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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入了夜,别墅庭院里的灯全亮了起来,似白昼一般,隔壁别墅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吵闹到连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窈窈侧躺在床里,身上只披了睡袍,腰间揽着的是卫枢的手臂,她伸手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入眼的便是最新的新闻,老卫在电视上的亲切画面,一看地方,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卫枢探过手来,将她手上的遥控器拿走,立刻地换了个频道,手揉她的脑袋,语气含了笑意,“怎么还看这个?不觉得枯燥吗?” 她像是被抓包一样,连忙自电视上收回视线,装作没有什么事,“也就是打开就看见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肚子响了,她赶紧将他的手臂拉开,人下了床,睡袍刚好到膝盖处,露出纤细的小腿,趿着拖鞋,她便没敢迎上卫枢的眼神,怕叫他看穿了自己。 卫枢好像刚才就那么一问,也是听见她肚子里的响动,也跟着起来,他同她不一样,她还披上了睡袍,他呢,到是大赤赤的,就全身光裸着,背上残留着一些痕迹,坚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往下毛发丛发都掩盖不住的男性象征,此刻它虽未全部勃起,但瞧着还是非常的可观。 他几步就越过她,直接拿了条内裤套上,又扯了同她一样的睡袍披上,腰间并未系上带,只是这么地披着,有种由内而外的性感气息扑面而来,他却仿佛毫无所觉,或者他早知自己的优点不知收敛,手臂就自然而然地揽上她的细腰,“下楼吃点东西?” 窈窈总算是觉得能往他身上瞄了,明明他不接着刚才问了,是她该轻松的事,可她还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怕他又同她清算同老卫的事,心里头就纠结着——当然,她也是有意识的,不去同老卫还有舅舅联系,自打离开学校,她同卫枢来了这边后,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一来是为着截断那些纷扰的事;二来就是她现在卫枢一块儿,也不想叫卫枢失望。 “嗯。”她同他一块儿下楼,这边别墅里不缺人,人都是跟他们一块儿过来。 到是有人送请帖过来,还真叫窈窈吃惊,她看了看,指了指自己,又看看卫枢,“这都不认识,就来邀请我们过去参加他们的轰扒了吧?” 卫枢将请帖随意地放到一边,双手往睡袍的口袋一插,人往客厅走,往沙发上一坐,又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也过来坐着,“估摸着是同何二认识吧,不然也不能送这个过来,要不要去玩玩?” “过去玩?”窈窈一脸的敬谢不敏,那么个吵闹,就连在这里听得都头疼,何况去场上,“吵死了,没意思。” 卫枢笑呵呵起来,颇有些神秘意味,“那里玩的是酒池rou林,可不就得吵闹嘛。” 窈窈翻了个白眼,“海天盛筵嘛,我晓得的。” 卫枢换了个话题,“王玲给我打了电话,她联系不上你,想叫我跟你商量一下。” 窈窈人靠在沙发上,这一听,就有些精神,“玲姐?她说什么呀?” “就那两个学生造谣你的事。”卫枢以手支着下巴,侧头瞧她,“说不定,你回学校了,家长们就求到你跟前,你要是不同意和解,恐怕就会被冠以恶名。” “那不是逼我和解吗?”她到不像一开始那么激动了,毕竟都这么几天了,“我要是不和解,就不是个春风化雨的老师?就不配当老师?” 卫枢扯着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着,“恐怕就是这样,有心人会炒作。” 