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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呢?rdquo;红竹听伺候其他娘娘的小姐妹说,她们殿里的地下和炕面都是热乎的,殿宇前檐有很深的炉坑,内有炉膛,经烟道直通殿内,太监们蹲在炉前添碳看火,整个殿里都是暖和的。另外还有无数精巧的熏炉和手炉,烧的是上好的红罗碳,既没呛人的烟,又没有味儿,她听了也去讨,人家连块黑碳也不给。 碳就不必了,如果可以,多要几个汤婆子,灌了热水放在手里也是挺好的。rdquo; 是!rdquo; 红竹拧着眉,撸好了袖子,如临大敌地往外走,殷然看着她准备上战场的背影,又叫住她,她哒哒地跑回来,小姑娘脸蛋稚嫩,早上跑来跑去,如今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娇憨可爱。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rdquo;红竹认真地问。 本宫同你一道去。rdquo;殷然双手捧着红竹的脸,笑眯眯地说,到时候记得叫哥哥。rdquo; 红竹:?rdquo; 一炷香后,殷然领着红竹回到了竹苑,红竹抱着一大摞棉衣棉被,差点压弯了腰。 哟,怎么求来的这许多?rdquo;宜茜忙赶迎出去。 诚心诚意地道歉。rdquo;殷然努力想象着自己是领着在幼儿园打了架的女儿,去道歉的mama,单亲mama。 太监们看到贵人亲自前来,本就不好为难,又看到那么可爱的红竹这回居然破天荒地没有打人,反而乖巧地一口一个哥哥对不起rdquo;,马上就缴械投诚了,连珠钗手饰也没好意思要。 以后就这样办知道吗?rdquo;殷然看着喜滋滋地小姑娘。 如果这样还受欺负呢?rdquo;小姑娘疑惑地抬眼问道。 那再打也不迟。rdquo; 嗯!rdquo; 宜茜看着她俩,摇头笑道,懂事的,有点经验的,都被派去服侍别的主子了,也只有贵人有这耐心教导,换做其它主子,天天听她这么一惊一乍的,早一顿打了。rdquo; 自己人打自己人,外头人看了,可要高兴坏了。况且,她是真的为着我好。rdquo; 殷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绿昭,却发现这丫头根本没注意她们在说什么,只是呆若木鸡地站在旁边,脸色苍白。应该是冻病了,殷然顺手捡了床厚棉被,又赐了个汤婆子,让她下去休息了。 绿昭刚一欠身,谢rdquo;字还没说出口,突然捂住嘴,呕了两声,忙不迭地跑了下去。 不成体统!rdquo;宜茜皱紧了眉头。 殷然的眉头也微微皱起,跟宜茜说:有劳姑姑帮我盯着绿昭,一举一动都告诉我。rdquo; 宜茜不多问,只是应了声是rdquo;。 过了没多久,红竹择了床被子跑过来,喜滋滋的,贵人您来摸摸,这被子又厚又软,比您床上用的好多了,奴婢这就给您换上。rdquo; 你先把其他的被子都搬到院里晒着吧,难得天气放晴,本宫的被褥自己来换。rdquo; 殷然走到卧房床边,确认四下无人,摸出褥子下藏的匕首。放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上一次的行动全面失败,下次把刀片取下来,琢磨着怎么放到袖子里吧,以防万一hellip;hellip;这家伙真招我去侍寝。 想到那次颜珏居然神通广大地发现她的匕首,殷然就脊背发凉,她本以为颜珏已丧失了理智,变成了无理取闹的家庭妇男了,可一转眼,也许只要一瞬的功夫,君王的警惕和锐利就可以回来。 他还想说服我,殷然想,什么天子守国门,什么父亲兄长希望我活着,我为什么要被杀父仇人说服?她用拇指抵了抵锋利的刀刃,只要一刀,一下子,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正出神,皇后殿里的宫女采荷过来传话,说今天天气好,太皇太后请所有后宫佳人到御花园赏梅,殷贵人也在邀请之列。传完话,采荷便趾高气昂地走了,没容得其他人问上半一句。 进宫的妃子们都有尚衣监负责裁制衣裳,容貌出众的还有太皇太后,皇上赏赐,个个锦罗玉裳,贵气奢华,往御花园一站,如梅中仙子。殷然自然没有这些赏赐,尚衣监送来的衣服质素极差,仅够御寒,谈不上美观,往各色光鲜亮丽的美女中一站,显得格格不入。但她还是保持着极好的仪态,傲然立在人群之中,努力将格格不入变成鹤立鸡群。 最后一个来的是陈贵妃,她如今有孕在身,怀的是颜珏的第一个孩子,端着身份,由一二十个宫女前后簇拥着,姗姗而来。 这第一个龙胎是现如今后宫唯一一件大事,随着陈贵妃的到来,大家的话题自然而然跑到了她身上。 太皇太后亲自牵她坐在了自己身旁,一众妃嫔们也都趁机说几句漂亮的话,送上些东西,以表祝福。 徐皇后送的镶宝玉花金步摇是宫外名工巧匠所铸,五瓣鎏金花瓣托着一颗拇指大的夜明宝玉,花的四周簇拥着小巧的蝴蝶,在微风下,薄金做的蝴蝶翅膀轻摆,盈盈动人,是所有礼物中最出挑的,陈贵妃喜爱得不得了,当时就戴上了。 扫视了座下一圈,她看到多日不见的殷然,眼神一定。殷然特意让宜茜给她画了一个精巧细致的妆,她皮肤本就滑嫩透亮,白里透红,这下更加清丽出众了。 在竹苑住了这么久,之前又喝了太皇太后赐的鹤顶红,如今应该半条命都没了才对,没想到居然容光焕发,甚至更甚因怀孕而雀斑横生,脸色微黄的自己,陈贵妃颇为不满,有意为难为难她:只有殷meimei没有礼物呢,是否殷meimei对本宫心有不满?如果从前在王府,本宫对meimei有所苛待,meimei直说便是。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