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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谁看,林氏破产都和这位小叔脱不了干系。

    林哲业今年不到三十,是远方堂亲的儿子,长相倒是文质彬彬,西装革履的商业人士。

    他和林溪溪在门口遇上时也有诧异,随即便反应过来:“溪溪啊,我来拿份文件,公司有急用。”

    林溪溪笑了笑,亲自领他进了书房:“辛苦小叔了,我爸爸总是不在公司,很多事都要靠您吧?”

    “食君之禄,我是员工,应该的。”林哲业回得心不在焉,手不停地翻着电脑桌。

    林溪溪意有所指道:“您哪儿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在不同姓的人那才是员工呢。”

    林哲业愣了愣,弯着腰动作有些僵硬,抬起头看向她:“小侄女说的有道理,我这边需要用一下电脑,你知道你爸电脑密码吗?”

    林溪溪眨了眨眼,十分无辜:“不知道诶,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吧。”

    她作势拿起手机就要拨过去,林哲业大步跨过来抢过她手中的手机,有些慌乱:“不、不用了,下次来拿也是一样的。”

    “可是刚刚不是说有急用吗?”林溪溪歪头看他。

    林哲业把手机递还过去,移开眼说:“文件没看见,可能是我搞错了,其他的下次来拿吧。”

    曾妈端来一盘水果:“林先生吃点东西再走吧,每次来都急急忙忙的。”

    林溪溪跟在他身后问:“小叔经常来啊?之前倒是没见过。”

    曾妈接过话:“偶尔也是让下属来的,你还在学校,毕竟公司事多嘛。”

    林哲业没应,脚步很快,穿过前厅就要往大门走。

    林溪溪一路送到阶梯下,在他转身时有意无意说了一句:“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少了条项链,该检查检查家里的监控了。”

    “家里装监控了?”林哲业声音陡然升高,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清咳了几句,“我是说,书房也装了吧,贵重文件这么多,要小心点才好。”

    林溪溪笑得人畜无害,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装了的您放心!都是些隐形摄像头,各个方位都有!”

    林哲业讪笑着“那就好,那就好”,在她的目送下离开。

    真是装都装不像,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

    林溪溪转身就吩咐曾妈:“明天联系一下保安室,别什么人都放进来,书房不用每天都清扫,我爸不在的时候别把钥匙交出去。”

    曾妈一脸茫然:“怎么了这是?林先生拿资料的话也不给开吗?”

    拿资料?怕是挂羊头卖狗rou,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林溪溪笑了两声:“林先生也不是家人啊,书房的监控是一直没去修吗?”

    曾妈点点头:“先生说没关系,就一直没联系过维修师傅。”

    “明天之内喊人来修好,再多装一个对着电脑桌的方向。”林溪溪边说边把书房门带上。

    第4章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小区里家家户户都慢慢亮起灯火,窗外传来了人烟火味。

    程殊的公寓里一如既往地没有开灯,昏暗的房间空荡荡,他的手机上发来一条验证通知:【你的女朋友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他淡淡扫过一眼,没有理会,学校里这种自以为是的女生总是一波接一波。

    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让他有一丝快感,饿了一天终于有吃东西的欲望了。

    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大半天,他出小区门的时候意外碰见了林溪溪,走的极慢,还是没有带伞。

    女孩看见他眼睛都亮了,一步作两步走,跳到他面前,踩起的水洼溅湿了他的裤腿。

    “程殊呀!”林溪溪几乎快抱到他身上,“你怎么从这出来,你也住在这?”

    程殊把伞往她那偏了偏,点点头。

    林溪溪嘟囔着:“早知道就不和柳时一起回家了,他家又不住这,以后都和你一起走!”

    “好。”程殊应了一声。

    林溪溪有些诧异:“你说什么?”

    程殊嗓音沙哑,低头看着她:“说话要算数,以后别和他走了。”

    声音沙沙的,热气扑在林溪溪的耳畔,像是在引诱。

    林溪溪重重的点头保证:“好呀!你要去哪呀?我去超市买橘子!”

    程殊舔了舔干燥的唇,看向女孩头上的雨水,回道:“我也去超市。”

    雨势逐渐变大,冰凉的雨丝侵袭进他的衣衫,潮湿的布料贴在他的身上,倒让他更深刻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guntang。

    林溪溪是不爱带伞的,尤其是小雨的天气,但她注意到他淋湿了一半的肩膀,衣服紧贴在他瘦削的肩胛骨上。

    “程殊,挽着好不好?”林溪溪试探的把手放在他的臂弯上,两个人近一点就不会淋雨了。

    “好。”下一秒女孩柔软的身体就贴了上去,程殊情不自禁的滚了滚喉结。

    林溪溪得寸进尺:“程殊,你同意我的好友验证好不好?假期我想找你聊天。”

    那个好友验证是她发的?程殊头有些昏沉,应了声:“好。”

    这么乖?林溪溪开玩笑的把手放上他的额头:“这么听话,是不是生病了啊?”

    好烫!

    居然真的发烧了。

    林溪溪慌张地说:“程殊,我们去医院!”

    “不去。”程殊终于说了个拒绝的词,脚步有些漂浮,“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