她懂了,先前别人针对她,网上都是骂她的话,现在找出来有人造谣,还是两个学生,她还得大度——她坐不住了,索性去拿了手机,这几天手机没动都没动了,她在自己包里寻着了充电器插上就打开了手机,未接来电无数个,微信消息更多,还有些是短信。 卫枢这次没拦她,就让她坐在那里看手机。 除了她有备注的人,还有两个陌生电话,也打过好几次,短信里也有这两个陌生电话的短信,人家发的很清楚,是那两个学生的家长,说着他们身为家长的无奈,还说他们孩子还小,让她大人 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们一回,不要毁了他们的人生…… 她看得心头火起,本来这几天都好了些,连带着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真是欺人太甚!”她不甘心地看向微信,微信这几天都有新人想加她好友,她看了看,还是那两个家长——真是一直不死心地想要sao扰她,想让她原谅他们已经满十八岁的大孩子。 当然,她也看了学校的工作群,工作群里悄无声息,无非就是群公告发些工作通知,至于别的什么也没有,好像她的事,在学校里根本不是事儿,是她自个的事。 也只有王玲,给她发过好几条,让她做出最合格的姿态来,也是为着她好,也是给她出了主意,让她趁着网上还对两位学生这恶劣行径口诛笔伐之际,以高姿态原谅他们,这样于她没有坏处,更有好处——无非就是心里郁闷些。 她还看了看别人发的微信,自然有老卫跟舅舅齐培盛给她的留言,让她安心在海南,别想太多。莫名地,她像是被针戳着一样,赶紧地就将记录清空了,手攀上卫枢的胳膊,“这么着就原谅他们,心里头有些不甘心,但也就只能这样了。” 卫枢是见不得她受委屈,到也知道此时并不能意气用事,“嗯,我让人替你去把这事给办了,等过段时间,我给你出出气。” 窈窈闻言就开心了,就算后面没有出气,这会儿她听着这话也高兴,“姚颖洽真的是自杀?” “嗯,”卫枢点头,捏捏她的手,能从指间感觉到薄茧,是常年握笔的缘故,“确实是自杀,她被秦明生安排着出去接待人,中间出了点意外,她突然间就不肯了,身上还有些痕迹,一下子就查到了秦明生身上。” 她稍有些讶异,“就这么着的容易?”把秦明生给牵扯出来了? “到也不是,”卫枢摇头,“他将吴晟惹了,还将吴晟关了几天,吴晟他的性子,有仇必报的,哪里这么着就容易让秦明生吞了东西?”可怜秦明生这些天儿飘了,还真当他自个儿是个人物了,敢算计起吴晟来,就没他的好果子吃。 窈窈对于这些事就听得十分诧异,“那秦明生现儿怎么着了?给逮了吗?” “快了吧,”卫枢笑着道,“他手里头捏着你的东西,我叫他交出来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窈窈心里一松,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事,事是做了,真要叫事儿曝光了,她也觉得自个就社死了,好端端的,哪个人会想要社死呀,“真的呀?真没事儿了?” 卫枢与她的手交缠在一起,紧紧地交缠,“真没事儿了,他寻上我,想借吴家的助力,我逼着他交出了东西,现儿也毁了,他那里也没有备份。” 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毕竟一直受着这个折磨,就怕有一天照片跟视频乱飞,便是撤下来也是叫全国人民都见过了,才一想她就觉得心里发慌,如今这才几天的功夫,事儿好像都平息了,“那、那爷爷他,他怎么样了?” “老卫说给他留点体面吧,”卫枢撇嘴,拉起她的手往薄唇边一送,就亲了口,“体面地退了。” 窈窈一时有些怔忡,到也算是接受现实,还是免不了叹气,“我也不问这中间的过程了,反正你们都有主意,我干不了那些事,还是回学校去吧。” “嗯,”卫枢点头,额头与她的额头轻轻抵着,“当老师也不错的,但你得离那小子远点,那小子年纪轻轻的,不知道疼人。” 她顿时就涨红了脸,神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她的脸被揉了揉,迎上卫枢含着笑意的眼神,“老卫来了,想见见吗?” 这是? 她有些晕乎,也不敢接这话,“阿枢哥,你放心,我不见的。” 是的,她不敢接这话,只得拒了。 “不想见吗?”卫枢与她的脸相贴,“那就不去了。” 她又僵住了,难不成他是说真的?