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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以疏低下头,手背贴着额头,“甜。” 在何似看不到的角度,叶以疏的笑比嘴里残留的草莓味还要甜上几分。 ———————— 饭后,两人手牵着手在商场消食,走一步停三步,速度慢得和蜗牛有一拼。 经过珠宝店时,何似步子一转,拉着叶以疏走了进去。 “阿似,你要买首饰吗?”叶以疏好奇。 她还没见何似戴过腕表以为的第二样东西。 何似光笑不说话,把叶以疏扶到高脚椅上坐好,兀自跑去挑选东西。 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何似指着其中一条手链说:“小姐,麻烦把它拿给我看。” 店员热情地替何似服务。 没了柜台玻璃的遮挡,手链更显精致。 清清淡淡的莲花很像不争名,不求利的叶以疏。 何似越看越满意,当即拍板,“就这条了。” 服务员喜上眉梢,“好的,小姐,我帮您包装一下。” “不用。”何似拿着手链,走到叶以疏面前,盯着她的手说:“小叶子,手。” 已经拿出卡,准备付钱的叶以疏愣了下,疑惑地指着自己问,“给我的?” “不然呢?快,手伸过来。”何似催促。 叶以疏不动,“阿似,我不适合戴这种东西,上班不方便,你要是喜欢,我可以买给你。” 何似懊恼,“对哦,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小姐,不好意思,这条我不要了。”何似把手链递回去,视线瞟向隔壁。 “那个是脚链吗?”何似询问。 刚因为何似反悔拉下脸的店员立刻恢复热情,“是,我们店里刚到了几个新款,您看一下?” “好。” 何似快步走过去挑选,付钱,全程不超过五分钟,叶以疏想拦都拦不住。 买好东西,何似拎着空袋子回来。 走到叶以疏面前时,何似摊开手掌,一条银色链子安静的躺在掌心,粉色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 “小叶子,生日快乐。”何似说。 叶以疏前一刻还在无奈的心情顿时变成惊讶,“阿似,你怎么,呵......” 叶以疏低头笑了下,“你肯定记得,只有你一直记得我的农历生日。” 阳历生日离哥哥的死太近,叶以疏总会下意识忘记,农历生日时常在变,她没精力想起。 久而久之,生日成了叶以疏最不在意的事。 八年前,何似的出现让它重新被记在心头。 每次生日,何似都会带叶以疏吃最普通的饭菜,做最普通的事,然后当着她的面买礼物,转身就会送到她手上。 没有一点惊喜,有时叶以疏都感觉不到那是何似在给她过生日,就像刚才,那个她没有吃掉的小蛋糕应该何似给她的生日蛋糕吧,可她什么都没有提起。 十九岁的何似说过,“小叶子,你的生活节奏太快了,我不想搞什么惊喜占用你的精力,但是该做的事我一样都不会落下,我们慢慢往前走就好。” 现在,何似二十六岁了,她依然没有忘记当初说过的话。 何似倚着柜台,爱笑的眼睛里都是浓密情意,“看我对你好吧?不管隔多久都还记得你的生日。” 叶以疏只笑不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暴露情绪。 何似给的感动不轰烈,但足够铭记。 在叶以疏起伏难平的目光下,何似蹲在她脚边,拉了拉她的裙摆,“小叶子,把裙子拎起来。” 叶以疏脑子一片空白,凭着本能拎起了裙子。 一瞬间,冰凉的触感圈住了叶以疏纤细的脚踝,偶尔还有何似温软的指腹擦过细腻皮肤,极致的凉意和窝心的温暖让叶以疏几乎站立不稳。 好在这种‘煎熬’只持续了几秒。 戴好脚链,何似握着叶以疏脚踝,仰起头,和小时候看她一样,眼睛里只有最纯粹的那种喜欢。 “小叶子,你怎么那么好看?”何似噘着嘴,像在不满,仔细一看又全是笑意。 叶以疏的思绪还沉浸在脚踝上冷热对立的刺激里,听见何似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等到冰凉消失,脚踝上只剩难耐的guntang时,叶以疏弯下腰,摸摸何似的头发,“我们阿似也这么好看。” 何似乐得花枝乱颤。 “走?”何似站起来,拉着叶以疏的手问她,“去广场上转转?” 叶以疏放下裙子,动了动脚,“好。” 带着脚踝上怎么努力都忽略不了的温度,叶以疏和何似下楼去了商场前面的广场遛弯。 广场上灯火辉煌,人声嘈杂。 叶以疏不喜欢凑热闹,找了处灯光照不到的排椅坐下,漫不经心地看着不远处的大屏发呆。 何似天生好动,耐着性子陪叶以疏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聊时推过来车子,在她跟前转圈秀车技。 叶以疏看着,偶尔夸奖。 眼前有亲密的情侣打闹着经过,叶以疏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不羡慕,因为她的阿似比那个姑娘好看,也比她会心疼人,可她心里挥之不去的异样是因为什么? 叶以疏放在腿上的手掌拢在一起,在何似绕回来时问她,“阿似,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们一样光明正大的谈恋爱?” 何似眉飞色舞的表情沉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