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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身子还如此cao劳,看来这孩子日后,也是个劳碌的。”苏清婉打趣儿道。 “也就这一阵赶巧儿,过些时日便好了。”穆潇潇抚了抚小腹“陛下的意思,今年过年的一应事宜皆交于贤妃贵妃打理,让我安心养胎。” “自四皇子从…”苏清婉话说了一半,便突然目光一凛“什么声音?” 一行人驻足倾听,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道青色的影子乍然从草丛间飞出,张开的血口足有一拳之大。 “蛇!”穆潇潇一声尖叫,下意识的后退,慌乱间踩中卵石,重心不稳向后栽去。 穆落落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将苏清婉拦到身后,抬手去挡那蛇的袭击。 苏清婉脑子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瞧着那蛇狠狠的一口咬在穆落落小臂上,只觉穆落落闷哼一声之后倒在自己怀里,耳边乍然而起的是珍儿焦急的呼唤。 “娘娘!娘娘!来人啊!快来人啊!”珍儿扶着跌坐在地的穆潇潇,看着她脸色渐渐转白,只觉得魂惊魄颤。 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的王弼急忙赶过来,一剑将那蛇劈做两截“末将救驾来迟,还请娘娘恕罪!” “快…将皇后…带回宫中…宣太医…”穆落落只觉一阵阵的天旋地转,周遭景物也愈发模糊,心知这蛇有毒。 穆落落微弱的声音和渐渐下滑的身子,堪堪拉回了苏清婉的理智。 “王弼,你速速皇后娘娘回宫,宣太医,不得片刻有误,而后找军医来为落落解毒,速去!”苏清婉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穆落落逐渐失去聚焦的双眸,心急如焚。 所幸此处离行宫不远,堇青早在穆落落被咬的瞬间便跑去喊人,王弼也不顾君臣礼节,抱起穆潇潇大步流星的赶回行宫。 “落落,落落你要撑住,落落你可千万要撑住!”穆落落终是支撑不住,苏清婉随着她一起滑坐在地,搂着她焦急的呼唤,泪水凝聚成豆,顺脸颊而下。 “淑妃娘娘!!” · 皇后寝宫外一片死寂,皇帝面色铁青的坐在主位上,而后阶下众嫔妃竟是以周昭仪赵昭容为首,皆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禀陛下,”太医从偏殿出来,一路小跑来到皇帝面前“淑妃娘娘已经醒了。” “如何?”皇帝开口,不怒自威。 “淑妃娘娘泡过汤泉,血脉开张,经此一吓,气血上涌,淑妃娘娘本就体弱,因而晕倒,如今已无大碍。”太医回道。 皇帝摆摆手,示意太医退下。 不出片刻,苏清婉从偏殿而出,另一太医从正寝殿而出。 “禀陛下,皇后娘娘的胎保住了,只是还需静心调养。”太医满头大汗,显然是出了大力。 “好,朕命你全权照料皇后此胎,如有变故,你提头来见!”皇帝脸上的阴郁稍散,阶下众嫔妃稍稍松了一口气。 “遵旨。”太医战战兢兢的叩首,而后又回了正寝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目光睥睨,扫过阶下众人。 “回陛下,”苏清婉起身欲行礼,却被皇帝拦住,得赦坐着回话“今日妾与皇后娘娘前去汤泉,归来时突遭此蛇,皇后娘娘受惊摔倒,妾有奴婢舍身相护得以无碍。” “这好端端的,行宫之内怎会有蛇突然袭人,定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周昭仪道“谋害皇嗣,戕害嫔妃,其心之歹毒,不可饶恕。” “若说这蛇,还得请端木才人好好解释一番。”江美人开口,矛头直指端木才人。 “妾身冤枉。”端木才人急忙跪地“此番秋猎,妾不曾带任何一条蛇前来,又怎会放蛇去谋害皇后!” “谁人不知端木才人房里的阿依娜训得一手好蛇,就算不曾带自己的蛇来,那林子里毒蛇无数,就算临时训蛇也来得及。”赵昭容冷笑开口。 皇帝冷冷的看着端木才人,一言不发。 “此事与妾身绝无关系!妾身,妾身没有理由去害皇后!”端木才人有些慌乱,自小娇生惯养,顺风顺水,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依昭容所言,山中野蛇颇多,又怎能说一定是妾身所为,淑妃娘娘一路与皇后娘娘一道,又如何不能包藏祸心!” “本宫若是想谋害皇后,又如何需要将自家宫女拉下水!”苏清婉双目赤红,紧紧地攥着桌角,现下穆落落生死不明,还有人在此妄加揣测“端木才人如此空口白牙的污蔑,莫不是心虚想要胡乱攀扯,扰乱圣听?” “淑妃娘娘与皇后娘娘乃是同乡,苏穆两家又颇为交好,皇后娘娘初入宫时,淑妃娘娘对其颇为照拂,如今又何来缘由谋害。”周昭仪不疾不徐道“端木meimei此番说辞,可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淑妃娘娘息怒。”班婕妤起身,在端木才人身旁跪下“端木才人方才只是一时遭人陷害,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未经考量,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苏清婉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陛下,妾身能为端木meimei洗脱嫌疑,还请陛下准妾身细细道来。”班婕妤看向皇帝。 “说。”皇帝一手撑头,一手在桌面上不疾不徐的敲打,无形的压力。 “敢问淑妃娘娘,今日您与皇后娘娘前去汤泉,可是提前约好?”班婕妤目光清明,不见有半分慌乱,与身旁不住颤抖的端木才人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