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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睡得香甜的姑娘,他不忍打扰,又由衷地想亲近,娘说心里头跳不跳rdquo;,他突然间就明白了,明白了那是怎样一种感觉,亦明白了娘为什么那么问。 可为什么是对她? 他使劲揉了揉眉心,太晚了hellip;hellip; 第二日清晨醒来,殷然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她不记得凌无书来过,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这间屋子,只隐隐约约记得和凌老夫人说了不少傅卓媛和凌无书的坏话,还记得傅卓媛好像约了凌老夫人今天去禅寺饮茶。 脑袋渐渐清醒,她看了看身旁凌无书的衣服,还好端端的在,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出门前,殷然先问了问蔻儿老夫人与傅卓媛相约听禅的事,她如今被殷然的药收买地死死的,什么都愿意跟殷然说。 原来白马寺请了著名的一清大师开堂讲禅,时间就在今天午时,老夫人她们听完禅,要在寺中上香祈福,还要与大师谈经解惑,大概要傍晚才会回府。 这么说时候还早,可以先去药堂上工,殷然于是将那身男装的衣服包好,带在身上出了门。 第15章 喂!你的灰姑娘掉了! 这日风有些瑟瑟的,虽是清晨,阳光却不怎么明媚,昏昏暗暗。 殷然远远就看到德善堂门前聚满了人,走近一看,原来又是医闹rdquo;。 这回只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因为虚弱和疲劳,她的哭声并不大,时而呜咽着哭诉两句,然而声音嘶哑而浑浊,殷然根本听不清。 看到这一幕,殷然只觉得心被什么撞了一下,她并不是泪点低的人,但鼻子瞬间就酸涩了。 凑过去一探,好在婴儿活着,不过脸色发红,昏迷不醒。 看热闹的街坊你一言我一语,说婴儿患了寒症,吃了德善堂的药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连着发起了热,迟迟不退。女人带着孩子去别的药堂求医,都说太晚了没得治,这才悲痛欲绝地抱着孩子来这里等死。 殷然过去摸了摸孩子得头,果真烫地厉害,刚想替她把脉,突然听到身后来了一群人,呼呼喝喝。 转头一看,原来是阮青山带着他的人过来清场rdquo;了。 他们上来便连着殷然一起将女人拉起往别处推,孱弱妇孺,根本无招架之力,如果婴孩被摔到地上,情况便更是不堪设想。 女人终于在绝望中放声痛哭了起来,哭声令殷然自脚跟到头皮都发麻起来。 这回连阮青山也下场加入了推搡的行列。 他原本就跟殷然有过节,以为她有凌大人撑腰,这才没敢招惹,可昨日凌大人亲自摆和解酒,又如此给他面子,阮青山便有了胆量,冲着殷然过来,按着她的头狠狠将她往地上一推。 殷然一心帮那女人站稳,怕摔了孩子,哪成想到有这么一推?狠狠栽了个跟头,摔出去老远。 阮青山得意地睨了一眼殷然,又抓着那女人的胳膊,也不管她怀中的婴儿,就是往前使劲地推,女人惊呼一声,眼看就要仰头倒下,幸亏殷然反应快,滚过来一垫,娘俩这才没摔到地上。 老子叫你多管闲事!rdquo;阮青山盛怒,冲着殷然伸出手去,然而手却反而被对方钳住,对方一带,胳膊立时脱臼,钻心的疼痛之中,仿佛能听见骨头发出的咔哒mdash;mdash;rdquo;声。 由不得他反击,脱臼的胳膊立马被拽起,一个过肩摔,阮青山被头朝下摔了个狗吃屎,他艰难地抬起头,只见殷然一双猩红的双眼,仿佛要杀人一般,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殷然会的就这两下子,从来没想过跟人动真格,这回是真的被逼急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能一举将阮青山摔出去。 怒气还没有消,她举起拳头瞄准了他的眼睛,还想揍他,却见八尺的壮汉脖子一缩,本不属于他的畏惧爬满脸庞,这可笑的表情竟有些拉回了殷然的理智。 然而对方终究是干过大事的,被小姑娘骇人的样子震慑住只是短暂的事,瞬间就压下了畏缩,恢复了以往的凶神恶煞。 殷然刚收回手,只听阮青山一边扶着胳膊站起身来,一边呼喝着他那帮手下,愣着干什么!全都给我上!rdquo; 七八个男人瞬间跃跃欲试。 殷然愤怒至极,当街骂道: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没有孩子?没有娘?稚子何辜?你们良心何安!这是人干的事吗!回去有脸面对你们妻子,你们孩子,你们老娘?!rdquo; 少废话,都给我上!rdquo;阮青山疯狂地下令。 然而周围的人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有一个朝殷然出手。 他还想发难,这时谭大夫来了。 他来得晚,走近人堆时刚好看到殷然把阮青山胳膊卸掉这一幕。 他拧着眉,一言不发地朝阮青山走过来,抬起阮青山的胳膊一顿摸索,尝试找出错位的关节。 阮青山一阵吃痛,牙齿都开始打颤,然而看谭大夫不计前嫌为他诊治,便也不敢出声喊疼,心里还暗叹他医者仁心。 只听咔哒mdash;mdash;rdquo;一声,胳膊被接上了。 咔哒mdash;mdash;rdquo;一声,胳膊又被卸了。 阮青山的嚎叫声震碎天际,这回再也顾不上殷然了。 殷然用了太多体力,这时正勾着腰,累得两手撑在膝上直喘粗气。看到这一幕,她觉得深感欣慰,竟连未揍出去那一拳的遗憾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