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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枭道:“我说我来帮桑老师。”

    柏枭说着,就打开了自己省着用的青草膏,捻出一点点,按在桑伶的肩膀上。

    桑伶:“涂了吗?我这么没感觉?”

    柏枭:“可能你比较皮厚,感觉比较慢。”

    桑伶:“???”

    桑伶隐约感受到了冒犯,但是对方却是一脸正经,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难道自己真的皮比较厚?

    桑伶迷迷糊糊地走开,准备这下一场戏。

    这场戏是桑伶的杀青戏,也是和季徊的对手戏,演得是兄弟分离,这也是演员之间的分离,两人都有点入戏,演完之后,两人双眼发红。

    柏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其实十分高兴。

    这段时间,桑伶总是凑在季徊身边,好几次柏枭都差点忍不住过去把他扯开!

    他是来报恩的,不能让季徊厌恶他,忍住,柏枭,忍住。

    每次,柏枭都要默念以上这句话,才忍住冲动。

    终于要走了。

    桑伶抱着花朝着季徊走去,柏枭也悄悄摸了过去,一边假装干活。

    “季老师,我杀青了,是不是舍不得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因为我糊,也没什么工作,所以我打算在这多住几天,跟着你和其他老师学习演技!”

    在一旁偷听的柏枭:“……”

    柏枭走开,给手下广告部经理打了一个电话。

    等到下一场,季徊的戏拍完,补妆的间隙,就看到桑伶一脸惆怅地走到季徊的面前。

    “季老师,刚公司给我打电话,给我安排了一个综艺,录制很急,催促我赶紧回去。”

    “我跟公司说了我明天到家,季老师,这段时间你对我挺照顾的,今晚我就请你吃个饭吧。”桑伶真诚道。

    柏枭:“……”这村子这么偏僻,连家农家乐都没,怎么请吃饭?

    实际上,他完全低估了桑伶的脑瓜。

    这村子确实没有农家乐,但是有农家啊。桑伶找了一家据说是整个村子做饭最好吃的人家,给了人一笔钱,请人做了几个菜。这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他暂时只请季徊一个。

    季徊今天的戏结束的早,五点就结束了,卸了妆、换了个衣服,就被桑伶拉去吃饭了。

    季徊这段时间吃的都是剧组统一供应的盒饭,吃得有些腻了,现在看着几个美食,飘着香味,确实有些馋。

    季徊刚坐下,桑伶居然还找来了啤酒,放在了桌子上。

    “季老师,咱们兄弟一场,喝个酒?”

    桑伶以前二十出头的时候也火过,火的时候,大家都‘桑老师、桑老师’的叫,后来糊了,别人连他名字都记不住。刚开始的时候,桑伶还有落差,觉得心里难受,但是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这个圈子本来就是这样的,捧高踩低,只有红才能得到尊重。

    他早就有了糊咖的觉悟,习惯了被忽视。

    他知道《恐怖游戏》的男主是季徊,季徊很红,红到大街小巷都是他的海报,红到十个年轻人里有三个是他粉丝。但凡红了的都有些傲气,桑伶到剧组后就主动来打招呼,他想,就算季徊眼神不给他一个也情有可原,怕蹭热度嘛。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季徊不仅认出了他,还叫了他一声‘桑老师’。说句没出息的话,桑伶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季徊很尊重他,哪怕是当红流量,他很能吃苦,也肯学习,演技也不错。桑伶说不舍,是真的不舍在剧组里的生活,在这深山老林中,有时拍戏直接通宵,虽然辛苦,但是比以前的剧组都开心。

    “对了,你明天还拍戏呢,那我喝酒,你喝水。”桑伶拍了拍季徊的肩膀,然后问主人家要了一杯水。

    “麻烦也给我一杯水。”一个声音响起。

    季徊和桑伶转头看去,就看到柏枭站在门口。

    柏枭特意收拾过,穿了一件干净的T恤,眉眼锋锐,是颇具侵略性的俊美。女主人明显更吃这一套的帅气,红着脸又去倒了一杯水。

    柏枭看向桑伶,冷着脸:“介意拼个桌吗?”

    再看向季徊的时候,柏枭态度一下温和下来:“剧组的盒饭发完了,没吃饭,好饿。”仔细听,甚至有些可怜巴巴。

    柏枭这个‘场务’很敬业,干的活很多,季徊知道他饭量本来就大,这一顿不吃确实难受。

    “桑老师,你觉得呢?”季徊问道。

    桑伶听出季徊语气里的松动。眼前的人干着场务的活,但是从他的衣着气质来看,明显不是简单的场务。而且,他和季徊肯定有关系。季徊都松动了,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就一起吧。”

    柏枭坐下,三个人一桌,五个菜。

    桑伶看着柏枭人高马大,刚刚一副饿惨了的模样,肯定很会吃。季徊斯斯文文的,他真担心季徊吃不饱。

    然而,桑伶很快就发现自己白担心了。

    柏枭夹得全是好菜,但是菜却不是放在自己碗里,而是全到季徊的碗里去了。

    直到季徊的眼神扫过来,柏枭才收敛了一些,然后对着桑伶毫无诚意道:“桑老师,你多吃点。”

    看着快被扫光的盘子:他吃啥??

    第二天,桑伶就收拾行李走了。他的房间在季徊的同一层,柏枭在这空了的房子巡视了一周,心情很不错。

    黏着季徊的牛皮糖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