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叶睿城这么一听，顿时呆住了，赶忙握着父亲的手，颤抖着问：“谁……谁的……血？” 叶泰清看了眼正在收拾东西的温之桃，不能说是自己或者叶子，这个药他再也不会拿出来了。叶睿城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这才明白父母的爱有多沉重，忍不住跪在地上，就对父母磕了头。 “你这是做什么？诚诚，你快起来！”温之桃被这个动静震惊了一下，赶忙上前拉起儿子。 “妈，儿不孝，儿不孝啊！”叶睿城流着泪，忍不住抱住温之桃低喃道。 温之桃眼眶也有些泛红，抱着儿子，笑说：“我儿子最孝顺了，是我的骄傲，一生最大的骄傲。诚诚不哭，不哭啊！” “爸爸羞羞脸，羞羞脸！”叶子在爷爷的示意下，在一旁赶忙打岔。 听到叶子的声音，叶睿城也将她抱了过去，忍不住说：“宝贝，对不起，没有陪你成长！” “没事，没事，爸爸你也是我的骄傲，我爱你呀！我等着将来拿着历史书给人炫耀呢！”叶子扬唇笑说，虽然知道还会离别，但是这一次她比之前更加明白爸爸的选择有多么的重要，也更加理解他，支持他，同时也更加真切的爱着他。 “傻丫头！爸爸也爱你。”叶睿城伸手揉揉叶子的头发，然后松开抱着母亲的手，对着父亲点点头，表示他清楚了，这件事他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爱人。 叶睿城在探望了岳父母之后，有陪着父母还有女儿在京城游历了一日，去华侨商店买了很多东西，也一起去吃了老莫饭店，带着女儿跟父母在□□前留了影……就跟陈欣一样再次重赴他们的战场，这一次，他的精神更加强大，信念更加坚定，他有了私心，他想成为父母女儿都能骄傲无比的存在。 “老叶，我有些舍不得你！”在疗养院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病人痊愈之后，王老医生拉着叶泰清的手，有些感慨，老叶志不在此，更加享受宁静的生活，他已经跟上面申请了，老叶的养生丸已经经过试验，就连领导人吃了都夸耀。本来他可以一飞冲天，成为国医，但是却没有想到他提出回去继续做自己的研究，让王老医生既佩服又遗憾。 叶泰清不喜欢现在城里的气氛，看着老伴儿跟孙女都不在意，就更想回去了，不过好在这次医疗救治，他参与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他也能抽身，这才带了大包小包的准备离开。 “唉！”蔺明志在知道何永昌的心智不仅仅没有增加，反而一日日的后退之后，心里更加觉得这是当初他做坏事的报应，加上他现在也幡然悔悟了，虽然他曾经没有动手，但是确实是助纣为虐的做了不少坏事之后，主动提出想去最偏远的地方下乡几年，好磨练磨练自己。结果在火车站，刚好遇上叶子一行人，忍不住打了个招呼：“你们回家吗？叶叔叔好了么？痊愈了么？” 叶子没有说话，她不喜欢这些人，垂着头，假装害羞躲在爷爷身后，叶泰清对着蔺明志点点头，并没说什么话，就带着温之桃跟叶子离开了。 可是没多久，叶子就发现这个人居然还跟着他们，上车之后，竟然跟他们是一间卧铺。一间卧铺四张床，王老医生让人帮他们买的卧铺，居然跟这个人在一起？ “小叶同志，可巧，我们又遇上了？”蔺明志看着面前小姑娘皱着眉头，心里不禁好笑，自己这是多让人讨厌啊？ 叶子点点头，然后拿出医书开始看，她就不想理这个人，这个人能跟那个何永昌玩到一起，指不定祸害了都少人呢！她身上一身的秘密，万一被抓到一条半条的，可就悲剧了。 见叶子在看书，而叶爷爷温奶奶都有事情做，蔺明志轻轻地摇摇头，然后拿出一本物理书跟稿纸，在一边做起题来。叶子不经意看到他在做题，心中冷笑，以为他在做样子，可是连续一天一夜。除了吃饭跟休息以及去厕所，他都在看书刷题，而且速度很快。 “你要干什么？”叶子终于没忍住，在他从餐车上打了饭回来吃的时候，问。 