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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几天休息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曲哲从那边探出头来道,“还多谢天姐了。” “嗨,谢什么。”关天笑眯眯道,“等会跟我出去吧。” “啊?” “算了,你先洗碗,出来再说。” “哦好。” 等到曲哲洗好碗,又把卫生简单收拾了两下后,关天已经不知道抽着第几根烟,朝他招招手,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示意他过来沙发坐着。 “天姐……” “来,换身衣服,跟我去跑步。”关天道。 “……”曲哲不明所以。 关天边说着已经从沙发上起身,转身就往楼上走:“我去换身衣服,你也换个,等下出去夜跑呗。” 曲哲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完全摸不着头脑,可他又不会拒绝。纵使他从来没有夜跑的习惯,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关天。尤其是在店里待了几天后,他完全明白,这个店根本不缺看店的人,也不需要打扫卫生的,更不需要助手。关天好像是一时兴起,觉得他可怜而收留他。 理清楚这些事,曲哲更加感激她,至少给了他些缓冲的机会,不至于像丧家之犬般的逃回城郊。他心里暗暗盘算着过两天去找新的工作,然后下个月从这里搬走,以后再慢慢报答关天的施以援手。可关天却像跟他多年的好朋友似的,不仅仅是收留了他,更会时不时地跟他聊天,现在还提出要一起出去玩。 她好像也是一个人,无拘无束,也无牵无挂的。 这种认知让曲哲生出共同感,他也是一个人,无拘无束,只剩下一点牵挂。 想到这些,曲哲只好乖乖回了逼仄的储物间,老老实实找了件薄外套穿上。他出去的时候关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正拿着锁准备锁店门。 关天有辆小毛驴,她载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曲哲,跑到这边沿江的风景带,将车锁好后道:“开始吧!我不停你也不许停啊!” 她话音刚落,便已经抬腿慢跑起来。曲哲无奈地跟上,在江边的冷风里跑着。冬天这个时间,路灯早已经打开,他一边跑一边看着地上映着的影子,随着灯光而拉长,又缩短,如此循环往复,像极了多年前他在江边跟那个人边走边聊的时候。 关天就在他前面不远处,两个人速度不快,身旁一直有散步的人经过。曲哲跑得气喘吁吁——他本来就不擅长运动,更别说此前几年,他跑步的次数屈指可数。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肺里像有团火在烧着肺泡似的难受;双腿也像是灌了铅似的沉,光是抬起来都觉得骨头在发涨。 曲哲不由自主地速度放慢了下来,几乎就要停下。 “阿哲,别停啊,停了就输了。”突然,关天开口了。他抬起头,帅气的女人就在他面前不远处,正原地跑着,好像在等她。跑了这么一小会儿,他已经累得难受,关天却一点事儿也没有,体能的差距一下就体现了出来。 关天小跑着绕到他身后道:“你觉得到极限了,但是如果你再坚持一下,你就会感受到极大的快感,相信我呗,试试看。”她说着,伸手轻轻推了推曲哲的背,他咬咬牙,继续前进。 后来曲哲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在想什么,那天晚上他们两跑了六公里,又顺着江边走了半小时。关天说得没错,在他几次觉得自己可能会晕过去后,他突然感觉自己身体轻盈了起来,仿佛被风托了一把,开始轻松,甚至有些畅快。 关天喜欢说话,在江边散步的时候,她又不咸不淡说了许多话,带动着曲哲闲聊。 接下来的每一天,只要关天确认没有人上门要做生意,就会带着曲哲去运动。曲哲所盘算的找新工作,也因为没有时间而暂告段落。关天在这方面展现出几乎无所不能的厉害,无论是跑步,攀岩,还是各种球类运动,她走做得有模有样。 “阿哲!生命在于!运动啊!”关天说着,挥动手里的球拍,一记狠狠地扣杀。曲哲拼了命地跑过去,还是挥了个空拍,喘着气去捡球。 他们两正在网球场,曲哲压根就不会,还是这段时间跟关天学的。 “天姐,你太厉害了。” “哈哈,有什么的!”关天笑嘻嘻地摆摆手,“多打几次你就比我厉害啦。” “怎么可能……” 关天为什么带着曲哲一起做运动,曲哲一直都想不明白。若要往最简单直白了想,大概是因为关天太寂寞了吧。跑步还好,如果是打球,一个人的话,实在无趣。像是突然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即便曲哲不擅长,体能也跟不上,他也乐意陪着关天,当是在报答那天晚上的一饭之恩。 一边打球的时候,关天扬声跟曲哲道:“你知道后天什么日子吗?” “不,不知道!”说来惭愧,在体力上,曲哲明显比不过她,他穿着粗气猜测道,“是天姐的生日吗?” “不是!” “那是什么日子?” “后天!”曲哲这记球明显要出借,可关天还是牟足了劲儿跑过去,接住了它,可能是懒得捡球,“后天初一!” “初一……” “我们去爬山吧!” 这话要是之前提起,曲哲还会很惊讶,但这么一段日子下来,他对关天突如其来地邀请已经见怪不怪。 曲哲没有回答,被强行接下的过界球撞在球场边的铁丝网上,他转身跑过去捡,关天继续道:“你知不知道,附近有座名山,上面有座大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