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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丽的表情变化很细微,但还是被敏感的盛遥捕捉到了,嫉妒同心里的痴、怨搅和在一起,让她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分崩离析。 “嫂子,你不是心有所属吗?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第二个人吗?那昨晚呢?你跟谁上床了?” 盛遥说话的声音很轻,落地却堪比千万吨炸药齐齐被烈火点燃。 姜丽是有脾气的,被踩到底线时尤为明显。 此刻,她即使不说话,一旁的何似也能感觉到她身体里那股快压不住的怒气。 偏偏,姜丽一开口没有丝毫异样,“何似,你上次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那天临时出遇到点麻烦,再想起来时已经晚了。” 姜丽问得突兀,何似一时没想起来,不解地反问,“哪次?” “医院,你不方便离开,让我过来这里找你那次。” 经姜丽这么一提醒,何似猛然反应过来是她遇到花亦那次,急忙摆手解释,“没事了没事了,当时是想向你打听下小叶子扭伤脚的细节来着,现在已经知道了。” “那就好,以后有事及时打电话给我。” “好。”何似重重点头,然后借机逃走,“我去哄小叶子了啊,家庭内部矛盾的性质太恶劣,不能放任。” “去吧。” “嗯!”何似火速逃离现场。 盛遥刚才那话......噫,要命! 走廊里只剩下姜丽和盛遥时,前者忍了一上午的怒火再也无需隐藏。 姜丽缓步前行。 每靠近一步,盛遥就心虚一分。 等姜丽站到盛遥面前时,她连一个对视都不敢给。 “盛遥,不要想当然的以为我会一直纵容你胡闹,昨晚你在我的咖啡里加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不要逼我亲口说出来,那样谁的脸面都不好看,但是请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你嫂子,不是你jiejie,更不是你的朋友,我们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你不用再打着关心我的名义一再逼我做出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事。” 姜丽的话像是深冬一盆冷水从头顶猛然浇下,强烈的刺激让她几乎窒息。 姜丽看着盛遥白净的脸上血色尽失心有不忍,但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所有不忍立刻变成了滔天怒火。 她的心,她的人都是陶挽的,哪怕只是有人觊觎都不能得到原谅,更不要说是被人用那么龌龊的手段夺走。 盛遥,以前她多袒护这个小孩,现在就有多厌恶。 盛遥读懂了姜丽眼中不加掩饰的讨厌,一颗稚嫩的心再次鲜血淋漓。 “那也是我的第一次,你不用这么嫌弃。”盛遥低着头,自嘲般地说。 姜丽不语。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从盛遥风雨飘摇的眼前划过,然后,落在了她挂在脖子里的项链上。 短暂的拉扯感消失后,盛遥脖子里只剩下火辣辣地疼。 空荡荡的,只是疼。 盛遥聚焦不到一处的视线随着姜丽离开的背影移动。 等她意识到姜丽从她脖子里取走了什么时,疯了一样跑过去抱着她的胳膊祈求,“姜丽,你别这样,求你了,那是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我发过誓要戴一辈子的。” 姜丽不为所动,当着盛遥的面儿毫不犹豫地把它扔出了窗外。 7楼,扔下去连个声响都听不见。 确定再无挽回的可能,盛遥放开姜丽,眼泪在流,笑容灿烂,“姜丽,何必呢?用这种方式掩饰害怕太幼稚了。” 姜丽转过头,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盛遥靠近她,拉开自己的衣领,指着一处鲜红笑得鬼魅妖冶,“我说,你在害怕。” “啪!”姜丽因为气愤不住颤抖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了盛遥脸上。 这一巴掌打碎的何止是一个年轻女孩费尽心思只爱一个人的心,还有她摇摇欲坠的尊严和孤注一掷的勇气。 ———————— 电梯里,何似将叶以疏挤在自己与电梯壁之间,得意的像只偷腥成功的小奶猫。 “小叶子,你生气了啊?”何似明知故问。 叶以疏稳稳地目视前方,“你的错觉。” “哦......我也觉得自己最近的智商有点营养不良。”何似拉过叶以疏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着自己下巴,为难地说:“不然,你给我补补?” 指尖绵软的触感让叶以疏心猿意马,呼吸之间多了几分异样,“怎么补?” “吃啥补啥呗。”何似歪着头凑到叶以疏面前,眼睛里的光亮得吓人,“猪脑子可以考虑一下哦。” 叶以疏低头,绷紧的唇线渐渐浮起温柔弧度。 “记得捣碎啊,那玩意看起来怪瘆人的。”何似打了个哆嗦,因为不喜下意识嘟起了嘴巴,傻傻的模样格外惹人疼惜。 叶以疏心头一软,终是不忍心和她闹无畏的别扭。 叶以疏曲起被何似攥住的手指,顺势勾了勾她的下巴,温软笑容能轻易撩动盛夏美景。 “傻样。”不加掩饰的取笑藏于简单的两个字中。 何似听得一清二楚,然后乐得欢天喜地。 “小叶子!看我!”何似兴奋。 叶以疏从容俯身,“嗯?” “啵!”脆生生一个亲吻落在了叶以疏唇间。 何似的动作太快,叶以疏还没来得及品味便失去了最佳时机,残留下来的是嘴唇磕到牙齿的细密痛感,女孩儿快速靠近又离开带起的淡淡微风,还有她无论经历多少不公却始终干净纯粹的清亮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