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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了,唐典事才皱了皱眉头,问唐枝:“阿枝,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不敢动手。”唐枝摇头。 唐典事这才问宋玉延:“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逛花市吗,怎么会惹来这种人?” 唐枝抢在前头说:“我们没去招惹任何人,是他找上门来的。而且看样子,在宋家门前守了好半天呢!” 唐枝算是琢磨出来了,这李耀之前那一年没见踪影,如今才出来,显然是因为宋玉延如今的日子越来越好,他听到了传闻,故而打着敲竹杠的心思过来的。要不是来敲竹杠的,也不至于明知宋家没人,却依旧在外头守那么久。 唐浩根也记得只有宋玉延金盆洗手之初,还有些混子到宋家,不过他们见宋玉延家一穷二白,也不爱跟他们往来后,他们就再也没出现过在宋家了。 这都快一年了,李耀才忽然出现,要说不是有人在他面前提及宋玉延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还记得宋玉延这个已经有两三年不曾往来的小人物呢! 宋玉延想了会儿,照说她每个月就赚那么一千六七百文钱,虽然比普通的工人要高一些,但也不算特别有钱,还不至于会成为李耀的目标。除非说她是有一段时间小赚了一笔,让人眼红,所以告诉了李耀。 很快,她就想出头绪来了:“大抵是我元宵节卖的灯笼多,加上不少混迹市井的混子都认得我,所以以为我赚了不少,传着传着,也就传到了李耀的耳中了吧!” 唐枝却觉得没这么简单,李耀这两年都没怎么出没,显然是不在慈溪县这一带活动。这一带的混子平日也只在这附近流窜,怎么能把消息那么快就传到李耀那边去呢! 更何况,这一带的混子都知道宋玉延与典事有往来,还知道宋玉延与林永明的合作关系。这林永明虽然只是一个中间商,可他做的这行买卖,要是认识的人不多,那可难做,所以有林永明的一层关系在,哪个混子会找宋玉延的晦气? 明知道宋玉延跟以前不一样,不太好动了,却偏偏撺唆李耀过来,这不是存了心要李耀铩羽而归吗?这一带的混子恐怕还没有这胆量。 故而唐枝阴谋论地认为,一定是有人故意针对宋玉延,利用不清楚宋家情况的李耀给她找事。 对此,宋玉延只笑哈哈地道:“我会小心的了,而且我也会拜托林叔帮我打听消息,看看这李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唐小娘子不必为我担忧。” 唐枝白了她一眼,这人乐观到有点缺心眼了吧?! _____ 李耀的出现虽然毁了外出游玩的好气氛,不过宋玉延的心情却并未受影响。唐枝懒得再管这人的事情,拿着扁担无语地回家了。 唐浩根见meimei回家去了,便将宋玉延拉到一边嘀咕:“今日逛花市逛得如何?” “嗯,花市很热闹,我看唐小娘子也挺开心的。”宋玉延道。 唐浩根松了一口气:“玩得开心就好……” 突然,他回过神来,他让宋玉延邀请meimei去逛花市的目的压根就不是这个好吧! 宋玉延今日才将唐浩根“出卖”给唐小娘子,所以这会儿特别怕他寻根问底,便赶紧转移了话题:“唐典事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唐浩根有些无奈地说:“明府听闻知州去踏青了,故而也换下官服陪同在身侧,反正无需我们陪同,我在衙门处理完公务,就早点回来了。” 眼下之意是,县令忙着去拍新到任的知州的马屁,所以唐浩根才“幸运”地可以早点下班。 宋玉延对这任慈溪县令并无太大的感觉,毕竟这位县令在职期间并没有做过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但也仅限于此,一位政绩不出挑,但也没过错的县令只能说是平庸。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这位县令也只是在这里熬资历,毕竟他的上一任只当了两年县令就升上去了,而他将会在这里待满三年,然后才调走。 不过比起这位平庸的县令,宋玉延觉得世人对于新到任的知州的评价好像更加褒贬不一,因为去年朝廷的酒课定额,酒务令不少靠酿酒为生的小酒贩无以为继,只能到城中谋生计。 城中的人一多,自然出现不少百姓家中失窃的事件,以至于城中的治安变差,百姓夜里出门都怕被人拦路抢劫。 不过尽管如此,也没有引起新知州的注意,毕竟捉贼这种事情是都巡检负责的,而他急于做出成绩,到任后不久就召集民夫疏通河渠。 这疏通河渠,为农田提供灌溉便利本是利民之举,不过坏在他不是在农闲时下达的命令,而是在农忙时强制召集人手,这行为也导致了不少的百姓产生不满的情绪。 加上入秋后,台风天气比往年要频繁些,前后也是天天下雨,河水涨溢,以至于明州受灾严重。 这一桩桩事情下来,本来只是一小股作乱的势力,慢慢地就成了令衙门头疼不已的民乱。偏偏新知州在这事上有些优柔寡断,迟迟未能下定决心平定民乱,故而这一拖,便令得事情传到了朝廷的耳中。 在他到任的第二年,他便被朝廷调走,派了新的知州来平定民乱。 接下来的事情宋玉延已经不用继续回忆了,毕竟原主也是被平定的一份子。 虽说唐浩根在原主的记忆中没有因为上司的变更而受到牵连,不过宋玉延还是会用隐晦一点的方式跟他提前打好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