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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喜欢一个人算错,那她从4岁错到了20岁,往后……执迷不悟。 何似眼前,那副黑白照片变成了阳光灿烂的夏日。 她站在医院天台的边缘问一个人,“你敢说分手我就敢从这里跳下去,叶以疏,你敢吗?!” 叶以疏波澜不惊,“阿似,你还小,不懂感情里的分分合合,对成年人来说,合则聚,不合则分,随心,也随性。” “随性?”何似笑出了眼泪,“意思是你玩腻了?想换人了?” 叶以疏没说话,脸上冷淡的表情给了何似肯定答案。 何似转身,张开双臂,夏日灼热的风吹不暖她冰冷的身体。 “砰!”身体落地,何似对过去的记忆戛然而止。 何似顺着墙壁滑下来,盘腿坐在地上看着照片下方的两个汉字‘归路’。 迷途里会归路吗? “江童,你和雅姐差了十三岁,为什么你们爱得那么风平浪静?”何似问。 她和那个人差了十一岁,同样都是错过一个时代的感情,为什么到她这里就变成惊涛骇浪了? 江童摸着垂在胸前的戒指,脸上幸福难挡,“小雅是师傅,什么都听她的就不会错。” “原来如此。”何似低声自语,“我以前要是也一直听她的……不行,我要是听她的,可能连仅有的那两年都不会有,不一样的,不一样……” 何似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地自言自语让江童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紧张地岔开话题,“何似姐,你穿衣服为什么都要把一个衣角留在外面?是艺术家的特殊癖好吗?小雅说很多艺术家的灵感都来自于非常人所能理解的癖好。” 何似停止自语,低头看着露在外面的衬衣一角,“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曾经拉着一个人的衣摆走了很久,后来她离开了,我只能靠这种方式维持思念。” 第2章 一个星期后,摄影展结束,何似如期离开。 机场,荆雅、江童和助理跟来送她。 何似戴着夸张的墨镜,一手勾着助理的肩膀,一手在他胖乎乎的肚子上乱拍,“小胖,家就交给你了,工作之余别忘记减肥啊,再胖下去我真养不起你了。” 家,何似的工作室,不拍婚丧嫁娶,八卦娱乐,只拍寻常生活,平淡心事。 小胖身形伟岸,但心思细腻,因分别在即,靠在何似肩头哭得一塌糊涂,“老大,能不能不走?你看看你这骨瘦如柴的身板,去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不被虐死?况且枪子儿又不长眼,不会因为你是好人就放你一马。” 何似勾下眼镜,和小胖头挨着头,“放心,只要你每天三炷香供着,老大我肯定能平安回来。” “老大......” “滚蛋!”何似突然推开小胖,暴躁地踹了他一脚,“每回我走,你都要演这么一出,有意思?” 小胖抹干净眼泪,嘿嘿干笑。 何似懒得理他,转头和荆雅说:“走了,下次回来再聚。” 荆雅上前抱抱何似,“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 何似没回答,当着荆雅的面儿对江童抛媚眼,“小美女,谢谢你帮我写那篇采访稿,很客观,我喜欢。” 江童害羞,“不用谢,这次是小雅帮我改的,下次我一定会自己写。” “有出息,jiejie等你啊。” “嗯!” “走了。”何似背对几人挥手,来去唯一的行李是背上沉甸甸的创意坦克相机包。 对何似来说,钱可以丢,命可以丢,那里面的东西绝对不能。 她的相机里,随便一张照片可能都是某个人一辈子的故事。 故事要被铭记,而不是丢弃。 荆雅看着何似毫不留恋的背影,语气沉缓,“每次都是我送她离开,起点一样,终点永远未知,归期......” 打从第一次离开,何似的生命里应该就不再有‘归期’这两个字。 “何似姐的背影好洒脱,我也想像她一样勇敢,义无反顾地去战场上记录真相。”江童羡慕。 “也就背影洒脱。”荆雅嫌弃,反应过来江童后半句话的内容时,心惊胆战地敲敲她的脑袋教育,“何似那女人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你还是个没发育的小屁孩,学她?想都别想!” 江童两手抱着脑袋眼泪汪汪,“小雅,你打疼我了。” “抱歉抱歉。”荆雅手忙脚乱,“话我可得跟你说明白,何似那女人对自己是真狠,你要是敢学她,我就让你下不了床!” “小雅!”江童恼羞成怒,一转头,不远处的出口人头攒动。 “小雅。”江童碰碰荆雅的胳膊。 荆雅收回追在何似身后的视线,问道,“怎么了?” 江童指着不远处,“军医大附属医院的医疗队。” 荆雅看过去,平静的眸光渐深。 “他们回来是不是代表灾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江童问,“这次灾后的疫情好像很严重。” 荆雅几不可察地点头,“嗯。” “他们和何似姐一样伟大,一个记录战争真相,一个挽救垂危生命。” “伟大?”荆雅看着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人,语带嘲讽,“连感情都能欺骗,何止是伟大,简直惊为天人。” 江童莫名,“小雅,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