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凛绮静静听了片刻后,将她的头推向一边,“你这不是等我,根本就是搞晚了吧。”

    不是因为和王子跳舞,狂吃免费提供的小蛋糕,磨蹭到舞会都散场了,继母和jiejie都离开了,才想起要走,才耽误到现在吗。

    “怎么这么说啊。”玫瑟塔不停揉她的衣摆,“当然……当然也有在等你啊。”

    被她闹来闹去,心情也轻松了些许。

    凛绮想了想,问她,“你昨天提到的,那个金发的人,今天也有来吗?”

    玫瑟塔思考了片刻,“你是说,那个像是外国王子一样的人啊?”

    “他今天也来了啊,舞会进行到一半才来的。”

    “他今天穿了一套金色的礼服,佩戴纯金的配饰,一来就引起了好大的轰动呢。”

    “他今天也没有和任何人跳舞,而且还一直盯着王子殿下看。”

    她一直在和王子跳舞,自然也感觉到了,那目光像是利箭,要把人戳出一个洞一样,冷冰冰的,真是可怕。

    “不过,一到舞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真是蛮可惜的,凛凛你好像对他蛮感兴趣的,结果两次都没有见到他。

    ”

    看来系统099好好的把她交代的任务完成了。

    今天辛德瑞拉也顺利来到舞会。

    凛绮轻轻摩挲手指,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

    到家已经是午夜时分。

    下马车时,玫瑟塔的头已经一点一点,眼睛都睁不开,她将玫瑟塔提下车,一路拎到她的房间内,才转头往自己的房间走。

    她的房间在走廊最末,玫瑟塔的门关上之后,走廊上也没有了光,柔软的地毯踩上也没有声音。

    凛绮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握在门把上的手忽然停顿。

    她微微垂眼,借着月光,看见了抱膝蹲在她的门边的辛德瑞拉,他纯金色的发丝,披着月光,如同银色。

    ——

    凛绮点燃了房间内的灯,幽幽的烛光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辛德瑞拉自然而然的跟了进来,站在门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安静得像是一道月光。

    凛绮看了他两眼,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辛德瑞拉站在门板后,像是准备随时离开般,不知道是灯不够亮,还是他的表情本就淡,凛绮无法从他此刻的脸上看到任何情绪。

    他只是安静垂着金色的睫毛,金发略显杂乱的落在颈窝,他的发丝有些长了。

    此刻,他已经换回了日常的着装,洗得泛白的淡色衬衫质地轻薄,覆在身上,隐约可见肩颈的肌rou线条,笔直的肩膀将衬衫肩线撑得挺括。

    “……我来给你送点夜宵。”他轻轻说。

    凛绮刚走到衣柜前,听到他这么说,又转过头,“夜宵?”

    她倒是忘记自己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了。

    不过,辛德瑞拉今天也去了舞会吧,赶在继母她们之前回到家,还给她做夜宵,是不是太辛苦了?

    辛德瑞拉转身从门外拿进来一碗甜汤,稍微有点冷掉了,但味道还是很香。

    凛绮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过去。

    辛德瑞拉很顺从,墨绿色的单人小沙发有些承载不住他的重量,即使他很轻很轻的坐下,依旧发出了长长的“吱——”的一声。

    凛绮搅动着甜汤,坐在床边,望着他。

    辛德瑞拉的坐姿很乖,因为体型摆在那里,坐在小小的沙发上,总有种束手束脚的可怜感。

    灯光下,乍然一看,像是一只大型金毛犬。

    “你怎么这么待在我的门前,不怕玫瑟塔她们看见吗?”

    甜汤的味道很细腻,带着淡淡的花香,凛绮喝了两口,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辛德瑞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你从皇宫走廊飞离皇宫的时候,都不在意别人会不会看到,我为什么要在意?”

    凛绮一下将汤匙搁回碗中,抬眼看向辛德瑞拉。

    辛德瑞拉的目光不闪也不避,细碎金发下的灰蓝色眼睛带着薄薄的水光。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带着针尖般的语气,与她说话。

    剥离了平日完美的微笑假面,礼貌而游刃有余的态度,将自己的情绪全然暴露在她的面前。

    既尖锐,又委屈。

    第88章

    辛德瑞拉灰蓝色的眼睛,执拗的望着她,似乎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从……城堡,离开时吗?

    凛绮将碗随手搁在床头柜上。

    她走到辛德瑞拉的身前,目光停住在辛德瑞拉的身上,捏住他的下巴,“你看见了?”

    辛德瑞拉乖乖抬起脸。

    他苍白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脆弱,像是薄薄的白纸。

    唯有眼睛是亮的,隐约水光在眼睫下,滤出幽幽泪意。

    他的下唇有着深深的齿痕,不难想象,几秒前可能还是和脸色一样惨白的,可现在却因为咬的太重,而迅速发红。

    他的金发有一段时间没有修剪了,偏长而凌乱的落在眼睫前,那张总是淡漠的脸,此刻濒临崩溃边缘。

    完美无缺的笑脸,终于产生了裂痕。

    “是,我看见了。”他的语调颤抖,“你难道害怕被人看见吗?”

    如果害怕,就不会那么果断的离开了?

    是根本不在乎被人看到,还是因为——太过激动,根本就没法在意别的,只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