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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花熠长期的家庭医生,他笑着跟尤许打招呼,“尤哥。” 尤许点头,语气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冷淡,“辛苦你,这么晚还跑一趟。” 男人笑得爽朗,“不辛苦,我本来也睡得晚。” 寒暄两句,男人走进来,看到软沙发上的沈曜,大概是尤许之前已经和他打过招呼,并没多惊讶,笑着问了声“沈老师好。” 沈曜起身应下,“你好。” 尤许走过来,看了看俩人,忽然问沈曜,“你来检查?” 沈曜一愣,笑了笑,“不了,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虽然他自己是医科生,可也没到任何时候给花熠检查亦或看病都不假他人手的程度,眼前人是花熠自己的家庭医生,沈曜对他有基本的信任,况且这么晚了让人家跑来,如果只是送个设备,未免显得太不厚道。 沈曜轻轻打开了卧室的门,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床头小灯,散发着暖黄光芒。 花熠睡得很熟,对门口动静丝毫不觉。 进去走到床边,家庭医生一边从设备箱里找出医用手套以及抽血用的种种工具,一边对沈曜道,“尤哥之前给我打电话,把基本情况都和我说了,我初步推测花少爷喝的酒里应该是加了比较大量的碳酸,不过最终结果还是要等我抽完血回去化验了才能知道。” “嗯,”沈曜点点头,“我觉得也是,辛苦你了。” 酒和碳酸饮料混着喝容易醉,可以说是个常识,因为碳酸会促进肠胃对酒精的吸收。 如果之前那个男人给花熠的酒里加过大量碳酸,花熠自己又因为某种原因没注意到,喝了下去,那即便酒喝得不多,也可能醉得很快。 家庭医生没再多说,戴好手套准备给花熠抽血。 花熠睡得实在太沉,只在针头刺进他皮肤的一瞬稍微拧了拧眉头,被沈曜贴着耳边小声哄了两句,就又舒展开了。 抽完血,家庭医生仔细把血液小瓶还有各种工具收好,起身往外走,“我回去就检测,大概四十五分钟就能出结果。” “好,”尤许送他到门口,嘱咐道,“你把检测结果上面盖好章,传邮件给我。” 家庭医生应下,离开了。 尤许又转头对沈曜道,“热搜不用担心,等检测结果出来,我们就会给贝明那边发律师函。” 周未也打完电话走过来,接过话茬道,“对对对,星星你放心,我们团队的营销号也很快就会放出你俩今天的情侣装,带一带节奏,让大家知道熠然闪曜CP没拆!” 沈曜忍不住笑了,“周哥,你真是圈中首屈一指的经纪人——自己炒自家CP!” 周未佯怒瞪他,“我这都是为了谁!” “为了我为了我,”沈曜忙道,“我都懂!” “行了行了,”周未摆手,“懂就好,这暂时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就先回去,你跟,跟小尤好好聊聊。” 沈曜笑着点头,“那周哥你回去路上小心,有事给我发微信。” 尤许开口,“司机还在楼下没走,让他送周先生回去。” 周未没客气,道了谢,也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沈曜和尤许两个人。 沈曜呼出口气,窝回软沙发里,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正准备点燃,想起什么,看向坐在对面的尤许,晃了晃指间夹着的烟,“介意吗?” 尤许摇头,“花熠天天抽,闻惯了。” 沈曜笑了笑,点燃烟含在嘴边,吸了一口。 “想知道什么?”尤许先开口,“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沈曜想了想,先拣出刚刚听到的那个陌生名字,“贝明,是那个男人吗?” “对,”尤许点头,“就是今天晚宴上你见到的,和你长得很像,穿宝蓝色西装的男人,他是花熠在D国的大学同学。” 沈曜一愣,“大学同学?” “嗯,”尤许推推金丝边眼镜,“他和花熠同级不同班,花熠最开始认识他,是在一个party上,花熠那天喝了很多酒,有些醉了,把他认成了你,想要抱他,可靠近了却又突然把他推开,说他不是你。” 沈曜无意识地捻了捻烟尾,忽然觉得心口一阵憋闷。 “我大概能想象得出来,”沈曜又狠狠吸了口烟,“今天...今天在晚宴上,那个男人,就是贝明,抱住花熠,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了洗手间,我跟过去了,就看到花熠把他推了出来。”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神奇,”尤许那不带任何感**彩的语调说出这样的话,总让人觉得有股奇异的反差感,“那个晚上他真的喝得很醉,我带他回家,都到家门口了,他甚至认不出哪个是自己家的门,但他却能分辨出,那个和你长得那么像的人,不是你。” 沈曜怔愣,一时没说出话,半晌,也只是低头笑了笑,把烟头丢进烟灰缸,又点了一根。 尤许接着说,“贝明喜欢花熠,一见钟情,甘做替身。可花熠在那次酒醒之后,就很直白地和他说了,说只喜欢你一个人,不会找替身,他不想作践自己,也不想作践贝明。” “可贝明大概一直没死心,不过花熠后来四年都跟他保持着距离。昨天晚宴确实是意外,在看到他之前,我们都没接到任何消息,说他已经回国了。” 和尤许聊天很舒服,没有一句无关的废话,也不会掺杂多余的私人情感,三言两语就能把重点讲得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