蔺明志将自己打好的饭菜往叶子身边挪挪，叶子摇摇头，表示她不吃，蔺明志就自己吃起来，边吃边说：“下乡锻炼两年，就这么瞎混着总不是事儿。小叶同志，你们这是回乡？” “嗯！我爸身体好了，我们就回家呀！”叶子点点头，爸爸身体好的事情，估计也瞒不住面前的人，所以她就大方承认了，可再多的话，还是不想跟他说。 “你是不是对我特别有意见，觉得我这人又坏又嚣张？没什么本事，还咋咋呼呼的闹事？甚至还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蔺明志走之前跟父亲好好谈了一场，当他听了父亲的评价之后，差点儿暴怒，可是静下心来，却发现父亲说的很多，他已经十七岁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年纪了。 叶子闻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人还有这个觉悟？明知道自己这么讨人厌，居然还说出来，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来我说对了！但是我真的得给自己狡辩一句，除了上回去疗养所的事情，其他时候我都没怎么参与过，我加入他们就是想揪出藏在我们人民群众之中的敌特分子，可……唉！算了，就当我没说，说了估计你也不明白。不过小叶同志，哥哥我是真的改好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一路别让哥哥我再唱独角戏孤孤单单的可好？”蔺明志絮絮叨叨的给自己辩解着，但是随即他又看到小小的叶子一脸纯真的样子，叹口气，觉得自己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跟这么小的姑娘说这个？ 第45章 石安涛跟姚丽丽 叶子见他唱念做打的跟自己贫嘴, 对他的厌恶少了一些，但是还是不想跟这样的人相交, 只说要学习, 就继续读起书来, 这次跟爷爷一起救治爸爸他们的事情, 让叶子心中很受触动，毕竟如果没有爷爷早先的努力，仅凭着空间的丹药能够救了爸爸, 却不能救那些伯伯叔叔还有阿姨, 他们都是国家的瑰宝, 一个都伤不起。所以叶子想要更努力一点儿，不说其他，起码能多帮助像陈伯伯他们这样的正在为祖国繁荣昌盛做贡献的人。 见叶子沉迷学习不似作假, 蔺明志耸耸肩也继续开始学习，他当时被困疗养所的时候，曾经偷偷去看过那些‘病危’的科学家, 曾经见过一个留着鼻血还在那里坚持继续验算。 “我希望我的孩子们将来能够不管站在那里，都为华国人的身份骄傲着。我希望没有任何的国家跟野心家，想要来欺辱我们华国人。”当时蔺明志听到那句话的时候, 整个人都呆住了，即便是遭受到不公平地对待, 这些人依旧在为华国骄傲，也在为更多的华国人为自己的国家骄傲，蔺明志觉得那一刻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学海无涯，只是不管到哪里都是不嫌多的，他从前爱数学，但现在他想了解物理化学，甚至生物地理……在知识面前，他还有的学呢？不过所幸他有家人的支持，所以才能带了这么多的书出来。 蔺明志一路的刻苦努力的学习，让叶泰清跟叶子等人，为他有些改观。错而改之，就是温之桃在路上时间长了，也对蔺明志有些改观，偶尔还让叶泰清帮着学习的蔺明志打饭回来，一来一往，倒是熟悉了不少？ “青山公社六队？”当叶子听说蔺明志下乡的地方的时候，忍不惊讶了，飞快的看了眼爷爷，心想这莫不是阴谋？蔺家在京城的权势不小，他们家的孩子下乡怎么着也不至于去青山公社这样的贫困公社，更何况还是要去自家所在的六队？所以爷爷莫不是被盯上了？ 叶泰清心中也觉得奇怪，看着蔺明志的脸有些阴沉。 蔺明志见他们的脸色都变了，连忙举手解释：“安排的时候真真没想到你们能这么快回乡。