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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车司机心里本来就因为刚才掏医药费有些不舒服,如今听了祁盛的话,也没再推辞。 老哥,您是实在人,不如我现在把您送回去。rdquo; 这里是八十年代末的农村,不像后世坐车方便,祁盛想着现在找车回家确实麻烦,只得厚着脸皮又请人帮忙把他送回家,本来他还要再给这司机一点路费钱,但人司机说什么也不收,祁盛无法,再三感谢后才目送司机离开。 爸,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了!谁撞得你!rdquo; 还没明白什么情况的祁向东一脸莫名的看着中午跑出去还好好的,回来就被打上石膏的老父亲。 人高马大的大儿子扯着嗓子喊,似乎下一刻就准备与撞人的司机来个生死大战。祁盛被他的大嗓门震的脑门疼,瞎嚷嚷什么赶快做饭去,还吃不吃晚饭了。rdquo; 祁向东闻言睁大了眼,一脸奇怪的看着他爸:爸,你是不是认错了人?怎么让我去做饭hellip;hellip;rdquo; 祁盛瞪了大儿子一眼:就是你,还不赶快去!rdquo; 爸,我去吧。rdquo; 站在一旁的祁向南,看着一路都没理他的父亲,紧张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本能的想好好表现下。 祁盛语气不好:你给我站住,老子还有账没和你算!rdquo;说完转头又瞪了大儿子一眼,你还站在这干嘛!rdquo; 祁向东发现他老子现在脾气不好,也没弄清怎么回事,摸了把后脑勺,不情不愿地走进厨房。 爸hellip;hellip;rdquo;少年无措的站在一边,声音沙哑,眼圈泛红。 祁盛看他这样也没有心软,伸手用力拽着小儿子的衣服把他拉过来,对着屁股就狠抽了几巴掌。 刚喊你没听见!走路不知道看车!rdquo;祁盛手上动作不停,嘴里更是一句跟一句的训斥。 少年挨了打也不敢躲,乖乖的站在那任人打。等到身后的巴掌已经停了下来,少年依旧低着头不吭声,甚至连湿满脸颊的泪水也不敢抬手擦。 祁盛见他这样,心里憋的火气终于消散不少,看着小儿子的可怜样,却没有轻易放过他:以后给我记住,再不知道看路,老子打断你的腿!rdquo; ** 祁家的晚餐是馒头就咸菜,外加一碗豆扁子粥,父子三人吃完饭,祁向南本能的伸手收拾碗筷出去洗,祁盛皱眉看了下,也没多说什么。 临睡觉前,祁盛本想板着脸再吓吓小儿子,不过看着小孩殷勤的在他跟前伺候,凶样也装不下了,在小孩把洗脚水端出去前,终于肯给他露个笑脸。 直到躺在床上摇着蒲扇,祁盛才终于能放松下来,这一天过得,他晚一步就拯救不回来了。 另一个屋的祁向南此刻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着,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忍不住又哭又笑。 原以为他爸不在乎他,没想到他爸会在那种紧要关头不顾自身安危去救他,祁向南再次哭了出来,这些年心里的委屈埋怨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也随着这些泪水化作空气蒸发掉。 第二天等祁盛醒来时,就见小儿子已经把饭菜准备好,看到他坐起身,忙过来伺候着要给他穿衣。 我就脚受了点伤,手还是好好的,衣服我自己来,去给我打盆洗脸水。rdquo;祁盛使唤起儿子来很是顺手。 小儿子也很听话,乖乖的应道,走出堂屋来到水井边开始压水。 如今是七月末,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祁盛穿上那件洗的有些发黄的背心,又套上一条肥大的马裤,刚穿好衣服,就见小儿子把洗脸盆端进来。 接过小儿子递来的毛巾,祁盛心里美滋滋的感慨:有个这么孝顺的儿子可真好。 可惜还没等他感慨完,就听见他大儿子大咧咧的嚷嚷:饿死了!rdquo; 祁盛:hellip;hellip;rdquo; 果然总有不省心的! 饭桌就在堂屋中间,祁盛也没让儿子把饭给他端过来,只是小腿有些不便,还没严重到卧床起不来的地步。 被小儿子扶着坐上桌,看着吃得正欢实的大儿子,祁盛满头黑线。 以后咱家你弟做饭,你就洗碗,家里的衣服以后也是你洗!rdquo; 祁向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爸,不明白就过了一天,他爸怎么忽然开始指使他干活了! 爸,这不是向南该做的吗?为啥现在要我做!rdquo; 祁盛皱眉:怎么就是你弟该做的,他还比你小两岁呢!平时家里的活都是他在做,你这个当老大的整天闲着没事干,你要是不想做也行,正好跟着隔壁你建国叔的建筑队出去干两个月。rdquo; 祁向东一听他爸要他在这么大热的天里出去干活很是不乐意,愤愤不平的嘀咕:大清早的,吃错药了?一直不都是向南在做hellip;hellip;rdquo; 看着这个壮的跟头熊一样的大儿子懒得在家啥也不干还天天吃白食,祁盛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要不是你昨天把你弟欺负成那样,我也不可能被车撞!rdquo; 祁向东惊讶的抬起头,觉得他爸今天蛮不讲理,你被撞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他爸惹不起,他习惯性的瞪了祁向南一眼。 可惜吃错药rdquo;的祁盛再也不向着他,看到他欺负祁向南,对他又是一顿训斥:瞪你弟干啥,二十岁的人了,还在家天天游手好闲,连个家务活都不知道主动做。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