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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因为她住到了酒店,又换了手机号码,所以没有被戚蓝“定位”到。 戚蓝紧张地抿了抿唇,有点高兴,又有点心虚,十分干脆地低头道,“你认出来了啊?对不起。” 这好像被欺负的样子,让阮渔觉得好笑,她让开了门,“不介意的话,进来说话吧。” 戚蓝眼睛一亮,连忙跟了进去。 她不知道来这里送过多少次餐,但这还是第一次走进阮渔的家里,忍不住四处偷瞄,想多看几眼,并且通过家具和摆设,猜测阮渔的日常生活应该会是什么样子。 这屋子给人的感觉温馨舒适,整体色调和很柔和,完全不像是阮渔留给人的印象。 阮渔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戚蓝将手中的食盒放下,才说,“堂堂‘张大春’的小老板,居然亲自来给我送外卖,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对不起……”戚蓝再次道歉。 虽然出现在阮渔的交际圈里时,她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个结果,但此刻发现自己的身份被叫破,却还是不免有些慌张。 她并不是有意隐瞒,但阮渔未必能够理解。 “你也太爱道歉了些。”阮渔失笑,“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确实是‘渔人码头’的员工……”戚蓝小小地辩解了一句,抬眼看了阮渔一眼,又道,“只不过同时也是老板。你点的餐,全部都是我亲手做的,保证干净。” “是吗?”阮渔有些意外,“那我可要尝尝看了。” 她猜到戚蓝不会是普通员工,或许这家店就是她开的。再自恋一些想,以戚蓝的身份,不去继承家业,跑出来开这么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店,已经算得上是不务正业,说是为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阮渔还是没猜到,她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能让她在几个月里点了又点,除了夜间营业和服务不错之外,当然更是因为这家店的菜确实很合胃口。 阮渔曾经为能碰到这样一家有缘分的店而高兴,现在看来,所有的缘分,都不过是某个人处心积虑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背后不知道查了多少自己的资料。 作为公众人物,阮渔其实并不太反感这种不越线的了解,至少她确确实实花了心思,跟绝大多数追求者比起来,足够用心。 听到她的话,戚蓝也松了一口气,“对,你先吃饭,待会儿凉了口味就不好了。” 一边说,一边打开食盒,殷勤地将饭菜取了出来,摆在茶几上。 阮渔也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开动。戚蓝坐在她对面,因为阮渔的视线不再聚集在自己身上而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偷看起阮渔吃饭时的样子。她的动作很秀气,却并不慢,吃饭时精神集中、表情认真,并不像时下许多年轻人那样左顾右盼,甚至一只手拿筷子,另一只手还要拿着手机。 这个时间吃饭,分量自然不多,不一会儿阮渔就放下了碗筷,正要动手收拾,又被戚蓝将活儿抢了过去。 她只好站起身,去洗手间漱了一下口。 回来时顺手打开了音响,潺潺的乐声流泻而出,两个人都不由微微一怔。因为此刻播放的,正是李宗盛的《鬼迷心窍》,戚蓝曾经对着阮渔尝过,司马昭之心简直人尽皆知。 “其实我有点好奇,你从我的歌单里偷了多少歌?”阮渔重新落座,笑着问道。 本来就紧张的戚蓝,背绷得更直了,面颊发烫,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就……送餐的时候听到,记下来回去搜,听过的基本都会唱了。” “这么说,今天我不提,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唱下去?”阮渔好笑地问。 戚蓝越发窘迫,头都快埋到了胸口。 那么青涩,一看就知道在感情上,还没有太多经历,明明是在主动追求阮渔,但面对这种稍显狎昵的调侃,又立刻缩回头去,不知所措。 太稚嫩了,阮渔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还真让她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 但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戚蓝的答案,“没有,唱完几首歌之后,如果还是没能引起你的注意,就要换个策略了。” “你准备了很多策略?”阮渔追问。 戚蓝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头,“是的。”从在阮渔家附近不远处开了那间“渔人码头”开始,一系列的策略,早就已经开始发动。什么时候能成功,戚蓝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一定可以打动阮渔。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本来就是阮渔最喜欢的一句话,多次在自己的作品之中使用。 “那你的歌单里还有什么歌?”阮渔一时好奇,问道。 戚蓝像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索性起身走过去调节音响,直接将那些歌曲播放出来。《最美》《洋葱》《一想到你呀》,最后是《喜欢你》。 真难为她能把这些歌挑出来,将一段真情实意的表白,全部都嵌进去。 等戚蓝回来时,阮渔已经又点了一支烟。她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烟瘾,只是最近灵感枯竭,创作不顺,抽得凶了些,就隐隐有上瘾的意思,烦躁时,总忍不住点一支。 “你喜欢我?”等这支烟烧到一半,阮渔将之掐灭,抬眼打量着戚蓝,问道。 戚蓝一颗心砰砰直跳,结结巴巴地答道,“是、是的。” 说完之后,她又迫不及待地补充,“不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是……是对恋人的那种,想、想跟你有更亲密的……关系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