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页
书迷正在阅读:飞剑问道、她似救命药、天定风流:千金笑、与女配大佬同台竞技(快穿)、问棺GL、悠然见南山、小贼,别跑、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怪味聊斋
胡思乱想了一夜,也忐忑不安了一夜。等清晨看到认定已死的人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面前,还用那般幽深难测的目光盯着自己,阿鱼如何还能不失态?而她很清楚,自己的反应都被陆启沛看了去,昨晚的汤也是她亲手送去的,若真有事她便逃不掉了! 奴婢的命是不值钱的,主家打杀也就打杀了,根本不会有人理会。 阿鱼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她害怕,怕到极点回过神来,便想着赶紧去寻靠山。是以齐伯和陆启沛刚走,她转身就往陆启成的院中跑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修养不过月余,陆启成的腿伤显然还没好,倒是脸上的伤口终于愈合结痂了。不过他近日脾气暴躁,夜不能寐,是以起得都很晚,这时辰却是还未醒来。 阿鱼的匆匆到来打破了小院的静谧,也将本就睡得不沉的陆启成吵醒了。 好梦被扰,总是令人烦躁的,更何况陆启成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过在听到来人是阿鱼后,他的眼睛却猝然亮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将人叫了进来。 阿鱼来得很快,只是脸上的惊慌却是掩都掩不住,让人一瞧就知有事。 陆启成见了眼神更亮,只以为她是杀了人才这般惊慌。于是挥挥手便将屋内伺候的仆从都打发了出去,紧接着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事情可成了?” 然而阿鱼却让他失望了,只见她腿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床前,结结巴巴的道:“少,少主,下毒,下毒的事被发现了!”说完这句更是带了哭腔:“她昨晚没用膳,我便将毒下在了汤水里送去。谁知她连汤都没喝,还拿去喂了猫……” 陆启成听到事败是脸就已经扭曲了,根本不想听她再说下去,甚至连原本温和的假面也维持不住,直接拿起手边的瓷枕便砸了过去。 阿鱼正慌张,并没有察觉到陆启成动作,顿时就被飞来瓷枕砸了个头破血流。 惊叫痛呼传入耳中,陆启成却更觉烦躁,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滚出去,滚远些,别再在我眼前出现!” 阿鱼一手捂着额头,殷红的鲜血自她指缝见流出,瞬间就染红了她的手掌衣裳。剧烈的疼痛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可听到陆启成的话后,她仍旧立刻反应了过来,哀求道:“少主,少主您救救我,公子和齐伯都知道了,是,我逃不了的,我不想死……” 陆启成才不会管她死活,一个丫鬟于他而言与蝼蚁无异,更何况还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鬟!他已很不耐烦,正想再出言斥她退下,紧闭的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了! 来的人正是齐伯,他刚安抚了陆启沛如常洗漱出门,扭头便让人带着那只死猫来了陆启成这里。都不必他审问,一进门就瞧见了这一出,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自面容有损后,陆启成行事越发没有章法,原本对他尚算看好的齐伯近日来接连失望。 也没让外人入内,齐伯亲自拎着装了死猫的篮子放到陆启成面前,又瞥了眼头破血流跪在一旁的阿鱼,沉声说道:“少主莽撞了。” 陆启成别开了目光,一眼都没往那死猫上瞧,绷着脸半晌没说话。 可齐伯却不会容他逃避,最后在他锐利的目光下到底没忍住,陆启成恼怒道:“便是我做的,又如何?她本就是我的替身,一切当以我为主,缘何现在因她而质问于我?!” 阿鱼听到这话低下了头,缩着身子跪在一旁,只期能少些存在感。 齐伯却不在意让她听了去,毕竟在他眼中,阿鱼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听了陆启成的话,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摇头叹道:“少主这般急躁,将来何成大业?你也知她如今一切都是为了您,便是让她在朝中替您占得一席之地又有什么不好?您这般……此刻也没法替了她去啊。” 陆启成听到这话却是更气了。什么叫做替她?明明就该是她替自己的,她的一切也都是自己的!莫不是就连齐伯也改了主意,看不起自己,却对陆启沛愈发看重起来? 闲来无事便易多思多虑,这个念头已经不是陆启成头一回冒出来了。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他才愈发急躁惶恐。以至于迫不及待的就冲着陆启沛下了毒手,根本顾不到眼下局面。 可这些他却不能对着齐伯说。因此尽管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中阴郁沉凝,他仍是给出了个解释:“我脸上的伤已经在愈合好转了,假以时日定能掩饰恢复。如今官位定下,与其让她长久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为将来留下更多的影响破绽,不如提前扼杀!” 他说着,抬眼看向齐伯,目光狠戾如狼:“早晚都是要死的人,留下又有何意?” 若是陆启沛真的死了,那么接下来的事也不是不能安排的。毕竟两人生得如此相似,陆启沛昨日在翰林院中露过脸却与众人尚不熟识,只要告病两月,陆启成就能顺理成章的顶替了她。 前世陆启成之所以会死,不就是因为祁阳对陆启沛熟悉,进而识破了他吗? 陆启成虽然不是重生的,也没有前世记忆,可这般顾虑也是说得通的——这正是他下手前冥思苦想了许久,准备用以说服齐伯的最佳借口。 如果不是清楚眼下的事态,齐伯见着这样的陆启成,说不得还要赞他一声好决断。可惜事情又哪有他说得那般简单?更何况陆启成的心思目的也根本不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