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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别人夸自己的恋人,施怡然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她呀,就是去的地方多,在外面跑了几年,见的多了,懂得也就多了。” 安陆来了兴致,八卦道:“在外面跑了几年?林深姐不是医生吗?” 她本来还想八卦两个人之间的事,但是还是把这个问题咽了下去,因为她总觉得施怡然眼中闪过一丝低落。 一个玻璃瓶已经被柴油灌满了,施怡然拿起漏斗,放进了另一个玻璃瓶中,这才笑了笑,说道:“她大学毕业之后,就出去旅行了,没做医生,我也是一个月之前才又碰见她的。”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这样啊……”安陆应了一声,就没有再继续八卦什么。 灌好柴油之后,安陆把布条塞进瓶口中,缠了一圈之后,算是做好了一个简易的燃烧瓶。施怡然则已经走了出去,和孟书容一起缝着棚顶。 等她们都做好午饭之后,林深的身影才出现在铁门外面。 “这是什么啊?”施怡然一边开门,一边问到。 林深拖着一堆树枝进了门,等她把手上的树枝丢到地上之后,笑着说:“那是刺榆,这边上的就是榆树,一会儿把上面的榆钱儿落下来。” 刺榆的树枝上长着棘刺,就像是细针一样,挨一下要疼老半天。 林深是在一丛灌木中发现的,她本来就是想要找一些带刺的灌木,看见刺榆之后,立刻砍了许多枝条下来。回来的路上,她又发现了一棵榆树。 按理说,三四月份吃榆钱儿,现在都五月了,再吃可能是有些老了。可是林深踮起脚薅了一把塞进嘴里,入口的榆钱儿脆甜爽口,正是鲜嫩。也幸亏这榆树不像是以往见到的那种,要上到房顶上才能够到,林深干净利落地掰下一些树枝,连带着刺榆一起,拖回了护林站。 吃了午饭之后,施怡然按着林深说的,和孟书容一起把榆钱儿从树枝上落下来。林深则带着安陆一起,把刺榆的枝条摊开,棘刺朝上,埋在了墙外。 “可能作用不大,”林深看着深色的土地上露出来的棘刺,开口道:“不过,万一呢,说不定真有什么人晚上想要来爬墙。” 到时候,没人能看得见地面上的棘刺。也幸好刺榆的棘刺大部分都长在一顺,也方便了林深把它们埋起来。 安陆看着墙边密密麻麻的棘刺,虽然说不是很长,但是扎透鞋底是足够的。她搓了搓手臂,腹诽到这还作用不大呢,这要是让她踩上去,肯定得疼得嗷嗷哭。 埋个树枝费不了多少时间,林深又和安陆一起去林子中砍了些合适的小树,准备等棚顶做好了之后在土灶上面搭一个棚子。从树上砍下来的树枝放在墙角,等着晒干了当柴禾用。 林深忙里忙外,今天一天属她最累。所以,她先被人催着去冲了个澡。 趁着她冲澡的时候,施怡然把落下来的榆钱儿用水泡了下。之后,拌上些面粉,就像是蒸米饭那样,放进了锅里蒸上了。林深洗好澡之后,榆钱儿也蒸好了。 她们没有蒜,就薅了一根胡葱,切碎之后,拌上盐、香油和醋,一人舀了一勺浇在了榆钱儿上面。香油的香味和榆钱儿的清香混在一起,几个人吃着榆钱儿,吹着山风,惬意自在。 吃好了晚饭之后,趁着施怡然进屋冲澡,林深揽住安陆的脖颈,把她拽到了一边。 “哎呀哎呀,林深姐,你干什么啊?!”安陆正坐在孟书容身边,陪着正仰着头看月亮的人,突然被林深拉走,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嘘!”林深松了点儿力道,小声说道:“安陆,你说你要不要找点东西给你书容jiejie补补,你看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安陆闻言看了过去,正好和满眼探究的孟书容对上了。她心虚地眨了眨眼,却也不再反抗,回过头来鬼鬼祟祟地和林深凑在一起。 “怎么补啊?” 说到补身体,她只能想到鸡汤和鸡蛋。但是在这荒山野岭里,哪儿来的鸡哪儿来的蛋。 虽然说去山里面抓一只山鸡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山中的野味谁知道身上有没有带什么病毒,万一和什么蝙蝠接触过,等抓来之后,还没等补身子呢,说不定就中招儿了。 林深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她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是想给你书容jiejie补一补的话,明天和我一起下山去偷鸡怎么样?” 说是偷鸡,林深想的其实是去山下的村子里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家养鸡。如果有的话,抱几只上来,能下蛋最好,如果不能的话,杀了炖汤也能给大家补补身子。 每天吃些野菜,哪怕偶尔也混着猪rou,她还是觉得营养不太够。如今日子慢慢步上了正轨之后,温饱问题解决了,这人就开始贪心想着饱饱口福,补补营养了。 “偷鸡?”安陆斜了她一眼,像是被林深感染一样,也小声说道:“那你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 “我要是直接说出来,你怡然姐肯定不让我们去。” “你跟我说了怡然姐就让我们去了吗?”安陆说到,“我知道了,你就是想拿我当挡箭牌!” 林深瞪了她一眼,“瞧你说的,我是想找个好帮手!” 她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声音,又偷偷瞄了一眼,见身后的孟书容移开了视线,一脸莫测地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才又开口道:“你明天就跟你怡然姐说,只靠草木灰,地里这苗子长不好,然后咱们下山去找肥料,顺便看看有没有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