我跟家里说好了要去偏远的地方改造自己，后来听何家人说，你们就是来很是贫困的地方，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念头，不过你们不要担心，我家里安排的早，我才能去，现在叶爷爷的资料是被保护着的。” 蔺明志坦然的话并没有让叶家人放心，但是事已至此，叶子看着蔺明志就这么一个人，想着自己还有老祖宗，心里升起了底气，到了自己的底盘，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老实？ 等随后蔺明志不管怎么殷勤，都在也没有得到叶子一家的好脸，让他心里忍不住有些挫败。 火车汽车公交车……一路的奔波之后，看着回乡路还要走好久的山路，叶子觉得自己浑身都快散架了，好在季川赶了牛车过来接知青，这才将他们捎带了回去。 “季川哥，你怎么了？”季川看着比之前消瘦不少，人也没有多少精神，对着蔺明志这个京城来的知青，也不甚搭话。叶子看他好几次差点把牛赶到坡下面，忍不住问道。 季川摇摇头，苦笑说：“没啥，征兵没选上而已。”征兵的事情，他本就没报太大希望，只是盼着有奇迹发生，自己还能告诉那个人她的认真。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参加考核的时候，心上的那个姑娘就那么把自己许配了出去，若是其他人，他还会努力争上一争，可偏偏是石安涛，这个村里最早出去当兵的人，也是所有孩子崇拜石头哥，心里就忍不住退缩了。 “安涛哥？”路上正走着，就听到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叶子扭头一看，顿时有些惊喜，居然是几年没见的石安涛，然后从他背后露出一个笑脸，居然是姚丽丽？ “馨宁回来了？那感情好，刚好碰上哥哥我结婚，给你吃喜糖，你最爱的大白兔。”石安涛见了叶子一行人，也很是惊喜，直接停车，从背包里拿出一大捧的大白兔奶糖给叶子。 姚丽丽顿时有些rou疼，一斤大白兔，光是给叶馨宁这个小丫头，就给了一大半，自己还能留下一些甜嘴么？这个傻大个儿，人怎么这样实诚？真是一块笨石头。 “石头哥，你跟姚知青要结婚？”叶子心里有些奇怪，怎么这么突然？ 石安涛脸一红，不过好在他脸黑，叶子并没怎么看出来。倒是姚丽丽看到他发红的耳朵，落落大方的笑着说：“对啊！我们要结婚了。” “恭喜恭喜！”叶子连忙说，结婚总是值得恭喜跟祝福的，叶子还在心里盘算着给送什么结婚礼物合适，毕竟曾经石安涛很护着自己跟程曦。就是叶泰清跟温之桃也赶忙道喜，众人不禁就明白了季川这么垂头丧气的原因。 姚丽丽心情挺好，当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她就发现自己的选择不错，就连程菲都说石安涛是个好人。而且石安涛是她现在能找到最好的对象了，他年轻诚恳，对自己也有好感，对自己之前的流言蜚语并不在意，而且他三叔是队长，以后上工自己就能轻松一些，再说石安涛在部队发展的挺好，如果能留在部队，她就能随军，不能留，以后也会在城里工作，石安涛为人踏实，当自己在山上掉到坑里，被他抱出来的一瞬间，姚丽丽就做了嫁给他的决定，她想在这里能有一个安稳的家就足够了。 看着姚丽丽脸上明媚的笑容，季川的头垂的更低了，心中更加的沮丧。 石安涛看到叶子他们就不再骑车了，姚丽丽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兴地跟叶子一行人聊天，轻轻地捶捶腰，说实话，她早就不想做自行车后座了，山路难走，自己都快被颠飞了。 “你的手表真漂亮！”姚丽丽跟叶子还有温之桃坐在牛车上，其他人都在下面走，姚丽丽看着叶子一身九成新的衣服，还有头上漂亮的红发卡，心中微微有些羡慕，但随即让她更惊讶的是，叶子居然有一块手表，表带还是大红皮子的，让姚丽丽忍不住惊呼。 