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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盾贼厚实,所以二少爷没有后顾之忧。 他有刘海儿,睡一觉起来铁定炸毛,回回炸的方向还不一样。张西尧一手拿着电动牙刷刷牙一手沾了水把冲天炮的头发往下按。 刷完牙洗完脸,张西尧把顽强的按下去又站起来的头发找个小皮筋儿撸上去扎好,洋葱张下楼了。 白月光说有事儿是真有事儿,青梅竹马的小jiejie从国外回来了,得跟人见个面儿,再陪着逛逛。 张西尧给他发消息时人刚坐餐厅里,说笑着呢,手机又倒扣在桌上,没看见。 叶端的青梅竹马是个温温柔柔的长发姑娘,叫古长歌,大他一岁。俩人许久没见着对方,点着烟叙起来以前的事儿。 古长歌把头发拨到耳后,问他以后想不想出国,说以后自己应该就常驻慕尼黑,到时候来的话能照应下。 叶端说不一定,说到时候再看吧。 “人往高处走,咱们叶教授肯定也支持你。”古长歌又点了一支烟。 “吸烟有害健康,jiejie。”叶端把烟灰缸往她那边又推过去了点儿。 古长歌看眼他手里燃得正欢的烟卷,笑一下:“把自己管好再来管我小叶子。” 陪人逛街的时候老叶打电话来,让他记得把人姑娘送回家,叶端说知道,放心吧爸。 挂断电话刚好看了眼手机,看见银行卡到账金额的短信眉头一皱,直接划走忽略掉。 往下就是张西尧那条消息,他微信昵称就是大名,张西尧仨字儿,但是叶端那天加完微信回寝室后直接就给他备注改了。 改成他重复两遍的四个字儿:嚣张的张。 那天张西尧问他记住没有,是真记住了。 微信推送,嚣张的张:学长早安,今儿天不错。 叶端抬头望了眼阴沉沉的天,眉头就舒展开了,这小孩儿确实有意思,给他弄得挺想笑的。 古长歌瞧见他这么点儿笑意,问:“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没什么,”叶端把手机揣回去,“走吧姐。” 晚上回去时候老叶正坐沙发上看记录片儿,听门锁滴一声就知道是儿子回来了,毕竟这家里就老叶和小叶俩人。 叶教授往玄关望一眼:“回来了小叶?” “嗯,刚给长歌送回去。” 老叶点点头,等小叶坐下休息会儿聊了几句。 “儿子,你这个暑假有什么打算?” 快六月了,七月初就放暑假。 叶端想了想:“没什么打算吧,应该还是一个人出去转转。” 他是个摄影爱好者,一放假喜欢带着单反四处走走,拍些东西。 叶遵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喜静,旅游都是自己一个人走,感觉怪孤单的。 “爸爸这个暑假要去外地参加研讨会,参观参观其他学校,估计得走一个多月,你自己可以的吧?” 叶端独立性很强,点头道:“没事儿,您去。” 过会儿他说:“爸,她又给我银行卡打钱了。” 叶教授一怔,继而神色如常:“给你的你就拿着。” 这个“她”就是叶遵的前妻,叶端的生母程灵羽。 叶端眉头皱了皱,要给父亲看银行发来的信息。母亲打来的款他一分没动,都在卡里存着,从高中开始一月一次,攒到大二已经是一笔很不少的钱。 他点开信息调到银行那条,放到父亲面前。 五年差不多六十万,知道他拿到驾照后又送了辆路虎揽胜。 程灵羽本人倒是没出现过,钱打卡里,车钥匙让秘书送来,叶端不接受就打电话长篇大论。 叶端知道她是想补偿自己,可是缺失的母爱是能用钱补回来的吗? 程灵羽一直看不起父亲,他是知道的,这个女人一直认为金钱才是最重要的,重要到为了钱可以放弃对普通人来说重要的一切,比如孩子,比如家。 叶端从小学开始就听父母吵架,母亲嫌弃父亲挣钱无法满足她的需求,说父亲没本事。这种话从三年级听到初二,终于在初三戛然而止,他们离了婚。 “她的钱我一直没动,等毕业以后还给她。” 程灵羽和叶遵离婚后迅速凭着好长相找了金龟婿,嫁入豪门当阔太太,这么多年叶端只知道这些,还有她自己开了个公司,又生了孩子,反正过得特别好。 叶遵瞥了一眼余额数字,慢条斯理的:“还什么,她欠你的。” 叶端没说话,把手机收回来。 家里俩单身汉日子倒也好过,平时都在A大食堂解决,周末轮着做饭,有时候出去吃就不开火,卫生是家政三天过来打扫一次。 叶教授是个很开明的父亲,家庭氛围轻松而愉快,聊天话题也很跳跃,不像父子倒像是忘年交。祖父母都是妙手回春的医生,外公外婆是机关干部,很看重教育。 叶端书香门第里泡大,也正如名字所起、家族所期望的一样,君子端方。 他从小优秀到大,比较慢热,看着不好接近,也不爱笑,给人感觉挺高冷的。再加上那张好看的脸,莫名其妙多了个“冰山男神”的绰号,收到的情书和表白多得要命,追他的人不计其数。 叶端往往视而不见,该干嘛干嘛,整个就一大写的拒绝,但迷弟迷妹依旧很多,一直持续到现在。 不过想追他的最后都被冰山冻得心灰意冷,夹着尾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