她的心突然就跳快了起来,“阿枢哥,你逗我呢?” 卫枢哈哈大笑起来,仿佛都看开了,“逗你做什么,你不是新闻上瞧见了,老卫人真来了,明儿他就回去了,不想见上一见?难得见他的机会。” 她有些不敢置信,“阿枢哥,你真的能叫我见去他?” “嗯,”卫枢应得干脆,“当然还得看你,你不想去的话就不去了。” 这话就带了些揶揄,说中的就是她的毛病处,但她就有点儿犹豫了,阿枢哥同意了,也不能叫她无视他的,心里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卫枢瞧她这纠结的小模样,长叹一口气,才同她把话说开了,“你以为就我一个人,能将这些事都摆平了?有你舅舅,有老卫,还有谢家那个小崽子,个个儿的都是为着你把这事儿了了,如今你的事平了,所有的事都平了。” 她颇有些头疼了,他这是什么个意思?满脸的疑问。 他也不跟她说那些个凶险的事,一不小心可能就是行差踏错,是老狐狸之间的斗争,就算是他,也不过是中间的一个小钉子,无非是被安排着前路,尽管有些不甘心是真的,但说起来也是个实话,他总归年轻,那些人总要…… 最后,还不是他陪着她嘛。 他还是忍不住捏捏她鼻尖,亲昵道,“还怕我套路你呢?” 她眉头皱了起来,拿手挡开他的手,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是嗔怪道,“疼呢。” “疼?”他就凑近她的鼻尖看,“那我呼上两口?” 说着,他还真朝她鼻尖上呼了两口气,把她都弄愣了。 她后知后觉,跟个傻子似的问道,“阿枢哥,你不生气了吗?” 卫枢“噗嗤”一笑,“真的怕我套路你?” 她老实地点点头。 卫枢还真叫她的老实劲儿给弄得吃味了,“人就等着你呢,你要不去,就别去了。” “阿枢哥。”她娇嗔道。 卫枢将笑脸收起,显得无比的严肃,“你再不去,我可要后悔的。” 窈窈有些犹豫的,手扯着他的胳膊不放,忍着羞耻开口一字一句地说道:“阿枢哥,我不敢去,你陪着我一道去吧?” 她眼睛乌溜溜的,眸子似星子般璀璨,似照亮了他整个人。他心中一暖,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总要敢一回的,去吧,我送你过去。” 窈窈看向他,见他眼神坚定,还渲染着一线鼓励,让她心里头慢慢地坚定起来,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挠着他的手心,“阿枢哥,我、我待你也是一样的。” 卫枢不叫她的手乱动,“都一样吗?” 她并未犹豫,眼神儿清澈,没有一丝的杂质,迎着他的目光,便坚定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表明她自己的决心,她自己的心意,此刻,她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整个人都通了。“阿枢哥还要再重要。” 他拉着她出门,“话你记得就好的。” 她自然是急忙点头。 车子就停在外头,他亲自将她送上车,车门还是他替她打开的,让她上车。 他并未送她过去,只站在别墅门口,看着车门缓缓关上,车里面坐着一个人,正是先前电视上出现过的老卫,两个人的眼神对上了一下,很快地他便笑了,朝着车子挥挥手,“早点儿将人送回来。” 车门关上的一刹那,窈窈听见了卫枢的声音,格外的不好意思,可这车里还坐着老卫,老卫朝她伸出了手,那大手坚定有力——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将手递给他的大手,肌肤相触之间,她颇有些晕眩之感。 “这几日还好?” 老卫一手拉着她的手,嘴上问她。 “还好。”窈窈有些害羞,被卫枢亲自送上车,甚至老卫还在车里亲自来接她,她的心就一直跳得极快,快得她都要觉得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你好吗?” 她问得很没有水平,好像就学他的。 果然,这么没有水平的问话,还是叫老卫面上笑意渐深,“嗯,我也还好。” 他说了这句话,稍有些停顿后才再度开口,“还以为你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