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书迷正在阅读:为了养老婆我成了开国皇帝[星际]、别烦我,我超凶、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瘸子都被我忽悠的站起来了、别胡说,我爸爸超爱我的(NPH父女luanlun)、快穿之逆转吾生、讲男讲女[快穿]、快穿之偏心、[综]母仪天下、男配改造计划[快穿]
“怎、怎么了?” 锦悦僵硬地被景清抱着,手还抬起来挡了挡,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更不知有团黑气进入她身体了。 景清修为低,对妖气邪气之类的知之甚少,此刻便是火急火燎抓了锦悦的手把脉也找不到什么,可他亲眼看着那团黑气没入蠢师妹身上,不管黑气是什么,在秘境中的多半都不是好物。 “走,我们离开此地。” 越待下去越不妥,谁知道黑暗中还有多少妖邪之物窥探着二人。 “哥哥知道如何离开秘境?” 锦悦被景清拉得趔趄一下,她忙将裙摆抓在手上,方跑了几步,胸口处蓦地一阵刺痛,紧接着痛感扩散到四肢百骸,就好像有人捅了她心脏一刀后握着刀在她身上到处乱刺,剧烈的疼痛令她站立不稳往地上倒去。 “小七!” 景清眼疾手快揽住身边的少女,毫无预兆的,她脸色突然白如蜡纸,用手按着自己心口处,呼吸声越发急促粗重,似是有气出却没气进。 “六师兄,我、我心脏疼。” 锦悦隔着单薄的丝质衣衫按着自个儿的胸口,不知是不是错觉,原本只有一枚鱼鳞的地方好像多了一枚? 男女有别,锦悦说她心口疼,景清也不好扯开衣衫去看,便打横抱起她,御剑朝天上飞去,边躲着罡风边查看可有出口。 似无头蚊蝇般转了半天,出口没寻着,身体倒是被罡风割了不少伤口出来。 景清很努力地护着怀里的少女,然飞了大半日终究有些脱力,就在他快支撑不住之际,一团雪亮的光芒出现在秘境上方,甫一现身,亮光便将方圆十丈之内的罡风击散。 “师父!” 白衣似雪的男子翩翩落下,景清欣喜不已地大喊出声。 蔺沉渊在眨眼间落到两个徒弟面前,扫一眼景清怀里的少女后脸色微变,立刻便伸手想抱她。 “不要碰我!” 少女低喘着叫了一声,重重拍开他的手不说,还转身死死搂住六徒弟的脖子。 比罡风更可怕的,是夹杂着冰棱霜雪的狂风。 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白衣男子被拍开的手僵在半空中,俊雅的面庞瞬间被冰雪覆盖,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更似带着冰刃,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无数个洞来。 她又在拒绝他了,每拒绝一次,他心里就会生出将她撕碎摧毁的残暴念头来。 她是他想要的人,不应该!也不可以拒绝他!! “……” 景清无措且害怕地看着被拒绝后脸色阴沉的师父,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才行,于是他小心翼翼道:“小七师妹对师父如此无礼不敬,实在该打,但此地不适合打孩子,不若先回去?” 第31章 阴祟 * 月白风清, 屈膝半蹲在屋脊阴影中的男子摘下头上戴着的幂篱,此物是六徒弟先前在街上买了给小徒弟遮容用的,小徒弟大概分不清帷帽和幂篱的区别, 老六拿着幂篱骗她是帷帽,她便也信了,乖乖戴着几乎遮蔽全身的白纱幂篱。 不曾想, 这幂篱在此刻派上大用处了,轻盈雪白的薄纱上有小徒弟的体香残存, 他便并拢两指将白纱裂成数片, 再注入自身灵力使其如蝴蝶般翩飞起来,朝下方宽阔的宅院缓缓散开。 宋家如今亦有人在朝中为官,家宅便较之寻常百姓要大上许多, 前有广场后有玉湖, 重楼飞阁鳞次栉比,丰草绿缛佳木葱茏,于高处放眼望去雕梁绣户极为气派。 然此富贵荣华维持不了多久了,人妖殊途, 非正道而行之, 迟早会被反噬,宋家上方已有死气积郁。 御剑容易暴露, 蔺沉渊便隐匿气息身形,足尖轻点, 在屋顶和墙头间来回飞跃, 追逐白纱幻成的灵蝶搜寻小徒弟的踪迹。 夜色已深,除了巡夜的家丁之外,搜寻期间并未看到旁人。 路径一处绿竹半掩的庭院时,察觉到一缕若有似无的妖气, 遂停下步伐,悄无声息潜了进去。 有潺潺清泉顺着竹筒流入瓦缸之中,泛起的涟漪使得水面浮着的睡莲晃了晃。 此处极为雅致,书香气浓厚,廊上拴着几枚铜铃,风过时铃声清脆。 月窗旁摆着一张长桌,桌上笔墨纸砚皆有,一名年轻男子正在执笔作画,他身形清瘦脸色苍白,描几笔便扭过头咳嗽,看来身体不太好。 蔺沉渊在屋内走了几步,发现那缕妖气似乎在年轻男子身上,但他确实只是个普通凡人,身上的妖气许是不小心沾染到的,或是他同什么妖怪有过接触,故而身上才会沾染妖气。 环顾四周一圈,墙上挂了不少画作,花鸟虫鱼皆有,最多的是女子画像,仔细一看,画上的女子好像是同一人,不过蔺沉渊对女子素来没什么兴趣,便未再多看,只去看画作题字是谁。 文成。 是身后这名年轻男子的名字吗? 蔺沉渊转身靠近男子,指尖轻动,将他身上沾染的妖气召到手上,垂眸看了看,三百年修为而已,他甚至不用凌息剑便能将对方打个魂飞魄散。 但一个修为只有三百年的小妖怪,是如何得到龙之精露的,它将红脂涂在沈家小姐身上又是为何,沈家小姐当下只是一副躯壳罢了,便是涂了红脂也不能做什么,还差点被活埋……莫非,活埋只是幌子,对方在掩人耳目,实际是想得到沈小姐的躯壳? 