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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是打算把阿似带回去当挡箭牌?” “真实目的肯定是这样, 但如果他们一口咬定是不放心阿似和外人生活在一起,那我们也没办法反驳,说到底,我们和阿似一点关系都没有。” “妈,一句没关系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阿似带进火坑?那家人是什么样子,您比我看得明白。” 叶母叹气,心有不忍,“以疏,在不明白真相的外人面前,法理和人情,我们一样都没占,想在阿似叔叔的坚持下留下她,可能性不大。” 叶以疏不说话,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可她还想为何似争取。 也是为自己...... 叶以疏走回去,站在矮自己许多的何似叔叔面前,放低姿态,“要怎么样,您才能让我留下何似?” 何似叔叔态度坚定,“怎么都不可以,何似必须跟我回家!” “如果,我偏不呢?” “那就走法律程序!” 叶以疏提着背包的手收紧,目光冰冷,“你敢。” 何似叔叔外强中干,被叶以疏随随便便一吓就跌坐在了沙发上。 叶以疏缓步上前,沉静目光紧锁着何似叔叔惊恐地眼睛,“你连亲生女儿都教不好,凭什么跟我抢何似?你是想让她变得跟你一样无能,懦弱,欺软怕硬?还是想让她和你女儿一样,小小年纪爱慕虚荣,心思复杂?你们,配得上跟她一起生活吗?” 被晚辈不留情面地数落,是个男人都会生出点脾气。 何似叔叔挺起腰杆,一字一顿,“何似只能跟我回家!” “咔!”骨头错位的声音伴随着何似叔叔痛苦的尖叫骤然出现,撕裂了两方对峙的紧张气氛。 叶父和叶母私心里觉得叶以疏做得没错,但情面上不得不出手阻拦。 “以疏,别冲动。”叶父没有一点责怪地说。 叶以疏笑了下,随着叶母的力气后退,“没冲动,从进门我就想动手了,这个人舒服的样子我看着很不舒服。” “以疏!”叶母沉声,“别把最后的转圜余地堵死。” 叶以疏低着头,看了眼背包,“妈,不会有转圜的余地,这种人宁愿把亲侄女拖进他们的生活,看着她受委屈,也不会容许自己受到一点伤害,他们最现实,也最冷血。” 叶母无言以对,这些事她怎么会想不到,只是不想说出来刺激叶以疏罢了。 “妈,我上去看看阿似,给她带了很多好吃的。”叶以疏笑得,笑里没有敷衍,更没有难过。 叶母心里堵得慌,勉强点了点头,“去吧,剩下的事儿我和你爸处理。” “谢谢妈。” “你......哎,去吧,阿似这两天闹肚子,别给她吃口味太重的东西。” “好。” 上楼的过程,叶以疏走得很慢,脑子里各种假设层出不穷。 何似有没有想她? 有没有怪她一走就是六天? 何似知不知道她叔叔的打算? 知道了,她会不会难过? 难过了,她会怎么办? ...... 脑子太乱,叶以疏忘记调整表情和情绪,以至于分别六天后,她和何似的再见面没有一点笑容。 何似就坐在卧室外面的墙边,兔子和她坐在一起,耳朵耷拉着,看起来很不高兴,和何似灿烂的笑容截然不同。 何似一看到叶以疏,马上爬起来,跑过去抱住她,咿咿呀呀地表达自己的开心。 叶以疏笑不出来,将背包挂在肩头,俯身抱起何似朝卧室走。 走到门边,何似拍拍叶以疏的肩膀,视线落在门口的兔子身上。 叶以疏会意,抱着何似弯下腰,等她抓到兔耳朵,拎起它才又继续往卧室里走。 几天不在,卧室里属于何似的味道又变清晰了,叶以疏的视线随便一扫就能看到何似落下的东西。 幼稚的小玩意让这个整齐到没有生气的卧室充满童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何似这个高调闯进来的小坏蛋竟然已经进驻到了叶以疏生活里的细枝末节。 叶以疏抱着何似走到床边,先把她和兔子一起放上去,随后自己也脱了鞋,坐在她们对面。 叶以疏一边从背包里拿零食,一边和何似说话。 神色如常。 “阿似,我不在的时候,你乖不乖?” 何似盘着腿,抱紧兔子,重重点头,“啊!” “晚上睡觉冷不冷?” 何似猛摇头,“啊!!” “有没有想我?” 何似绷紧的小脸放松下来,笑眯眯地点头,“啊......” “想我,还是想我给你带的零食?” 何似不开心,抓起兔子的爪子戳了下叶以疏的脸颊,“啊!啊!啊!” 兔爪子软软的触感让叶以疏强压着的情绪濒临极限。 叶以疏仓惶地低下头,拆开一颗糖,送到何似嘴边。 何似张开嘴,美滋滋地叼进去。 再普通不过的奶糖,何似吃出了山珍海味的表情。 叶以疏看着她,酸涩的眼睛逐渐模糊了何似的样子。 越努力越看不清。 视线只剩一片水雾的时候,叶以疏肩膀上忽然有东西压下来,紧接着是何似身上熟悉的味道,最后......是嘴里甜到发腻的奶糖。 何似把她最爱吃的奶糖送到了叶以疏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