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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市有很多上个世纪的复古建筑,南区有一片鳞次栉比的小洋房,开在这边的饭馆一餐消费不低。 停好车,裴津渡抬眼看了看,侧眼嗤笑,“你故意宰我吧。” 是他之前答应卷耳,跨年请她吃饭的。 跨年夜的街上热闹非凡,这几年市区不让放烟花,但是缤纷的灯光仍然把城市装点的更多彩。 风冷的刺骨,刮在脸上刀子一样。 “这跟你打单子赚的钱九牛一毛好不好。”卷耳裹着大衣走在前面,服务生给她推开门,她偏头微笑道谢,红唇嫣然,那男生瞬间红了脸。 “嗤。”裴津渡看了眼那服务生脸红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心里不爽。 有什么好看的。 没见过女人似的。 找个靠窗位置坐下,玻璃窗外霓虹闪烁,卷耳摘了围巾,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吃什么?” “随便。” 卷耳掀起眼皮扫他,淡淡点头。 她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盲背了几个菜名。 裴津渡转过头,淡淡看着她。 卷耳说的那几个菜都是裴津渡之前让她做的。 服务生记好了菜名离开,裴津渡收回视线。 这女人,真的。 有点空子就要怼他一下。 菜上得慢,今晚店里人多,卷耳眼睛扫了一圈,狐狸眼里晶亮,魅惑而不自知。 “喂。”裴津渡眯了眯眼,“你看什么呢?” 卷耳觉得这人最近有些莫名其妙。 老是管着她。 看人也不行,看景也不行。 “看有没有大款给我傍一下。”她怼他。 “……” “你缺钱?”裴津渡眯着眼。 卷耳红唇勾起,“金屋藏娇,我还养着一个呢,当然缺钱啊。” …… 北方菜比南方味道要重一些,等到裴津渡放下筷子,卷耳还在吃。 她吃相文静缓慢,倒不像是卷耳性格。 “一会儿你什么安排?”裴津渡开口,面色平淡,像是随便一问。 “回家。”卷耳奇怪地看着他,“不然要干嘛?” 这几天元旦,卷耳爸妈回老家看爷爷奶奶,卷耳嫌麻烦就没回去,最近一直在家。 裴津渡深吸口气,扯着嘴角,“不干嘛。” 吃过饭走出店门,北风打在脸上刺刺的疼,卷耳刚往前走一步,脚步停住。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站在他们面前。 裴津渡脸色不好地看着谢敏。 卷耳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裴津渡,我们谈谈。” …… “你爸病了。”谢敏声音平静,但仍但能听出一丝疲惫,却不肯在裴津渡面前示弱,“他怕你担心,不肯告诉你。” 谢敏直视着他,“你回去看看他。” 裴建国是很传统的那种人,认为小辈一定要让着长辈。 知道谢敏不喜欢裴津渡,他就让儿子少回来。 这是第一次,主动让他回家。 裴津渡不语。 “我总是觉得,我做了孽,才会认识你爸,认识你。”谢敏字句带刀,“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巧的,我也看不上你。” “要不是看在你爸面子上,我真的不想来找你。” 谢敏看了眼不远处的卷耳,冷笑,“你也配和别人在一起?” “你和你妈一样,这种心理有问题的人,就别随便祸害别人了。” 裴津渡神色一僵。 谢敏冷笑,说完这些转身就走。 裴津渡神色阴沉。 …… 回去的路上是卷耳开车,裴津渡一路无话。 “你后妈?”卷耳淡淡开口。 “嗯。”裴津渡大方承认。 他眼里有些什么东西,卷耳看不清。 “我爸病了。” 裴津渡笑了笑,“你说我是不是专克他们的。” 卷耳呼吸轻了轻。 “我有个meimei,因为我,车祸死了。”他声音有些哑,“你说,我是不是就活该什么都没有。” “明天去看看你爸。”卷耳放低了声音,“别想那么多,嗯?” 他不说话,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卷耳打着方向盘拐入另一条路。 裴津渡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呼吸沉沉。 跨年夜的商铺关门晚,但赵姐放假回家,所以婚纱店里灯关着。 卷耳松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她绕道副驾驶那边,给裴津渡打开车门,笑着说,“下来,店里有酒,陪你喝点?” 裴津渡顿了顿,点头。 他下车,卷耳伸手拉着他胳膊开门上楼。 裴津渡看着胳膊上白生生的手,眼睛动了动。 屋子里黑漆漆的,卷耳开了灯,两个人走上三楼。 “你喝什么?” 裴津渡说了句随便。 卷耳在柜子里找了红酒,指了指桌子,“过来坐啊。” 裴津渡低头,走过来坐下。 他看着可怜巴巴的。 卷耳坐在他对面,给两个杯子倒了酒,“尝尝,我爸的独家珍藏,我抢来的,还没喝过。” 裴津渡看着里面的红色液体,突然说,“今天,是我生日。” 卷耳一愣。 怪不得吃饭的时候,他问她一会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