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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爷爷家就是我家,我住自己家这不是正常的吗?” 老人:“……” 哦,不仅嘴巴变甜了,脸皮也变厚了。 不过他也才大半个月没见孙女,她怎么忽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想了想,他又问:“是不是你爸跟你妈又吵架了?” 宋玉延道:“最近局里忙,我爸一周里有五天睡单位宿舍,我妈又飞去欧洲谈单子,压根不在家,面都见不到,哪里吵得起来。” 老人哼了哼:“那你当我这儿是收容所么!” “哦,爷爷咒爸跟妈,我要去打小报告。” 老人:“……” 他孙女怎么一副皮糙rou厚不怕挨骂的模样了? 祖孙俩杀了鸡,随便弄了两个菜吃,老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道:“刚才看你杀鸡的动作那么利落,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杀鸡?” 他这孙女,他还不了解吗?自幼锦衣玉食,虽然不至于连厨房都没进过,可是她下厨基本上都是有现成的材料的,也就是说压根就不知道鸡是怎么杀的。别说她了,他在这乡下住着,现在一些乡下的孩子也都是不会杀鸡的呢! 宋玉延有一瞬的恍惚,随即面不改色地道:“最近学会的,一个小姑娘教的。当然,也因为是我聪明,一学就上手。” 老人:“……” 这不是他的孙女!他的孙女脸皮这是要比城墙厚了啊! 不过他确实被孙女给逗乐了,觉得孙女好像少了一丝仙气,多了一丝人气。 吃过了晚饭后,宋瑞和到他的工作间去雕刻玉石了。宋玉延已经好些年没见过他的工作间了,便在里面左看看右看看的。 宋瑞和也没觉得她在打扰自己,不过仍旧指了指旁边的工作桌:“是不是最近没雕刻了,手生了?坐下来练练手?” 宋玉延进来后自然是看见了那张属于她的工作桌的,上面还摆着她平常雕刻的工具,不过她也是刻意不去看它们的,因为唐枝不在她的身边了,她就再也刻不出来了。 她将这些工具收了起来,道:“爷爷,我用不着这些了,我想暂时封刀。” 宋瑞和手一顿,钻子立刻就将他手里的一块玉石给划出了一条痕来。这块玉算是毁了,可是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就放下手里的活,问:“怎么回事?” 他看着孙女长大的,自然知道她虽然也跟自己学习玉雕,可到底最喜欢的还是竹雕,这突然之间就说要封刀了,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打击,他才不信呢! 他准备打个电话给自己儿子,是不是在工作上给她施压了。 宋玉延连忙按住他,道:“爷爷,我就想着先潜心学习,把硕士读完,再去想以后的事情。” 宋玉延距离毕业还有一年的时间,宋瑞和认为她或许是课业太重,工作太忙,所以才产生暂时封刀的念头。 他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嗯,你决定就好。” 过了会儿,他走到书房,拉开抽屉,拿出了一封邀请函给宋玉延:“既然你来了,明天没事的话陪我去参加一个书画艺术交流展吧!” “好。”宋玉延应下了。 翌日一早,爷孙俩早早地起了床,宋瑞和在院子里打太极,宋玉延跑了步回来后也跟他打了一段太极。 随后宋玉延口中的孙叔过来帮忙做了一份早餐,等他们吃过后就开车将他们送往书画艺术交流展的举办地点。 因为宋玉延是陪同人员,不必盛装出席,所以她穿着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再裹件春装薄风衣,长发披肩地就出现在了会场上。 这里有不少宋玉延都认识的老面孔,她跟这些书画界的大师们寒暄了一会儿,然后在开幕仪式开始后,选了后排的位置落座。 这时,她忽然看见前排坐着的人中,有一位身穿酒红色礼服、盘着高高的发髻的女子扭头跟身旁的人交头接耳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本来别人做些小动作什么的,宋玉延是不在乎的,但是在这女子扭头的一瞬间,她的目光一滞——她觉得这张侧脸颇为熟悉。 可是等她想定眼看清楚时,那女子早已经回过头去,目视着前方了,只给她留一个后脑勺。 宋玉延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她想立刻上前去看清楚那女子的脸,可是开幕仪式正在进行当中,发表讲话的恰巧是她的爷爷,所以她不能,也无法做出离席,跑到前面去的失礼举动。 好不容易等开幕仪式的讲话结束了,宋玉延立刻起身,可是会场里除了那些书画界的大师们,也还有许多参加会展的客人,他们也一起起身,宋玉延的步伐便被挡住了,等她跑到前排时,那儿早已经没了礼服女子的身影。 她连忙用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等她看见那抹酒红色的身影快消失在廊道处,而打算追上去时,她爷爷喊住了她:“干嘛去?脸色怎么苍白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爷爷,我没有不舒服,我想先去逛一逛。”说完,她就朝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宋瑞和:“……” 她这模样看起来像没问题才怪了! ____ 宋玉延在会场里找了好会儿都没找到那身影,她很快就回过神,苦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在这里看见阿枝呢!是我魔障了!” 她停在原地歇了一会儿,然后抬眼便发现这里似乎是古画的展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