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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似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急疯了。 何七七是欣姐唯一的女儿,不能在她手上有一点闪失。 蹬好鞋子,何似急忙抓起车钥匙,拉开房门。 门外,从左到右依次站了三个女人——方糖,何七七,以及......吃棉花糖已经吃到刘海上的不知名人士。 “这什么情况?”何似一头雾水地盯着最后那个吃棉花认真到视她为无物的小姑娘问。 没等方糖回答,何七七哇一声大哭出来,“何似!你这个骗子!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我差点就死了,见不到你了!骗子!” 死?!何七七竟然说到了这么要命的词! 何似急忙蹲下,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跟妈说,妈替你出头!” 何七七干哭不回答。 方糖憋着笑,假意咳嗽两声刷到了存在感,“我可能知道。” 何似站起来,语气急躁,“说!” 方糖,“你闺女差点被饿死。” 何似,“???” “你说的啥玩意?”何似觉得自己肯定幻听了,“去学校的时候,何七七书包里除了零食没有第二样东西,她会被饿死?除非遭到抢劫!可问题是谁会眼瞎到抢她那些腻到常人无法忍受的奶油制品?白送估计也要对方看着心情收吧。” 何似觉得分析得头头是道,方糖也连连点头,随口把何七七今天的壮举和盘托出,“你闺女把零食都给了花花,自己从午饭后一直饿到现在。” “花......花?是什么?” 方糖用下巴指指矮了何七七一头的豆丁,“就那个。” 何似低头,看着企图从花花脸上瞅出一朵花的何七七,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生出质疑,“零食都能送人,这得是何七七失散多年的亲meimei吧?不对,我是亲自看着何七七出生的,绝对没有亲meimei这种可能。” 传话筒方糖看不下去何似无厘头地猜测,解释道,“不,你闺女说那是她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嗯,反正用了很多四个字成语描述之后,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她......” 何似抬手阻止方糖,“等等等,你说花花是何七七的什么?” 重新回忆了一遍方糖的话,何似暴走,“何七七!你的熊心豹子胆炸掉了吗?!” 何七七不甘示弱,扬起脑袋怒吼,“没有!!!” “你的奶断了吗?” “没有!!!” “你有钱吗?” “没有!!!” “那你这个媳妇儿是什么东西?” “我媳妇儿不是东西!你才是东西!” 何似气得撸袖子。 始终盯着这边的叶以疏见形势不对,急忙喊住何似,“阿似,你做什么?” 何似头也不回,“我要给这个入戏太深的女人长长记性!” 何似火大归火大,打小孩儿这事儿她还真做不出来,这么说纯粹是吓唬吓唬何七七,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现实。 哪曾想,何似的袖子还没撸起来,花花小朋友已经挡在了何七七身前和她怒目而视。 何似,“?!”现在的小孩都要成精了吗?! 何七七停止嚎叫,眼泪还在哔哔地往下流。 花花转过去,为难地看看何七七,再看看棉花糖。 十几秒后,花花小心翼翼地把棉花糖递到了何七七嘴边,“啊......” 何七七蠢得宛如机器,花花一哄立刻张嘴吃了一大口棉花糖,何似连提醒她棉花上有花花的口水和鼻涕的事实的机会都没有。 吃了糖,何七七乐了。 边乐边哽咽,声音大得能捅破天。 何似想了想自己今天犯的错,并起脚站好,正儿八经地和何七七说对不起,“今天这事儿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何七七不接受道歉,对着何似吹了个鼻涕泡,愤怒地用手背抹干净后牵起了旁边那个小姑娘的手,“花花,咱们回家。” 说完,何七七领着花花从何似腿边挤了过去。 何似被挤得站不住,扶着门框往旁边侧了一步,无情吐槽何七七,“何小美,这么窄的距离连只王八都爬不过去,你怎么这么厉害,不止自个儿过去了,还过一送一。” 何七七对何似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满脸堆笑地领着花花坐到了沙发上。 和正在往门口蹦的叶以疏擦肩而过时,何似还很礼貌的叫了她一声,顺便让花花喊她妈。 叶以疏当场愣住,不知所措地转头看向何似。 何似耸耸肩,摊摊手,用口型说:“戏精的世界我们不懂。” 叶以疏,“......” 何似侧过身体,倚着门框,一条腿撑住身体,一条腿踩在对面的门框上抖啊抖,动作比表情嘚瑟多了。 “送何七七回来的事儿谢了啊。”何似嬉皮笑脸,“不过,那个花花到底打哪儿来的?何七七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对她那么上心,还那么听她的话?” 方糖收起笑容,回忆了下学校老师告诉她的事情经过。 何似听完诧异道,“被父母丢了?这年头还有人丢孩子?原因呢?” “遗传性心脏病。”方糖从口袋拿出一叠纸递了过去,“这是丢下她的人留的信和病例,这种病就算做手术后期也断不了药,富贵病,一般人家养不起。看这孩子的穿着,家境应该不怎么样,估计是父母不想眼睁睁地......换个说法,估计是父母不想耽误她才给丢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