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都市小说 - 和离行不行在线阅读 - 第1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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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气了一会儿,又被媳妇摸了摸头,路以卿重又打起了精神。

    她牵住沈望舒的手,兴冲冲道:“街上没什么好看的了,阿沈走,咱们去酒厂看看。”

    沈望舒见她又变得元气满满的模样,眸中满是笑意,自然也不会拒绝。两人手牵手离开商业街,去了位于城池另一边的酒厂——这酒厂算是西凉城中的头一批建筑了,也并非路以卿给自己那蒸酒特地建的厂,准确来说,这里该称作葡萄酒厂。

    古来便有“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说法,但葡萄酒产自西域,卖到中原价格自然不菲。路以卿偶然见到之后,便生出了酿葡萄酒的想法,为此甚至派人去西域请了会酿酒的师傅,又移栽了新品种的葡萄。

    如此折腾了三年,路以卿的葡萄园已经初见规模。她和沈望舒早吃上了甜甜的西域葡萄,第一批酿好的葡萄酒最近也已经出窖了,她便打算带着沈望舒去尝尝新酒。

    刚酿好的葡萄酒色泽红润,倒在路以卿特地使人烧制的玻璃酒杯中,便如鲜血般艳丽。

    沈望舒看着有点喜欢,或者说女孩子大多都喜欢美丽的东西。而后她端起酒杯放到鼻间闻了闻,nongnong的酒香中,隐隐约约透着丝独属于葡萄的清香与甘甜,和从前西域传过来的葡萄酒感觉差不多。

    然而新酒入口,路以卿仔细品了品,便皱眉:“有点涩,不是很好喝啊。”

    沈望舒闻言也尝了尝,倒是没有路以卿那般挑剔:“我觉得也还好,滋味儿挺特别的。”

    葡萄酒是要拿来卖钱的,在正事上沈望舒从来有一说一,不会为了安慰谁而坏事。因此路以卿听了她的话后又尝了口葡萄酒,想了想觉得这大抵是因为葡萄酒是新鲜事物的缘故——西域传入中原的葡萄酒太少,没尝过更好的酒,自然觉得眼前的还不错。

    沈望舒在西北都待了三年了,葡萄酒也不是头一回喝,还是这般评价,那么中原那些人想必更不会嫌弃。于是路以卿重又高兴起来,一口便将杯中不甚满意的葡萄酒饮尽了。

    倒是沈望舒不急,一点一点慢慢的品,那优雅品酒的姿态又引得路以卿看痴了。

    好半晌,沈望舒饮尽了杯中的葡萄酒,眼波微转,淡淡瞥来,路以卿这才回神。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拉着沈望舒痴缠:“阿沈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真想将你藏起来不给旁人看。”

    沈望舒被她说得有些脸红,又怕让外人听见,愈发觉得不自在,少见的有些羞赧:“好了,别瞎说,让外人听见多不好意思啊。”

    路以卿便悟了,这话要私下说,不好让人听见的。

    唇边扬起了笑,路以卿牵起了沈望舒的手:“那好,不说了,我再带你去看看葡萄酒灌装。”

    沈望舒不知道灌装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路以卿要拉着她去,她自然也不会拒绝。于是将手中的空酒杯往桌上一放,便又跟着路以卿匆匆离开了。

    等到了葡萄酒灌装的屋子,看清屋中情形,饶是沈望舒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原因无他,只因路以卿用来装葡萄酒的全是晶莹剔透的琉璃瓶。如此不提葡萄酒装在琉璃瓶里有多好看,也不提这葡萄酒的价值,光看这装酒的琉璃瓶都不知有多贵——伙计们分装时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祖宗。

    可想而知,这样的一瓶葡萄酒卖出去,会有多贵。

    沈望舒定了定心神才问道:“阿卿,这酒你准备卖往何处?”

    不是沈望舒多此一问,她原本是以为这酒是卖向国中的,比如长安。可现在路以卿用琉璃瓶给葡萄酒抬价,她却不免多想,毕竟这三年路以卿的琉璃基本都卖去了秦国,赚的都是秦国人的钱。

    然而这次路以卿望着那一瓶瓶装好的葡萄酒,却斩钉截铁答道:“自然是卖去长安。”

    第87章 葡萄美酒

    路以卿开口便要将葡萄酒卖去长安,沈望舒也不由得怔了怔, 一时间却没说什么。因为她很了解路以卿, 自然明白她这句话中的含义。

    葡萄酒不是关键,关键是装葡萄酒的琉璃瓶——这些年路以卿烧了不少琉璃, 全都卖去秦国了, 由此得来的大批钱财不仅养活了卫家军的十万大军,她自己亦是积累了不小的家业。上层的琉璃,下层的羊毛,光是这两样东西, 几乎便摧毁了秦国大半的经济。

    如今秦国看上去仍旧繁荣,也不过是和平撑起的虚假躯壳。实际上秦国的国库已经空虚, 皇帝的宝库里倒有大批的精致琉璃,可这些好看是好看, 真需要用的时候却是一文不值。

    而现在, 路以卿决定将琉璃卖回国内了,岂非是在重复秦国的老路?

    过去许久, 沈望舒才开口道:“阿卿,今年江南才遭遇了旱灾, 粮食减产得厉害……”

    路以卿点点头, 神情严肃:“我知道。可是阿沈你也该知道,葡萄酒贵重,琉璃也贵重, 能买的起这些的必定都是达官贵人。他们手里有钱也不会花在百姓身上一文, 我赚他们的钱也不亏心。”

    沈望舒想了想, 无言以对,只是心情仍旧有些复杂。

    路以卿大抵能明白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许诺道:“阿沈,你要相信我并非见钱眼开之辈。选在这时候卖葡萄酒,赚了钱财见到哪里受灾,咱们或许也能援助一二。”

    沈望舒抬头,对上她清澈又真挚的眸子,到底是将心底的那一丝复杂掩去了:“我自然是信你的。”说完这句,她自己也觉心中一松,又看了眼屋中灌装好的一瓶瓶葡萄酒,不禁问道:“我看这葡萄酒酿得也不少,阿卿为何不再卖些去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