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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改百口莫辩。 许轻岚妒火攻心,将改改寸步不离囚在身边,甚至言行侮辱。 改改终于不堪忍受,趁着许轻岚开会离开,推开蓝窗跳了楼。 改改在信里反复强调自己的无辜,不惜自杀以证清白。 她清不清白刘夏不知道,可至少她知道,许轻岚想困住改改,绝不可能,不说改改不是人这个外挂,就说她顾三小姐的身份,许轻岚也不可能困得住。 除非……改改心甘情愿。 可以改改的能力想还自己清白有一千种办法,怎么也轮不上走这最糟糕的一步。 而如果她真绿了许轻岚,又说明她不够爱她,既然不够爱,又怎么会为她自杀? 刘夏不由想到了浩烟,难道真有什么袭击了她俩?那封遗书只是凑巧?也或者是袭击改改的非人类伪造的? 刘夏心乱如麻。 许轻岚不知什么时候拨出了电话,手搭额头拢着发来回踱步。 “查!给我查!把那些查过的通通再查一遍!我要知道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眼角灼红,声音嘶哑,惶惑不安又充满恐惧的情绪与刘夏微妙的相似。 人群中挤进来一人,黑衣黑裤黑色的马丁靴,几百年不变。 刘夏下意识转眸看了一眼,顾凌洛倒是沉稳的很,寒瞳微敛,薄唇紧抿,并没有多少情绪流露。 两人相顾无言。 刘夏不愿理她,转过头去。 顾凌洛想理不敢理,默默走到许轻岚近前。 “怎么回事?” 不等许轻岚回话,手术室的灯灭了,大门打开,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过去。 改改推了出来,小脸苍白如纸,头发还黏着血块儿,无声无息的简直像死了一样,输液管的控速轮滚到最上面,液体依然像是输不进去似的,好久才滴下一滴。 主刀医生出来,摘着口罩摇头。 “能不能保住命,就看能不能熬过这几天危险期,就算熬过去了也是PVS,植物人,要是家里有条件能好好照顾,三年两年或许能醒,但是也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许轻岚惨白着脸听着,没再像刚才那样歇斯底里,冷静的可怕。 “不管多久,用最好的药,拜托了医生!” 重症监护室不准探视,刘夏隔窗望着插|满仪器管子的改改,哈气不断喷洒拢在玻璃上,改改苍白的小脸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像是触手可及,又像是随时都会远去。 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 有人走了过来,带着熟悉冷香的纸巾递到了她面前,捏着纸巾的手指软白修长,指尖是健康的粉白月牙,顺着手指望去,是熟悉的清冷面容。 “不用担心,就算死了也没关系,生命体重塑虽然麻烦,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只是碰巧路过。” 刘夏没接纸巾,手背蹭了两下眼泪,别过头不再看她。 顾凌洛缓缓撤回手,指尖摩挲着纸巾角,哑声道:“我没有要打扰你的意思,我只是……我这就走。” 听着脚步声远去,刘夏咬唇抠着手指,突然回头问道:“她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 “没事怎么会接连躺进医院?!” 顾凌洛颤了颤长睫,没有多说,只一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总之,不用担心,真的。” 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不想解释? 刘夏憋在心底的那句“你自己也小心点儿”,到底没能说出口。 接下来的几天,漫长到不可思议,刘夏除了工作就是抱着手机,时刻关注着新闻头条,有改改的最新消息,也有浩烟的,更多的是刚开幕式的世锦赛,幸好没有出现她最怕的顾凌洛的。 改改情况很不好,半夜就发起了高烧,还有轻微的术后感染。 第二天情况依然不好,高烧不退。 第三天情况稍微好转,体温控制在了39℃以下。 第四天晚上终于退了烧,但人也拍板敲定了PVS,什么时候苏醒,会不会苏醒,谁也不知道。 许轻岚丢下风峰十几亿的项目,全程陪护,网上一片唏嘘声,还有些不懂事的嚷嚷着大橘已定。 如果这是影视剧或是之类的,刘夏一定会吐槽“什么狗血剧情”,可现实往往比更狗血,让人笑不出来。 顾凌洛说的没错,就算改改死了也不要紧,大不了重塑rou|身,可重塑rou|身至少需要百年,对只剩区区几十年寿命的她来说,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况且,改改现在半死不活的,她的魂魄会不会受到什么不可逆的影响? 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她一个凡人闲吃萝卜淡cao得什么心?况且真论起来,改改还是她的仇人。 翻来覆去就那么些新闻,刘夏累了,放下手机靠着化妆椅阖上眼。 门吱呀一声推开,整个公司,不敲门就敢进她休息室的,只有邓嘉莉一个人。 刘夏懒得睁眼,疲惫道:“什么事?” 话音未落,手心一暖,有什么温温热热的塞进了她手里。 “累了吧?我给你带了奶茶和蛋挞,喝点暖暖身吧?” 心情烦闷时,喝点甜饮的确有助于情绪舒缓。 “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夏也没推辞,咬着吸管喝了口,转眸却见化妆间的门错了条缝,肖子晴阴沉沉站在门口,死死盯着她手里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