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长公主要和离[重生]在线阅读 - 第1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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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先用早膳。”

    婢女鱼贯而入,摆好膳食。陆莳不急,楚染就随她,母女关系本就不和,她急也无用。

    陆莳掀开盖盅盛粥,阿秀不敢过去,左右看一眼又领着婢女退入廊下。

    早膳的粥内放了贝rou虾子,鲜香可口,加了菌菇配色,楚染挑了几个三色饺子,边吃边看外面的婢女。

    陆莳就当未见,用过早膳后才徐徐起身。主院在放了几盆牡丹金橘,与以前的素雅极为不同。

    “这是老夫人让摆的?”楚染猜道,老人家喜欢红色金色,恨不得满堂红。

    陆莳牵着她的手,走下台阶,往老夫人处去。

    到了老夫人的院落后,婢女站在廊下,见到两人来后,忙去里面禀报。

    陆莳松开楚染,踏入屋内。老夫人坐在堂中,见到陆莳后就脸色不佳,看着楚染在后敛下情绪,不作声。

    婢女捧着茶来,奉茶,老夫人拿了礼给楚染,而后就道:“你二兄何时回来?”

    楚染不好插话,寻了位置坐下,婢女捧着点心果子过来,她想拿一个,陆莳却突然冷冷看过来,好像暗示什么,又将点心放了回去,端正坐着。

    陆莳却道:“母亲没有接到二兄的平安信,我这里收到了,着人拿来给您看看。”

    楚染感觉话音不对,陆二爷回来写平安信当给老夫人,怎地给陆相?

    那厢的老夫人已经变了脸色,捏着手里的茶杯,勉强道:“我在相府待了一月,信件不通,如何能接到他的信。”

    陆莳不欲多谈,道:“母亲若想回府,我让阿秀送您回去。”

    谁知老夫人一拍桌,不乐道:“赶我走?”

    楚染头疼,这个陆老夫人颇不讲理,陆相哪里赶她走。本就不是住在相府,如今事情办完,送她回府,哪里就是赶人?

    陆莳波澜不惊,淡淡说了几句就领着楚染离开,准备入宫。

    陛下接见吴江使臣,细谈永安公主和亲一事,具体如何出嫁,是有例可寻。楚帝心思不定,前些时日陆莳提过督造船只一事,楚国物阜民丰,断断不能惧一小小吴江。

    前些年,两地相安无事,今年吴江王来求娶公主,却看上嫡出的,野心愈发不小了。自己的女儿被人觊觎,也是一番羞辱。

    故此,他今日召了使臣过来,细细详谈此事,亦无空去见楚染,命内侍传话先去中宫。

    王后染恙,两人入中宫也见不到,亦不用磕头行礼,灵祎也未曾见到,去贤妃处喝茶。

    贤妃宫内养着三皇子,今年**岁,正是爱玩的年龄,前些时日被楚染点醒后,她便将皇子身边的人都换了,对楚染也心存感恩。

    见到二人过来,心中微惊,见不到王后,竟至她这里来了。她笑吟吟地出殿去寻,让宫人去奉茶,今日三皇子在宫内,恰好一见。

    三皇子被宠惯了,带着娇气,见到楚染行了半礼,就不愿在宫内带着,嚷着要出去玩。贤妃呵斥几句,愈发觉得自己养大的孩子无大用处。

    她看向陆莳,心中惋惜,本想让陆莳教习孩子,只是她话始终难以出口,又不时常见到外臣。不想今日就遇到了,楚染面色嫣红,眉心花钿显出几分温婉,比起昨日,更显娇美。

    三皇子待不住,她打发宫人带他出去玩,半个时辰后带回来温书,她趁着无人先道:“陆相今日来了,本宫有一不情之请。”

    陆莳颔首:“娘娘有所言,臣尽力。”

    “也无大事,就是想给三皇子换一教授太傅。”贤妃盈盈道。

    楚染抬首,贤妃是看中陆莳了?恒王之下便是三皇子,陆莳若为三皇子太傅,又与太子沾亲,到时话可就不好说了。

    贤妃之意,也只是为孩子好,未曾多想,旁人长着脑子,就不会这么简单的想了。

    楚染明白,陆莳同样如此,她淡笑道:“娘娘既问,臣这里有一人选,陆家二爷陆怀思不日回郢都城,他的学识好,娘娘可去央求陛下。”

    陆怀思与汝南侯不同,一介书生,思想古板,不懂变通,不然怎会外放数年,当年他的学识可是第一。

    贤妃眉心一动,听闻陆怀思的名声后,笑意渐深,冲着陆莳点点头:“多谢陆相提醒,到时陛下若问,望您多说几句。”

    “臣明白。”陆莳答应道。

    大事说完,贤妃问起陆莳的婚假,“丞相与殿下不如出外走走,眼下正是去离宫赏菊的好时日,那里温泉也可,比起云梦泽,更为舒服。”

    夏日里,一个留下养伤,一个监管郢都城,都没有跟着去离宫,被贤妃一问起,陆莳动心了,道:“臣也有此意。”

    楚染眼皮子一跳,她有此意?

    她有,自己没有,无事去离宫做什么,陆老夫人还在相府不肯走,另外太子有意选妃,事事都要去安排,她有意有何用,有时间?

    楚染不应,贤妃笑了笑,片刻后送人出宫。

    再回章华台时,吴江使臣不在了,两人拜见楚帝。楚帝初次嫁女,心中微有感触,让人奉茶后,便道:“新平性子不好,丞相有空多管管,勿要学着旁人。”

    话提三分,留着七分。楚染明白指的是朝政,她故作不解,摇头道:“阿爹乱说,我哪里性子不好,前些时日在府内,我也学着绣花酿酒,你莫要觉得我甚事不懂。”

    她微微歪头,发髻上的凤尾轻颤,散去了平日里的沉闷,少女般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