不是先皇的人。” “哦?那你是谁的人?” “当日留书我已说得清楚,我非这世间之人,有着不得不做的任务,这任务便是带走聚福鼎,它是害人之物,若不带离,所有人都得死。” 月娘攥紧了裙带,猛地抽出甩在一边,额角青筋跳了几跳,终究没有发作。 “都说了今夜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别说这些扫兴的。” 嘴上温柔,手下动作却粗暴迅速了许多,三两下扯光一切,连那金凤冠都当啷一声丢在地上。 顾凌洛躺在一片团红之中,墨发铺陈,肌肤似雪,如那黄泉路上彼岸花丛横卧的倩女幽魂,勾尽活人的心,连死人也不放过。 月娘眼神迷离,虚无地笑了,她已一脚踏入棺材,马上就能抛却人间烦恼,了却一切尘缘,便是被个女鬼勾了魂又能如何? 爹…… 娘…… 女儿罪该万死,杀光所有仇人,并非求你们原谅,只想勉强换得你们九泉之下一点宽慰。 只这最后一个仇人,本该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告慰你们在天之灵的仇人,请让女儿自己处置,女儿发誓,绝不负你们养育之恩。 顾凌洛知道,再多解释都是枉然,她也并非期望月娘能相信,她只是想在这最后时刻,把该说的都说完。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方才说的都是事实,包括这最后一句:我……心悦你。” 埋首在她颈窝的月娘缓缓抬起头,漆黑如夜的瞳孔隐隐透腥。 “心悦……我?” “是。” “呵……哈哈哈!” 月娘突然埋头大笑,笑得癫狂。 “哈哈哈哈哈!你……哈哈哈!你心悦我?心悦?!哈哈哈!你是心悦我还是心悦聚福鼎?嗯? 我没记错的话,当日你可是眼睁睁看着我嫁给旁人,独自带着福鼎潇洒离去,这会子跟我说什么心悦?心悦?哈哈哈!我尚未人鼎合一时,怎不听你说心悦?如今……” “人鼎合一?!”顾凌洛突然打断。 月娘停了癫狂的笑,乱发浮在脸侧,歪头俯视着她。 “怎么?想说你不知?满朝文武无人不知,你那死鬼主子也早已知晓,你会不知? 好好好,你不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今日洞房花烛,我不与你争论,来,唤声夫君,为夫好好疼你,保证不会如平日那般让你难受。” 顾凌洛挣扎着起身,勉强撑起一半,又因软筋散跌躺回去。 “你说清楚,什么人鼎合一?!” 月娘的小脸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眸中腥色更重,唇角的笑意渐渐消散。 “还装?你的夫君可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挣扎着起了几下身,顾凌洛已累的气喘吁吁,她短促的喘了口气,依然无法接受方才听到的讯息。 “福鼎真的在你身上?!” 月娘仰头吐了口气,大红的新郎冠晃动着细长的翅翎戴在她娇小的头上,越发显得她脖颈纤细,线条柔美,娇弱的仿佛随手便能折断。 她旋身下榻,新郎冠扔掉,玉带扯掉,大红的喜服退迤在地,里衣长靴,通通甩开。 探手拔.出发间木钗,青丝如瀑流淌,削肩窄腰,凝脂白肤,娉婷的身形镀着暖黄的烛火,虚幻的仿佛不似真人。 她斜唇一笑,桃花眼情深不寿,“是,没错,聚福鼎就在我体内,要不要……找找看?” 顾凌洛望着她,凝滞了数息,眼神飘忽,虚无地望来望去,喃喃自语。 “怎会这样?为何会这样?怎的偏偏是你?偏偏是你!” 头顶黑影罩过,月娘一把攥住了她的下巴,方才还柔情似水的眸子,眨眼腥色涌动! “戏演的不错,活像你真的才知道似的,既然你如此卖力演戏,为夫又怎能不好好奖、赏?!” 伴随最后两字重音,便是一痛,顾凌洛下意识推拒着,“你先说清楚这到底……唔!呜呜!” 嘴被堵上,手软脚软又使不上力,顾凌洛从未像这一刻这般心如火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