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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让她来陪我的,你要骂就骂我。” “你以为我不敢?!” “......” 之后的时间,何似和叶以疏站在墙边被骂得昏天暗地。 约莫十来分钟,叶以疏和何似迷迷糊糊地出了医院。 天还早,空气里有点点凉意。 何似跑去小吃摊买了俩包子,一人一个站在路边吃。 想是刚才躺椅子上眯了会儿,何似现在恢复了精神,吃个包子都不安分,手舞足蹈地围着叶以疏讲笑话。 叶以疏偶尔附和,柔软的目光始终随着何似转。 “一会儿跟我回家?”叶以疏咬了一小口包子,含糊着声音问。 何似连连点头,“好啊,我这会儿睁眼全凭意念。” 叶以疏笑笑没说话。 叶以疏昨晚叫何似过去时没多少心思,想着她自己玩一会儿,累了就找地方睡觉了,谁知道何似一见她,豪言壮语立马冒出来了,“小叶子,我要和你同甘共苦!” 于是,何似一会儿滴眼药水,一会儿找棉签撑眼皮,硬是陪着叶以疏耗了一整晚。 工作结束以后,叶以疏照例去查房,何似才拉了几张凳子跑去补觉,还好巧不巧地被护士长撞了个正着,一个通宵下来是够何似累的。 “小可怜。”叶以疏咬着包子,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何似吃得认真,闻言抬起头看向了叶以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几秒后,何似又收回目光继续吃包子,表情傻呆傻呆的,依然不知道叶以疏是在说自己。 “走了,剩下的车上吃。”叶以疏不忍心何似一副随时可能昏过去的表情,提醒道。 何似喜出望外,“走!” 说完,何似风风火火地往前冲,叶以疏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瞧着,心里的石头慢慢落了地。 叶以疏今天查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关于何似叔叔被举报的新闻,一个人,一家公司闹得满城风雨。 那家公司的前身是何似父母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小工厂,里面凝结着他们的心血,后来被何似叔叔占了,成年后,何似没要回来,现在,肯定要败了。 今早看到新闻时,叶以疏以为何似的反应会很大,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若无其事,好像......真的没有想起来他父母的事一样......可叶以疏明明在何似丢了的那本日记里读到过她的心情。 何似一直在后悔父亲死时没叫他一声爸爸,那之后,她没再叫一声爸爸。 “阿似,你手机呢?看你出来什么都没带。”叶以疏开着车随口问何似。 何似正翘着二郎腿哼小曲,听言在身上乱摸一通,然后得出结论,“可能又掉哪个犄角旮旯了,反正也没几个人找我,丢......嗯?” 正说着,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义勇军进行曲》。 何似抻着胳膊在座位下面摸索,好半晌才在铃声断掉之前摸出了手机。 “干嘛?”何似接通电话,没有任何前奏地问。 打电话给何似的是方糖,听到何似这口气当即扬起了假装深沉的声音,“你嘛呢?一大早和吃了枪药一样。” 何似哼哼,“要你管?说,什么事儿?” 方糖轻咳两声作为开始,“我要去看小朱,你要不要一起?” 何似吊儿郎当的表情正经起来,“什么时候?” “现在。” “......” 挂了电话,何似板着脸,一副别人欠她很多钱的表情说:“小叶子,我不回家了。” “那去哪儿?” “方糖那里。” “有事?” 何似不想隐瞒,“去看看小朱。” 叶以疏虚扶着方向放盘的手握紧,“小朱?那个正被舆论缠身的博士生?她出事了?” “是,没出事,以防万一而已。”何似言简意赅,“同样的事经历了两次,是个女人都受不了,何况到小朱这儿还多了个男朋友的背叛,真等到出事恐怕就没办法善后了。” “嗯。”叶以疏点头,随后问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当然,你去保险点。”何似后背紧贴着椅背,转过头,累得眼睛已经眨不动了,“现在谁都不知道刘钊主动请缨帮小朱是真好心,还是假好意,如果是真好心,我们这趟就当是安自己的心,如果是假好意......” 何似停了下,再开口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如果是假好意,我们可能还有机会拉小朱一把......好死不如赖活着听起来有点消极,但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想看到希望,一定要有活着这个前提......活着......” —————— 叶以疏和何似找到方糖时,后者正坐在公司大楼门口的台阶上抽烟。 何似知道方糖抽烟,但像今天这样在人来人往地门口抽烟何似还是第一次见,看样子心情很差。 何似和正准备下车的叶以疏对视一眼,独自一人打开了车门。 “亲,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是年轻人的专利哦。”何似笑盈盈地凑到方糖身边,因为太过用力差点把方糖挤下台阶。 方糖正烦,没好气地瞅了何似一眼,站起来靠在墙边一脚脚踩着墙根一盆正在吸收天地精华的盆栽。 “咋了你?”何似两手托腮,笑得像朵太阳花,“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