思忖间,飞往后山方向的灵蝶忽然消失,蔺沉渊眼眸轻动,下一瞬从月窗飞了出去。 “叮铃——” 屋檐下悬挂的护花铃发出几声轻响,窗边作画的男子放下笔,理一理石青色衣袖,举目望向天上的明月。 今夜的月依旧皎若白玉盘,半分红色都瞧不见,不过没关系,明晚此时,这一轮玉月便会猩红如血。 红月之夜极为罕见,他等了数年,终于等到了…… …… 后山。 蔺沉渊踏风而来,已赶到灵蝶消失的地方。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中长满了白色的莲花,因入夜的关系,白日怒放的莲花此时都已闭合,只剩半开的花苞随风轻晃。 这个地方,过于安静了些。 不闻风声,不闻蛙叫虫鸣,静的衣袂被风吹动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都能听到。 蔺沉渊现出身来,广袖一扬朝湖中飞去,白靴如蜻蜓点水般在湖面掠过,最后停在湖中心一块露出的巨石上。 并未觉察到有妖邪在附近,但他发现此地灵力极为充沛,应是如此,这些本该在季夏盛开的莲花才会这时便争相怒放。 他低头看向脚下的湖水,正欲用避水诀下去查看一番,四面八方忽有白鹭飞起,口衔银丝对织成网,眨眼功夫将他牢牢缚住。 “大名鼎鼎的凌息君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有多厉害。” 随着这声娇笑,身披羽衣的女子从天而降,扑扇着翅膀在蔺沉渊两丈外悬着。 三百年修为的白鹭妖。 芦娘子。 蔺沉渊冷若冰霜地看着来人,沉沉出声:“她在哪。” 她若爽快一些回答,他可以考虑给她个投胎转世的机会。 “凌息君莫急,我这便送你去见你的徒儿。” 芦娘子嫣然一笑,双翅蓦地展开变大数倍,翅膀上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雪亮的光芒,随后,她合拢双翅旋转着冲天而起,便有无数锋利的白羽朝蔺沉渊射去。 “……” 妖族为何都如此愚蠢? 蔺沉渊不知它们哪来的勇气,总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困住他。 他都不用做什么,用灵力轻轻一震,身上束缚着的银丝就断了,接着轻描淡写地甩甩袖子,射过来的白羽便被挡了回去。 “她在哪。” 他不太喜欢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不耐烦时下手便重了些,在须臾之间将白鹭妖的双翅射断,后者惨叫一声从空中摔落,“啪”的一声重重摔到湖中,溅起水花朵朵。 水面泛开的涟漪搅碎了明月的倒影,静候片刻,白鹭妖没有上来。 蔺沉渊觉得奇怪,便用避水诀入湖底,结果真发现湖底别有洞天。 “七七追善阵。” 凡人死后,魂魄归九幽冥界掌管,经冥王查阅生平事迹后审判是等候轮回还是押入地狱之中受罚。故此,有的恶人为了死后不入地狱,会花大价钱请一些不入流的邪门歪道,用七七追善阵来留住魂魄,暂时不被冥兵带走。 追善,是指逝者去后的七七四十九日内,其直系亲属请佛教中人至家中诵经超度礼佛拜仟,亲属再做一些好事将功德报以逝者,如此可减轻逝者生前所犯下的罪孽。 对正道中人而言,七七追善阵也算邪魔歪道,若是碰见了,往往会出手摧毁。 生前做了恶事,死后才想到做好事来逃避惩罚,天道怎会应允。 蔺沉渊便取了古琴出来想摧毁阵法,但他突然发现面前的阵法有些异样之处,阵法中心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溢出,同时还有活人之气息存在。 不解之余飞身过去,落到一块青铜莲花门上方,将莲花门打开后发现下方悬挂着四十九副棺材,还看到最底下翻腾着不周山龙冢里才有的血色岩浆。见此情形,他猛地惊觉面前的阵法不是什么七七追善阵,而是七七摄魂阵,两个字之差,其作用却有着天壤之别。 四十九副棺材,每副棺材里都躺着一名失去魂魄的活死人,不对,有副棺材是空着的,定睛一看,一只白色灵蝶就停在棺材内。 小徒弟! 蔺沉渊心中一震,接着未作多想便跳了下去,他刚跳入,青铜莲花门便封死了,这扇门只能从外头打开,里面无法开启。 莲花门的事暂且搁到一边,他先落到那副棺材中,查看一番后发觉此处有秘境存在,遂施法开启,结果一进去看到自己两个徒弟都在。 “师父,方才有团黑气扑到小七师妹身上去了,弟子不知那是什么,但想必就是它让师妹性情大变对师父无礼的。” “……” 废土阴祟。 蔺沉渊握紧拳,杀气蓬勃到炸了整个秘境内的罡风,景清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逼迫到不自觉跪下。 妈呀!师父真的好可怕! 景清开始为怀里的蠢师妹祈祷了,得罪谁也别得罪师父,希望她清醒之后不会被师父打死…… …… 秘境的出口有很多,故而三人出去时,并不在宋家莲花池底的邪阵之中。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 景清抱着不断发抖的锦悦,望着前方几棵柳树茫然发问。 “这是沈家。” 蔺沉渊冷冷启唇,眼睛紧紧盯着他怀里的少女,他恰好立在一棵柳树下,月光被柳枝搅碎了投到他脸上,斑驳不清,尽是阴冷肃杀之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