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节
叶青洒了点药粉,随即把伤口包起来。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也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 等到伤口包扎好了,叶青拱手道:“皇上,叶青先行告退。” 燕沧澜看着她泛白的脸色,点了点头。 叶青掩饰得再好,燕沧澜还是看到她额头下慢慢冒出的汗珠。 那青筋也比之前的更突显。 若是一般流点血,以叶青的性格,只怕连眉头都不会皱。 现在看来,她这血来之不易,只怕放了血,会有意想不到的痛苦。 燕沧澜给崔公公使了个眼色,淡淡道:“你跟去看看。” 崔公公得令,立即跟了出去。 燕沧澜看着案桌上的血,轻轻呼了一口气。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崔公公是半个时辰以后才回来的,面上有些不安道:“皇上,叶青姑娘回月兰轩就昏过去了。” “奴才悄悄请了胡太医去看,胡太医说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几天。” “胡太医还说,叶青姑娘脉象古怪,恐非长寿之人。” 失血过多? 恐非长寿之人? 燕沧澜想起自己喝下去的半碗鲜血,突然就联想到叶青说的“我可以陪着皇上博一搏”。 “你挑些补品送去月兰轩,佳和郡主知道该怎么做。” 崔公公点了点头,看着精神头好些的皇上,面上松缓不少。 只要皇上没事,什么都好说。 第621章 蛊惑(求月票) 蛊惑(求月票) 十月初,纪少瑜不上朝就算了,还带动一批纪党开始闲散度日。 朝中不少老臣斥骂纪少瑜惑乱朝堂,必须严惩。 太后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询问李公公道:“最近容贵妃在做什么?” 早就做了准备的李公公连忙道:“最近皇上忙着宠幸新人,连瑞华宫也没有去。” “容贵妃今天中午还亲自做了点心送去了勤政殿,看样子是想探探皇上的口风。” “毕竟她想依附的纪少瑜,已经不成气候了。” 太后冷哼,睥睨道:“这朝中起起伏伏多少人,谁能真的权倾天下?” “皇上利用纪少瑜制衡蔡家,现在蔡家已经倒了,那下一个该倒的,自然就是纪少瑜。” 李公公谄媚道:“主子说的是,除了皇家的人,谁能真正长盛不衰?” 太后轻哼一声,好似受用得很。 皇上再能干又如何? 名义上她是嫡母,大燕最尊贵的太后,又育有嫡长公主。 朝中老臣,谁不给她几分颜面? 真要讨伐她,除非能查出皇上是死在她的手上? 可她一个明面上被软禁的太后,连皇上后宫都不过问,又怎么会有机会下手呢? 太后勾了勾嘴角,眼里满是阴霾。 她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是纵欲过度而死的。 而她不过是怕愧对先帝,所以才扶持皇孙继位,天下人谁敢欺,就是对先帝的不敬。 她到是想看看,林骁敢不敢在她的面前造次? “你去,传容贵妃过来。” “哀家有话要跟她说。”太后冷戾道,时机已经到了。 李公公迫不及待地应是,随即转头就出了延福宫。 话说,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 容贵妃来延福宫时,正值下午申时。 阳光还很灿烂,照着宫墙上的琉璃瓦,目之所及,一片金黄。 兽檐迎着那刺目的光,虎啸龙吟,看起来格外肃穆。 她一直期待这这一天的到来,可这一天真的来了,她却显得有些畏惧。 双方博弈,以她为推手。 一方渴望成事,独霸皇权。 一方隐忍算计,铲除后患。 十年前,若是有人跟她说,有朝一日她会被卷入权利的漩涡,她或许会付之一笑。 然后,当她真正明白这些权利倾轧的歹毒,她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 进了延福宫,容贵妃给太后请安,然后局促地站在一旁。 太后睃了容贵妃一眼,轻哼道:“怎么?忘记是谁让你入宫的了?” “纪少瑜为什么有近路不走,转而扶持二皇子?” “你还没有看明白吗?” “纪少瑜想拖垮二皇子,成全太子的继位之路。” 容贵妃面露惊颤,不敢多言。 太后见她这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继续道:“你躲着哀家的这些日子,哀家可有对你怎么样?” “纪少瑜现在失势了,朝堂上的风向哀家比你更清楚。” “你指望纪少瑜扶起二皇子,做梦呢。” 容贵妃的嘴巴嗫嚅着,还是什么都不敢说,生怕失言。 太后也不急,她端起茶杯品茗,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 过了一会,容贵人忍不住了,低声道:“臣妾跟二皇子没有野心,不敢造次。” “只希望能平平安安渡过此生。” “嗤!”太后冷笑出声。 她放下茶盏,犀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容贵妃的身上。 “你不必在哀家的面前掩饰,你若真没有野心,根本不必攀附纪少瑜。” “在这宫里伏低做小,形如傀儡岂不是更好?” “皇家子嗣多了,朝堂才不会人心惶惶。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什么送你去金陵生下二皇子?” “这?臣妾不懂。”容贵妃面色微变,暗暗捏了捏拳,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太后突然站起来,气势冷戾地拂动衣袖。 容贵妃又惧又怕,连忙往后退了退。 只见太后步步逼近道:“你想什么哀家清楚得很?” “难道你不想为你父亲报仇了?” “当初要不是林骁和宋子桓给唐绪宁施压,他会推你的父亲出来顶罪?” “前朝宝藏,皇上寻到手了,可你那不相干的父亲,却惨被污蔑至死。” “你如今跟纪少瑜走得近,害他被夺去太子少傅之职,你说他还会不会心甘情愿相助二皇子?” 容贵妃看着太后狰狞的面孔,被吓得脸色苍白。 终于,她退无可退,只能靠着明罩喘息。 她太害怕了,从太后的犀利的言辞中,她足以明白,只要她点头,太后就会让她去做什么? 内心像是被刺藤缠住,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疼。 容贵妃的额头上遍布细汗,整个人也犹如濒死之人。 终于,太后退去。 她转身坐回凤椅上,斜倪着不堪一击的容贵妃,冷笑道:“你是哀家一手扶起来的人,没有哀家,就没有你今日的荣华富贵。” “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到底是要带着二皇子继续熬,还是要为你父亲报仇雪恨,为二皇子博一个好前程?” 容贵妃怔怔地望着太后,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在纠结,也在思虑。 显然,此时此刻她无法作答。 太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 “想清楚了再来跟哀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