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绵薄之力
在蕲州，林升可以说横着走都行，可是他为了那来之不易的名声，如覆薄冰，平时也都小心翼翼唯恐一个叶子倒下来磕到脑袋，坏事私底下做可以，可是明里，做好人比做坏人南多了，就比如此时此刻，莫名其妙在路上就碰上一摊子烂事，一辆马车把一个货摊给踢倒了，好死不死正好就在路中间，林升的马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搞得林升自己在马车里生闷气等着。 而君贤茶楼的三楼，一杯茶敬过之后，云玦和马正也放开了许多，两人开始聊了起来，大家也都是聪明人，心照不宣，省了不少功夫，云玦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折扇问道，“离城战乱，大批难民涌进蕲州，没想到马大人还能如此运筹帷幄，保得一方百姓太平，功劳不小啊！” “云公子客气了，这乃是本宫应该做的！”虽然马正口中是这么说，但是云玦的夸赞还是让他眉开眼笑，无论是什么人，就算嘴上再谦虚，心里还是喜欢别人的夸赞和奉承，只是看夸赞和奉承的人口才好不好，夸人要不让人感觉到虚伪，这才是高境界，“其实本官对汉国云氏是闻名已久，今日得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能让一国之臣来对一个商人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实属不易，这个天下，有几个商人能有这样的能力，除了云玦，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吧！云玦无声笑道，“承蒙马大人看得起，今日一见如故，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云玦此话一出马正就提起十二分精神了，重点总算是到了，云玦见马正忽然乍亮的眸光不由心里一笑，“云某别的能力没什么，不过在五国之中，人脉还是有一点的，听说马大人正在筹备上调一事，云某愿尽绵薄之力。“ 马正的心狂跳不已，他当然知道云玦所说的绵薄之力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去怀疑云氏在五国之中的地位和人脉，凭着富贾云氏的资产和势力，帮助自己上调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不过马正的心在激动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云氏是做生意的，生意人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云氏为何要帮助自己？他可不觉得自己的魅力有这么大，当真是为了一见如故？不见得吧，马正还是比较冷静的，虽然心里的庆幸和激动难言，却极力掩饰自己面部的喜悦，盯着云玦问道，“云公子能如此帮本官，不知又有什么深意呢？” 云玦无声笑了笑，“马大人是明白人，和明白人说话，云某就不去遮遮掩掩了，云某知道马大人和林府的当家林升关系，嗯，挺投缘的！这一次马大人上调，应该也想请林升帮忙吧！只是人都有私心，马大人这一上调不容易，需要花多少心思和多少金钱，不用云某去说，马大人应该心知肚明吧！” 随着云玦的话，马正有了几分沉思，他当然知道林升这个人的想法是什么，其实马正心里也没把握林升这一次是否愿意帮自己，马正甚至想到用十年前的事情去威胁他，可是马正知道林升这个人，或许吃硬不吃软，但是狗逼急了，是要跳墙的；云玦的话让马正心动了，能得到汉国云氏的帮助，要比得到林升的帮助保障得多，只是马正不知道，自己一个蕲州知府，被云玦看中了什么？ “云公子开着这么有利的条件，意义又在哪里呢？一个蕲州，应该不在云公子的眼里吧！”马正直接问道，既然云玦说他是明白人，那他就明明白白地来问一次。 “没错，和马大人说话，云某感觉很痛快，云某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生意，云某只是对林府有些疑惑，需要马大人解惑！”正如马正说的，一个蕲州，还不在云玦的眼中，不过云玦想要的，比一个蕲州要小，只是一个林府，还有林府后面能够牵扯出来的人。 闻言马正的脸色稍微一变，他正是因为知道了林升太多的秘密，所以才觉得需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今云玦却要问他关于林升的事情，马正就开始有些犹豫了，这是关乎到他全家性命的大事，他心里是万分不愿，可是又不舍得就这样拒绝云玦，这对于他而言，是个极其难得的机会。 “马大人不必过于担心，云某只是问一下问题，也不需要马大人做什么，而且，虽然云某在蕲州的势力不怎样，可是区区一个林府，云某还不放在眼中！”云玦看得出马正眼里的担忧和纠结，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马正所担心的是什么，若是马正真的不知道林升的事情，大可不必如此担心，他能露出这样一番表情，那就证明马正知道林升的什么事，也许还不少，这么说来，林升和马正之间关系的韧带还不只是利益而已！ 虽然云玦话是这么说，可是马正心里的苦涩还是不能为人所知，仅仅是说，就已经是让马正为难的了，其实马正虽然是蕲州知府，可是衙门中还有不少都是林府的眼线，赚的是朝廷的钱，可是干的不一定是朝廷的事，林府每年用来打点衙门的银子都比朝廷的俸银多，在这样的情况下，衙门里的人怎么可能还尽心为朝廷办事，马正虽然不算清官，可是手头上的钱跟林府是比不得的，更别说收买人心了，只要那些人还推崇他，他就已经算是很成功，蕲州看似一个很太平的地方，也是一个肥缺，可是实际上来到这里的人若是不会“做事”，很快就会被林升给挤下去，而马正算是聪明，刚来没多久就碰上林府的“大事”，这才和林升给搭上了线，让他做出对林升不利的事情，马正还真没想过，这十年来他当这个蕲州知府也算是太太平平的，大事没有几件，小功劳不少，朝廷上至少也有他的备案，只要再多加把劲，其实上调是完全可能的，只是马正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直都被压在这个蕲州不能往上调，虽然他想到会不会是林升的关系，然而林升商人的身份又让马正打消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