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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會兒,她卻突然從她手裡拿走那根快要抽完的香煙。 抿進嘴巴裡。 她似乎純粹想要試了試,抽兩口嗆一下。 連拿煙的動作都很不自然。 許潤玉本來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抽。 這種吸一口吐出來,不過肺的抽法,就像小孩子在吹泡泡玩而已。生疏還要裝老練的拿煙動作,有種特別可愛的感覺。 …… 季郁不會抽煙,但每次都習慣性地讓許潤玉分她一根,陪著她抽。乾巴巴抽掉大半根還時不時把自己嗆到。 最後皺著臉說「這到底有什麼好抽的。」 許潤玉聞言笑了「等你知道為什麼好抽就……」 她話忽然頓住,臉色微變,沒有繼續往下說。 那次後,許潤玉就再也不抽煙了。 幾年的癮,說戒就戒掉。 季郁很快發覺她身邊再也不帶著香煙了。 她沒問過為什麼,她也從來不提。 — 期中考結束是三天的小假期,班裡組織了個小聚會,吃飯唱歌。是他們這個小圈子的活動。 陳清揚叫許潤玉的時候,特意還說了句「你要叫季喻嗎?你可以叫季喻來的。」 許潤玉想了想,說「那我先問問她有沒有空吧。」 她轉頭卻特意沒有問。 陳清揚喜歡班長陳傑偉,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這個聚餐活動她極力要多加個唱歌的地方。那個唱歌的地方又是以套餐出名的。 套餐是什麼?除了不值錢的飲料瓜果,就是酒了。 許潤玉一聽就知道,晚上是肯定會喝酒的。她覺得說不定自己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 八點多,不早不晚的時間,季郁接到許潤玉的電話。 那頭語氣輕柔柔,像……在跟她撒嬌般,問她在哪裡。 季郁坐在書桌前合上練習冊,站起身,窗外的霓虹燈夜景,她輕聲笑說「我當然在家裡。你去哪兒玩了,喝酒了嗎?」 許潤玉「嗯。」 許潤玉「那你現在……還可以出門嗎?」 — 天沒有下雨,空氣中卻飄散著淡淡的潮濕味道,夜風吹著有點冷,季郁穿了足夠保暖的外套,但忘記再多帶一件了。 這家ktv離她家挺近。 季郁到那兒的時候,才剛剛八點半。 「……」 陳清揚在門口迎到她,打開門,有點不知道怎麼搭話地說「你來得好快啊。」 季郁說「這裡就在我家附近。」 許潤玉坐在包廂偏左的小沙發上,手裡拿著杯子,看上去已經喝了不少雞尾酒,望著她靜靜地笑著。不斷變幻的燈光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神情。 桌上擺放著不少果盤和酒瓶,基本都是空的,看得出是很多人的聚餐。 包廂裡卻只剩陳清揚和許潤玉兩個人。 「許潤玉喝得有點太醉了。」 陳清揚走過去,無奈地看著她,用拜託的口吻對她說,「季郁,你看……你能不能管管她?」 季郁走過去坐下,仔細看她。 臉頰紅通通的,彎著眼笑容有點純真和傻氣,默不作聲地看著她。身上的酒精味很濃。 「好,那我送她回去……」 季郁剛想把她扶起來,忽然想起來說「你不就是跟她住同宿舍的嗎?」 陳清揚眼眸閃爍,就算早準備好了說辭,也實在不太擅長撒謊。其實是許潤玉特意讓她不要管她的。 「……哦,可是我今天準備回家了。」 許潤玉忽然伸手,半勾半攬住季郁的脖頸,讓她沒辦法專心「審問」陳清揚,委屈地哼唧說,「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回宿舍呀。」 「……」 季郁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辦,聽說宿舍的門禁是十點半。 她算了算,應該還趕得上把她送回去。 怎麼跟宿管解釋就到時候再說吧。 陳清揚像是在趕什麼急,拎起包就說「那許潤玉拜託你了,不好意思啊。」 「我先走了。」 她說完,就真的走了,還輕輕帶上了包廂門。 「……」 包廂裡只有季郁和許潤玉兩人了。 考試後放鬆,同學們約出來吃飯唱歌喝點酒都挺正常的,季郁也沒有細想。 她伸手捏了捏許潤玉的臉頰,柔軟細膩「你喝那麼醉的嗎?」 「怎麼送你回去啊……」 「你想住學校附近的酒店嗎?」 許潤玉握住她的手,輕笑說「我沒有喝多,陪我回學校吧,我找得到樓在哪兒的。」 「好。」 季郁想扶她起來,可剛剛還說自己沒有喝多的人開始耍無賴,不肯走。 「那個,」許潤玉指著面前的那瓶酒說,「我還沒有喝完呢……」 「沒關係我們拿著走。」 「真的嗎?」 「真的。」 許潤玉非常冷靜地說「你騙人,店裡的酒瓶子你是不能帶走的。」 季郁「……」 許潤玉拿過旁邊乾淨的酒杯,又倒了點,手有點穩不住地說「你要喝嗎?」 「我不用,」季郁和顏悅色地哄她,「我們等回去再喝好嗎?給你買一模一樣的。」 「不行,我不喝完不能走的。」 季郁「……」 她從她手裡奪過杯子,一口氣把大半杯雞尾酒全都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