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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骆青动心了。 那份心思他一开始藏得很好,但渐渐地,那份感情越来越炽烈,也再藏不住。 祁向幽在得知他对自己抱着的别样心思后,开始冷淡疏远了他。 就在这期间,骆青得了病。 他开始在门派里、杨花涧,四处寻找那个不存在的白月光,整日缠着黎渠和祁向幽追问“师兄”去了哪里。 黎渠为他的病也是耗费过不少心神,几乎问遍了天下的医修名医,但没人能治他的病。 心病,自然需要心药来医。 但这药却是黎渠如何也给不出去的。 骆青的病症愈发严重,心症结成了心魔,发了狂,去各个仙门闹事找他那白月光,错手杀了几名仙门修士。仙门各家忍不了这发了疯的魔头,聚众前来了尘派要一个说法。 黎渠无奈之下,废了他的灵核,将他逐出了师门。 十七八岁的少年,仇家遍地,被废了灵核逐出师门,之后有多惨可想而知。 池允也没再多去读取骆青的过去,只觉得他能站在如今这个位置,也是挺不容易的。 心药,如今自己不就是能医骆青心病的心药么?医好他就得了。 也不知是因为池允身上的伤,还是这魔头的病情有了好转。 接下来的几日,魔头没再发过病,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那个祁向幽的记忆里的少年骆青。 荆疏雨还是住在幽篁居,却是完完全全被冷落了。 这日,幽篁居来了名流荧谷的医修,那人四十来岁的模样,一身黑衣紫衬,襟口连着肩头垂下缕缕以银绳串连的蓝色流苏——正是流荧谷的十七首座薛长吟。 那日被骆青砍了的几名流荧谷的医修与荆疏雨正是出自他的门下。 “师尊,您怎么来了?”荆疏雨清晨甫一出门,就见门外的院子里站着他那师尊,仓皇上前跪地行礼。 薛长吟示意他起身说话,而后沉声问道:“折了本尊门下几名弟子,你这事情倒是办得如何了?看你住在此处倒也悠然自在得很。” “事情出了一些变故,稍微有些棘手……”荆疏雨眉头微蹙,一双细长凤眼里露出闪躲的神色。 薛长吟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荆疏雨道:“不知何故,日前我多次想以毒蛊试探那魔头身上的灵力防御,却不成想,那些毒蛊却如何也不肯近他的身,似乎……似乎……” 他“似乎”不出来,因为他觉得心中的猜测不太现实。 “哼,我就知道。”薛长吟冷笑道,“那了尘派的黎渠前些日子带着他那大徒弟去找过姬芳华。” “难道……”荆疏雨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可姬师叔怎么会……” “有什么不会?虽姬芳华性情火爆难以亲近,但她对黎渠的那点心思这世间怕是只有黎渠那个木鱼脑袋感觉不出来,一颗百蛊丹算什么?”薛长吟说着,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荆疏雨,“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荆疏雨道:“那魔头近日性情似乎稳定了许多,恐他病情正在好转。” “这可是你扬名的好机会,若真被那祁向幽医好了他的病,你便也没什么用了。”薛长吟衣袖一拂,背过身去,侧首冷冷地看了一眼荆疏雨,招来裹着团黑紫色雾气的荧蛊群,乘蛊而上。 “弟子明白,”荆疏雨眼中露出狠厉之色,看着他的背影躬身冷冷说道,“恭送师尊。” * 池允这几天觉得自己好像长胖了,那大魔头自从变乖了以后就变着法儿地投喂他,御剑去往各地搜罗来各种民间美食,回到殁幽境时,热乎劲儿都还在。 这骆青大魔头简直把他当猪在养。 自己不喜欢吃猪蹄,也不能把他养成猪啊! 池允看着桌上不知骆青又是去哪里弄来的一盅山药乌鸡汤,那汤水澄澈,乌骨鸡剁成小块儿,佐以白嫩爽滑的山药,汤面上还漂浮着几粒晶透红润的枸杞。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吃了,再这样吃下去怕是迟早会胖成个球。 于是他只喝了小半碗汤,就搁了碗。 “师兄可是不喜欢?”骆青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底藏着点儿小失望。 “喜欢,就是你看,”池允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我这最近是不是胖了啊?再这么吃下去,我这手脚都可以直接砍下来拿去炖猪蹄汤了。” “胖些……舒服。”骆青移开视线,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舒服什么舒服……”池允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不是,你脑子里瞎想些什么呢!” 骆青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他。 池允觉得这家伙确实长得不错,睫毛浓密纤长,简直就是个睫毛精,这家伙瞳仁色浅,但很大,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看着你,就跟只撒娇的大猫咪似的。 现在这模样如果拍下来,放在有些世界里的网路上,就靠这双眼就能圈来数不尽的mama粉。 池允有些顶不住,移开了视线,随手抓了抓后脖颈。 手刚收回来,就被骆青一脸凝重地攥住了。 “怎么了?”池允不明所以地偏了偏脑袋看他。 骆青看着他的手,眼中暴戾之色几乎要溢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池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缝儿里染上了丝丝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