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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是有笑意的,只是太浅,太轻,不及脸上。 她向来便是这样。 “那你想吃东西吗?我可以现做。” 秋佐对漂亮女人没有抵抗力,尤其是面前这种成熟高岭之花,看上去随和,其实又不近人情面若寒霜的样子。 因为越是这种,坠入爱河的样子就越动人。 哦,最好还要有点年龄点缀,阅历多,不愣头青却开放不减,如同高挂着的蒙娜丽莎那样神秘莫测,如同低调奢华,窖藏多年的佳酿。 哪怕搭件最普通的白衬衫,都叫人想解开最上面的一颗纽扣,雪白的皮肤……就像那晚一样。 最具引诱的,往往不是轻浮,而是夹带若有似无的收敛。 “我吃过晚饭,不用麻烦了。”韦江澜淡淡说道。 秋佐看了眼客厅欢蹦乱跳的人们,忽然有种感觉。在座所有人都能融入进那样脱缰的氛围里,但是身边这个人,不行。 蓝天身边的几个男人还笑着,骂了句脏话。 秋佐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想,如果没有自己那天帮韦江澜处理伤口,她或许都根本不会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都说,看一个人素质如何,一定要参考他身边人的行为举止。 那韦江澜对自己的印象会不会…… 秋佐脸上浮起一丝窘迫。 “别站着了,要不,去沙发坐会?” 韦江澜看她片刻:“好。” 秋佐长呼口气,攥起一小片衣角的手松了松,在掌心留下层浅印。 她和韦江澜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上。 “那个,你的伤,怎么样了?”秋佐问。 韦江澜摊开手,给她看。 已经过去两天,鲜血淋漓的口子结了深色的痂,在女人白皙修长的手里显得有些骇人。 韦江澜把衣袖挽上一截,露出小臂来。她没有秋佐白,但比起常人还是白一些的。 “嗯,”秋佐凑过去瞧了一会,点点头,“还好。” “那脖子的,也要看么?” 听到韦江澜戏谑的语气,秋佐惊讶地回视她,韦江澜却收了玩笑意味,好似没说过这句话似的。 蓝天他们不再跳舞,换了首轻柔舒缓的音乐,时不时哄笑一声,像是篝火时不时爆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十来个人聚到一处玩儿,不怕周围气氛会冷。 “不了不了。”秋佐正襟危坐,像个做善事不留名的老好人。 如果仔细看,她渐渐耳垂泛起浅粉色,像红墨水乍入水那样匀开。 直女撩姬,天打雷劈啊! 她虽然不了解韦江澜,但盲猜,敢那么若无其事地开玩笑,十有八.九是直的。 通常来讲,弯的面对同性反而会很含蓄。 蓝天转过身来,突然cue她:“秋秋!” “啊,怎么了?”秋佐突然被叫,差点吓得一哆嗦。 但总算是解救了她的尴尬。 蓝天走过来,指尖还夹着一摞牌,牌后繁复的花纹在音乐声和暗灯下有些梦幻。 “我大冒险输了嘛。”蓝天故意用一种嗲嗲的撒娇语气,把牌给秋佐看。 牌上写着——亲吻在场任意一人三秒钟。 什么鬼的玛丽苏情节? 秋佐白了她一眼,无情道:“你还是罚酒去吧。” 蓝天纯粹就是过来逗秋佐的,从小到大她的三段感情里对方都是男生,钢铁直。 知道秋佐性取向后,便一直和她保持友好而不暧昧的距离。 简直最佳好友。 “你看,你看!”蓝天回头朝那簇人喊,“我就说吧,秋佐的初吻是澜江的,谁也抢不走。都好多回了,拒绝追求者也是澜江,不去相亲也是澜江,我都不用猜,咱家守身如玉的小秋,这次肯定还是提她。” “哦~” 其他人配合地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 秋佐有点羞赧,小声地嘀咕一句:“本来就是要给澜江的啊。” 蓝天听到了,韦江澜也听到了。 “大姐,你这是追星还是找老婆啊,”蓝天大概是惊诧她的过分天真,“再说了,你是谁,人家是谁,如果你永远都见不到澜江呢?” “不准乌鸦嘴。”秋佐用眼神警告她。 “行行行,”蓝天告饶说,“澜江的女人绝不认输是吧?” “那当然。” 不容置喙的坚决语气。 蓝天心甘情愿地罚酒去了。 好在,当一群人在一起聊天,话题不可能一直围绕在一个人身上。 秋佐听着他们又转移话题,才稍稍放下心来。 前年,卫姝生病最厉害的时候进了ICU,她经常痛得意识模糊,但清醒的时候看着女儿和丈夫忙前忙后,心还是揪起来的痛。 化疗、药物和ICU费用没多久就把家里多年积蓄耗光,哪怕几个亲友筹钱给卫姝,也还剩下不小的一笔钱。 秋佐和她爸爸一块在外面打工,她白天上学晚上有家教,放假也从来没闲下来过。所幸她考的大学距离家近,可以很方便地到医院去,几个亲戚主动照顾卫姝,也省下了请护工的钱。 卫姝每一次清醒着看见秋佐,女儿眼底都是血丝。 她心疼秋佐,又帮不上忙,只能联合丈夫给她出主意:“你有没有考虑过,找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