叶子伸手摸摸这个手表，这是爸爸走之前在华侨商店给她买的，同时还买了不少其他的东西，甚至还给爷爷奶奶买了手表跟收音机，爸爸说看着这块手表时间的流逝，就证明着他们再见相聚的时间越来越短，所以叶子很珍惜，一向低调的她硬是没舍得摘了手表，一直带着。 “她爸爸送给孩子的礼物。”温之桃淡淡说了一句，看了眼姚丽丽胳膊上的手表，笑着说：“姚同志的手表也很漂亮，石头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姚丽丽闻言，摸着自己的新手表，脸上乐开了花，因为她说了不用给娘家礼金，结果石安涛就给她送了手表，从前家里富裕的时候，她曾经在那个女人跟她的女儿手上见过，她跟mama什么都没有，现在自己也终于拥有了，她的心中就充满了骄傲。所以虽然看到叶子的表更新潮好看，姚丽丽还是笑容满面，带着娇羞的说：“都说了不需要，可他就是要买，说是别的女人有的我也有，咱们乡下人讲究这个干啥？” 石安涛张张嘴巴，心想这不是你要买的，我啥时候说过这种话？但是已经半个月的相处，让他足够了解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这媳妇跟老娘，自己没有一个能得罪的了的，特别是她们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必须认怂。 看着姚丽丽脸上的表情，叶子挺为石安涛高兴的，毕竟这姑娘虽然人矫情，心眼又多，但是真心想过日子，想来也是能把日子过好的。 “咱们石头有福气，找了你这么个聪明漂亮的好姑娘，这辈子算是值了。”温之桃直接说完，就对石安涛说：“石头，以后可不许欺负姚知青，不管任何原因，成为了两口子，要想日子过的好，就得相互体谅，劲儿往一处拧，别整天算计那些虚头虚脑儿的东西，你是军人，应该知道身为家属会有多不容易，姚知青愿意嫁给你过日子，你就得好好待她。” “温奶奶，我知道，我会好好对丽丽的。”石安涛连忙大声保证说：“我妈说了，我不好好对丽丽，就不许我进家门。” 姚丽丽红着脸低着头，却知道温之桃也在敲打她，不过她没有说什么，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那样的经历，她回不了头，只要石安涛是愿意真心对自己好，能给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在外面乱来，她就能跟他一辈子。 一路上蔺明志都是笑眯眯的跟季川搭话，季川被他引导的倒是没有继续低沉，还给他说六队的事情，只是眼睛的余光偶尔会扫向牛车上的姚丽丽，还带着不甘跟不舍。 第46章 程曦的消息 姚丽丽都快烦死季川了, 自从骂过他之后，自己就再也没对他有过一个笑脸, 宁愿累死, 也没有再接受过他的帮助, 而且要不是因为他要跟自己说话, 自己也不会在跑开的时候掉了药包，然后在山上遇险，自从被石安涛救了, 决定嫁给他之后, 村里的人大都对自己改观不少, 曾经的那些男社员再也没有你腻腻歪歪的纠缠，只有他，好似自己刨了他们家祖坟似的, 总是在偷窥自己！ “你为什么叫石头，你怎么没告诉我？”姚丽丽干脆扭过头，对着石安涛问。 石安涛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 打小就被人这么叫着。” “她妈在生他的那天，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了，然后他就出来了, 就取了这个小名。”温之桃笑着解释，如今她年纪大了, 就喜欢看这些小年轻们亲亲密密的样子，因为看到了姚丽丽的认真，所以温之桃对她的印象倒是改观了。 姚丽丽闻言低头一笑, 她没有想到取小名会这么随意，心想以后自己有了孩子，一定给她取一个最好听的名字，不管男女都是。 “这丫头倒是个有心眼的。”袁玉儿在叶子耳边轻轻说，一般有心眼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姑娘都能把日子过好，袁玉儿也对她有些改观。 