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把薄冰拉到了自己那儿,成功把对方当抱枕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池醉和薄冰刷开4号包间的门。

    包间内只有两具人皮,血淋淋地铺在地上,窗口往里吹着冷风,吹散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人皮上还有点点残留的碎rou,但大部分血rou和骨头都没了,剩下那点儿……兴许是残渣吧。

    “有的吃就不错了,那东西还挺挑,”池醉捡起地上掉落的三个通讯器,塞了两个给薄冰,“战利品。”

    薄冰接过,放进了衣兜。

    两人走出包间,刚好碰上宿琬。

    “你们昨天做了什么?”

    池醉笑嘻嘻的:“没做什么呀。”

    宿琬指指包间门:“不用瞒我,真没做什么,你们怎么会从那里出来?”

    “唉,那瞒不住了。”

    池醉便将事情的全经过告诉了宿琬,当然,省略了关于通讯器的部分。

    “为什么不干脆点解决他们?你们又不是做不到。”

    “没那个必要,”池醉摇头,“有可利用的条件就利用,犯不着为这帮杂碎脏了自己的手,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宿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道:“受教。”

    这时,列车广播准点响起——

    【各位乘客你们好!列车即将到达永眠镇,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列车停靠时间为10分钟。注:下车时检票员将回收车票~】

    第三个镇……

    池醉定了定心神,往车厢相连处走去。

    第三镇的镇名灵感来源于第五人格~

    好的我去睡觉了,再见宝贝儿们(我一滴都不剩了)

    第40章 鬼影列车(7)

    永眠镇……

    从字面义理解,这并不像人镇的名字。

    池醉透过车窗望见了车站内的景象——

    一个撑黑伞的红衣女人正坐在站台的长凳上,手中捧着一个暗红色盒子,盒子上绣了几朵黑金色的蔷薇花,厚重的黑与浓烈的红相交织,描绘出一幅奇异的画卷。

    列车停下后,女人收起伞,抱着盒子起身,缓慢地走到车门前检票。

    她很高,四肢纤长,体态优雅——单看外貌,没人会觉得她不是人。

    可正常人不会在站台撑伞,何况是黑伞……

    相传,古时报丧的人通常随身携带一把黑伞,因此黑伞在不少民间传说中都代表凶兆,一些比较迷信的长辈甚至会禁止子孙后代使用黑伞,只因其实在过于不详。

    这样一想,女人手中抱的是什么盒子,也就显而易见了。

    但池醉并不相信自己所见,眼睛会骗人,没有什么比rou眼更能蒙蔽人心的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守在车门前,静静看着女人上车。女人上车后径直走向过道尽头的厕所间,洗了把手,镜子并没有发生变化,水龙头里流出的也是正常的水。

    她究竟是人是鬼?

    一切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这次又没有乘客下车,唯一上车的乘客只有面前这个女人。

    池醉的心很乱,他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抉择。

    正因此,他没有跟女人搭话,直至女人消失在他眼前。

    怎么办?

    这已经是第三个镇,相对前两个镇显得稍微正常些,如果错过它,第四个镇又是鬼镇……

    到底该怎么办?

    池醉走向车门处,露出罕见的犹豫之色,难道真的要在第三个镇下车吗?

    他摇摇头,回到包间,薄冰正坐在床边凝视窗外:

    “在看什么?”

    “外面的风景很好,不来看看吗?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的风光了。”

    薄冰仿佛真的在欣赏景色般全神贯注,但池醉知道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池醉一眼就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黑玫瑰。

    那些花儿长得极好,没有一朵含苞待放,反而全部盛开,如同在燃烧生命般释放着烂漫灼热的色彩。

    可当他注意到土地的颜色时,心下却一震——

    为什么是赤红色?

    就像用人血浸泡过一样……

    过去二十几年,池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肥沃的土壤,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薄冰知道他应该想通了,神情十分平静:“发现了吗?”

    “嗯,”池醉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样说,那最后一个镇肯定是人……”

    不,不对,他凭什么觉得最后一个镇一定是人镇?

    前情提要说的明明是,两个镇鬼镇,两个镇或许是人镇,换而言之,也可能一个人镇都没有!

    池醉猛然发觉,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思维的惯性误区。

    鬼影列车、鬼影列车……列车上既然都是鬼,又怎么会在人镇停靠?!

    而主线任务是‘逃离鬼影列车’,却并没有告诉他们如何逃离,难道下车就是真正的逃离吗?

    不,不一定!

    眼见池醉停住话语,神情变幻,薄冰抿了口水道:“其实我是今天才想到的。”

    “你的确聪明,”池醉略有些颓废地低下头,难得承认薄冰的长处,“但就比我稍微聪明一点点,真的一点点。”

    他边说边捏起食指和大拇指:“喏,这么点儿。”

    薄冰不可置否:“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