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节
韩钰握着手里的长剑紧了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杀了这个蠢货,他都怕脏了他的刀。 纪少瑜看向唐绪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目光里流露的意思都很明确。 黄澄该死! 黄澄挟持着阿素的相公慢慢地往院外退,韩钰剑柄都未动,不过虚晃一招就将黄澄狠狠地打趴在地上。 而他紧握的那一把大刀,也因此掉落出去。 韩钰狠狠地踩在他的背上,然后使劲碾着。 “像你这样的人,还不配死在我的剑下。” “或者说,死都便宜你了。” 韩钰说完,抬起脚,示意衙役把黄澄抓起来。 可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双眼还挂着泪的孙兰,突然捡起地上的大刀,狠狠地砍向黄澄的脖子。 那一瞬间,周围都是惊呼声。 赵玉娇听见黄澄那急得半死的声音,纪少瑜的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 紧接着,有皮rou分割,鲜血喷溅的声音。 周围的村民们,胆小的,已经一哄而散了。 孙兰没能杀了黄澄,黄澄在地上滚了一圈,只是一只手臂被砍下来了。 黄澄哀嚎着,痛得周身痉挛,整个人在地上抽搐着,面容扭成一团,看起来离死不远了。 孙兰恨不得剁碎了黄澄,还要动手,韩钰拦住她道:“行了,要杀他自有刽子手。” 孙兰见杀不了黄澄了,立即丢了刀,再次大哭起来。 赵玉娇被纪少瑜圈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的,可她听到孙兰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一阵难受。 她抓着纪少瑜的衣衫扯了扯,小声道:“她怕是在这村里过不下去了。” 纪少瑜明白玉娇的意思,当即便道:“今日唐大人要带她回去立案的,等会我跟唐大人说一声。” 赵玉娇点了点头,拍着纪少瑜的手道:“你放开我,我不看就是。” 纪少瑜不肯放,她最是怕血,尤其是这样血腥的场面。 等衙役把黄澄抬走了,又清理了血污,纪少瑜这才放开她。 唐绪宁已经出去了,为官这些年他斩杀了不少恶人,因此早已见怪不怪。 他呵斥众人道:“瞎跑什么?” “此等恶人,别说没死,就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唐绪宁要带那两个妇人回县衙录份口供,临走前,纪少瑜道:“唐大人,内人怜这孙兰可怜,待案子了结后,你且问她,可愿意跟随我们进京?” 这是大好的事情,唐绪宁连忙道:“纪大人放心,我一定跟她说清利害。” 纪少瑜点了点头,带着赵玉娇跟韩钰告辞。 周围有些妇人小声地议论阿素和孙兰,都是些猜测难听的话。 韩钰大吼道:“你们胡说些什么?” “本将军是在大富人家的浆洗房里把她们找回来的,你们再敢胡说,我就将你们的嘴巴给砍了。” 议论的那群妇人如鸟兽四散,到是韩钰自己气得不 清。 赵玉娇道:“那个阿素的相公到是个好的,只是…” 这村子里的流言,怕是杜绝不了了。 第408章 刘宏死了 京城,誉国公府。 长安有些焦急地奔向宋子桓的书房,目光有些微妙。 片刻后,书房里传来长安的声音道:“世子,您让我查的那个刘宏,死了。” “什么?”宋子桓愕然,他不过是想寻个错处,将人关进刑部大牢再收拾。 可他还尚未出手呢,怎么突然就死了? “怎么死的?”宋子桓问道。 长安咽了咽口水,面色很是不好。 “花柳病!” “得了好些时日了,宋国公府一直瞒着。” “刘宏不想死,私下找了许多大夫,这不,他前脚刚死,外面都传开了。” 宋子桓到是没有想到,这个刘宏竟然在这个时候死了? 纪少瑜即将带着玉娇来京城,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他府中妻妾呢?” “也得了这花柳病?” 长安摇了摇头:“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不过刘家一直信任章太医,出了这种事情,肯定会让章太医去挨过把脉的。” “您要真想知道,去长公主府上,请长公主帮您问一问便知了。” 长安的话刚刚说完,宋子桓抬步就走了。 长公主府,宋子桓不请自来,而且还面色不虞。 燕凤翎蹙着眉头道:“本宫不记得近来招惹过你啊?” 宋子桓并没有辩解什么,而是直接道:“还请公主帮我个忙!” 燕凤翎奇怪地看着宋子桓,嗤笑道:“你现在到是越发不客气了?” 宋子桓正要掀袍下跪,燕凤翎懒懒道:“行了,说吧!” 一盏茶后,燕凤翎似笑非笑地盯着宋子桓。 她扫向宋子桓的双腿之间,玩味道:“你也得了花柳病?” “还是你对刘宏的妻妾有什么想法?” 宋子桓的脸黑了黑,不说话。 燕凤翎觉得无趣,让人去将章太医唤来。 章太医对刘宏的花柳病死的这件事,了解颇深。 刘宏一开始发病就找了他,后来刘宏让他挨着看了自己的妻妾。 原来那段时间,刘宏被一个美艳的女子缠上,日日宿在她那里,别的妻妾都没有碰。 可惜刘宏发病后,那个女子已经不知所踪了。 章太医离开以后,宋子桓陷入沉思。 刘宏的死太巧了,就在纪少瑜即将返京的时候。 而那个女子,显然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祸不及刘宏的妻妾,可见是个心中有是非明见的。 心里得了想知道的,宋子桓便要走了。 燕凤翎拦住他道:“本宫都听说了,纪少瑜大婚了。” “昨日皇上命礼部准备贺礼呢。” “怎么,难不成你还惦记别人的妻子?” 宋子桓挑开燕凤翎的手,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燕凤翎看着他那揭不得伤疤的样子,越发对那个纪夫人好奇起来。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叫宋子桓这般都不心死呢? … 中秋节刚过,孙兰便被两个衙役送来了纪家。 赵玉娇见她面色已经平静许多,只是眉宇间仿佛历经沧桑,再难以有让人亲近的柔和。 她问了孙兰的年纪,不过才二十六岁。 赵玉娇道:“你可是愿意来跟着我的?” 孙兰闻言,跪在地上道:“夫人心慈,怜我悲苦,愿意给我一条活路。” “孙兰谢过夫人,日后必定好好伺候夫人。” 赵玉娇不问她被卖在了何处,又经历过些什么,只是对她道:“你有几个孩子?” 孙兰眼眶微红,哽咽道:“只有一子,今年八岁了。” 赵玉娇点了点头,随即道:“你若是想带走的话,我给你一些银子,你且去问一问孩子的父亲。” “你就说,你现在在纪大人家里伺候,以后也不会有人提起你的过去,你的孩子也会有个好前程的。” 孙兰匍匐大哭,心里满是难以遏制的酸楚。 可哭过以后,她摇了摇头道:“我被卖了五年,此番回来,只怕孩子已经不想认我了。” 赵玉娇道:“这只是你的想法,孩子的父亲重新娶妻,必然还会有孩子的。” “虽然孩子是他亲生的,可却不是后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