叶子点点头，看着姚丽丽大半年不见，就好似恍若新生一般，脸上的笑意跟幸福是那么的明显，言语间也少了尖锐的语句，刚回来就碰上这样的好事，叶子觉得嘴里的奶糖更甜了。 “我都忘了给你们说一声，前阵子程曦回来了，还给馨宁留了礼物在我爷爷家里。”石安涛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这件事，赶紧给叶子说：“好大一包，一会儿我给你送回去？” “好的，谢谢石头哥。”叶子一听，就很是惊喜，当初走得急，她忘了给程曦写信，也不知道程曦现在怎么样了？不会能回来，就表示他的自由更大了，这真是一个大大好消息，叶子为此都有些归心似箭了。 回到家里，刚把家里简单打扫一下，石安涛就扛了一大包东西过来，叶子在他走后就赶紧打开了。 最上面有一封信，信里大概讲了他去西南入伍了，是他父亲的老部队，让叶子一家不必为他担心，同时问候了叶睿城的病的事情，然后就絮絮叨叨给叶子讲了很多外面的事情。然后还给叶子留下了不少人脉信息。 “小叶儿，市武装部的张部长是我爸爸曾经的战友，你如果有任何的疑问跟需要的帮助的事情都可以找他。” “调差组的张胜现在是革办委的副部长，他爱人前阵子生了一个儿子，他不会对叶爷爷的事情加以干涉，甚至答应会在暗中保护你……” “机械厂的副处是我农场里认识的一个长辈的儿子，是个和善的叔叔，有需要帮助的事情，你也可以去求助他，我已经打点好了。” …… 叶子看着厚厚的信中全是嘱咐跟安排，没有诉苦，也没有说他为了维系这些花费了多少心力在里面，将信递给爷爷，叶子打开包裹，包裹里有一双黑色的带着蝴蝶结的小黑皮鞋，已经一些布料跟一大包的棉花，因为程曦在心里说了，这些棉花都是他在农场分到的，他用不上，所以带了回来。等叶子拿起小黑皮鞋，准备试试的时候，却在鞋底发现了十张大团圆…… “程曦哥哥这是干什么？”叶子一脸发懵，自家从未缺过钱啊？程曦为何还要给自己塞钱？ 叶泰清也不太明白，但是本能的他不需要孙女花别人的钱，所以就说：“可能是想让你帮他攒着吧？” 叶子也觉得没有别的解释，论富有，整个六队自己过得最滋润，毕竟有爸爸的工资在明面，还有爷爷藏得私房，以及老祖宗的馈赠，所以也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所以找了个盒子将程曦的钱塞进去，放在空间自己的桌子上。 程曦已经安全入伍，叶子以为自己会替他高兴，但是没有想到依旧担心，收拾了一些常用的跌打损的药，又在给老祖宗解馋做烤羊排的时候，给他做了一些rou干，想了想，叶子在rou干里包了一颗养身丸。然后写了一封信告诉他，爸爸痊愈，而他们已经回来的消息。 刚刚被老兵给了下马威的程曦在刷自己的鞋子的时候，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突然想到这次回乡的遗憾，竟然没有看到叶爷爷一家，也不知道叶叔叔好了没有，虽然他这个常年忽视叶子的叶叔叔没什么好感，但也知道叶子心里很崇拜自己的爸爸，就希望他能好起来，这样小叶儿也不会那么难过。 “啪！”程曦正想着，自己的盆子里被扔了两双臭鞋烂袜子，程曦抬头看到自家班长挑衅的眼神，直接将它们丢出去。 “新兵，你再干什么？想要反抗么？”程曦新兵营的班长王朝胜最讨厌的就是关系兵，可自己的班级也来了一个，有看他完全不合群的样子，就总是想要教育他。 程曦抬头看着班长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班长，伟人可是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这是什么？想要过地主老财被人伺候的日子？” 王朝胜一噎，哪里不清楚如果解释不清楚，这么大的罪名自己扛不起，就直接拿了自己的鞋袜，咬牙说：“不好意思啊？刚刚不小心手滑了！新战友同志谅解一下。” 程曦没有继续说话，将自己的鞋子刷干净，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这小子是个硬茬！”王朝胜将另一双鞋扔给身边的李杨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听到么？” “算了，他不找事，咱也别找人家事儿，现在这些学生兵，一个摆个牛，口号喊的一个比一个响亮。”李杨刷着自己的鞋子，对着王朝胜说：“我总觉得班长你鲁莽了，这小子虽然是关系户，但是练得可比咱们都狠，也不知道什么来头？” 王朝胜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很是不服气，他的一个好友就是因为关系户的原因，晋升排长被拉下了。这个程曦一来他们班，连长就让他好好照顾，照顾个屁，人家那么牛，不管什么训练都比全班练得更多，显得他好像很能似的，真是让人心烦。 程曦不管别人服不服，反正有理的他就听，没理的只要不是命令他就不听，都新华国了，难道还要靠给上级刷鞋铺床才能在部队待下去？这种不良风气，绝对不会长久。只要做好叶爷爷说的不管到哪里都要认真的提升自己，好好了解这个爸爸无比深爱的部队就是了。 当兵好几个月了，程曦盘在心里还盘算着不知道叶子有没有回去的时候，叶子的信跟包裹就被送来了。 看着包裹里面喷香的羊rou干，全班的人都以为程曦会给大家意思意思分享分享，可没想到他直接就自己全部收起来了，顿时都有些傻眼。 程曦很珍惜这些羊rou干，当摸出那个被纸包着的养身丸的时候，看着包药的纸上熟悉的字体，直接就吞了下去。 “程营长的儿子在你这里？”团长办公室，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有些热切的问。当初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因为地址的原因，求救的信件到达的有些晚，结果就被老战友抢先一步带走了。 刘团长一顿，点点头说：“就在下面，练得最猛的就是他！”团长办公室下面就是训练场，他能看到战士们训练的情况，自从来了之后总给自己加练的程曦，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活动。这孩子身体素质，反应能力，坚韧程度都很好，但是缺点也是极多的，需要不断地打磨跟锤炼才能成为真正的战士。 “是个精神小伙儿！”中年男人站到窗前，果然看到了在跑道上不断奔跑的程曦，虽然看不太清楚他的容貌，可是那个身板还有精神，就让他忍不住想起曾经的老营长，忍不住感慨万千。 “人虽然有冲劲儿，但是不合群，而且总是独来独往，这样不好！”刘团长也站过来，他能理解这个孩子成长路上一定遇到了很多的艰难，才让他成长为现在的性格，但是在部队，你不能够信任你的战友，不能够跟战友交心，那么在战场上不过是送人头而已。程曦所在的班是他精心帮着挑选的，王朝胜一样是烈士遗孤，但是他的性格更为不妥，愤世嫉俗，觉得整个世界亏待了他。李杨是个不爱惹事的老好人，但是身体素质不错……这些孩子打磨好了，都是一把利刃，现在他们不过是一群穿着军装的孩子，没有自己的思想跟理想。 中年男人笑了笑，说：“要是人人都是好兵，哪里还需要咱们训练？所有的尖兵，都是需要不断打磨锻炼，才能成为真正的直插敌人心脏的利刃。不经过打磨跟训练，再好的材料不过都是废材而已，只要人不废能练好就行。”当初的程营长以一己之力救了整个营的人，他们所有人都尊敬着，但是程家将地址藏得很深，他们得不到消息，好不容易收到了一个孩子的求救信，一调查，才知道程营长的儿子母亲经历了怎样的磨难，让他们忍不住唏嘘跟愧疚的同时，也发现这个孩子有些威胁的行为，因此更想要将他教育好，这样才无愧于程营长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