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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昼行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我好奇你的嘴会不会累,说个没停。”

    “累了!我歇了!”说完她就拉过被褥把脸也盖住,手却是没松开,还紧紧拽着他,生怕他跑了似的。

    一天下来也确实劳心劳神,没一会儿,身边的姑娘就睡得天昏地暗,甚至发出来细微的呼呼声。

    陆昼行伸手把那蒙着她头的被子往下扯了扯,衣袖上的力道已经轻了,预示着他能脱身。

    思虑了几瞬,陆昼行又把她的手放了回去,堪堪摆出个抓着他衣服的姿势,一本正经地低喃道:“这可是你抓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行行(看着溪溪的手):我同你商量一句,抓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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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破晓时分,天色雾蒙蒙的,鸡狗未醒,如在夜里一般。清晨的晨曦被云层遮挡,油灯还余下星点儿光亮,木窗外的和风中透出一丝青苔斑驳的气息。

    腰上突然感觉到了重量,陆昼行下意识猛地一掌欲劈下去,却突然听见一声细细的嘤咛,连忙收住并睁开眼。

    眼睛先是往自己腰上看去,一条细白的腿横在中间,再低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女衣衫不整,裸.露在外的一截肌若凝脂的颈脖。身下人睡得不安稳,大概是伤处还疼着,皱着眉头往他身上凑近了些,那雪衫半褪,莹彻的肩部也露了一半。

    他瞳孔一缩,不由得怪罪自己昏了头,竟睡得人事不省,若这女子存心加害,他怕是早已身首异处。

    轻轻把腰上的腿移开,拉过被褥盖上那在外的玉肤。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正想离开,被林溪溪一把拽住。

    林溪溪还没完全醒,半睁着惺忪的睡眼:“殿下去哪,我不是做了个梦吧?”

    那句“不是梦”在喉间转了一圈又放回肚子里,陆昼行放低了声音,带着蛊惑的语调:“确是在梦里,我该走了。”

    “那殿下明晚还来我梦里吗?”林溪溪半梦半醒,也只能顺应着他的话走。

    陆昼行看着她rou嘟嘟的两颊,婴儿肥未褪去,算不得花容月貌却看得很舒心顺眼。

    当真如此喜欢他?一点来由都没有,古怪的很。他纠结了会儿,低喃了一声:“明日歇得早我便来。”

    语气温柔地如荡漾初生的春水,林溪溪被哄着阖上了眼,再睁开已是日上三竿。

    受了顿罚不好意思去前厅,又着实饿得紧。身边的婢女牧言给她端来了早膳,见她小心翼翼坐在板凳上的模样也心疼。本以为上次从树上摔下来后这脑子是彻底好了个透,但如今看起来好像还是没变的痴傻。

    她收拾着碗桌说 :“小姐,你这是何苦啊。连我们这些奴才都看得清局势,你倒好,眼巴巴地凑上去。”

    林溪溪没答她,倒不必逢人就说全话,即使是身边跟了许多年的丫头也该留意着:“父亲上早朝去了?”

    “已经回来了,听说今儿早上李姨娘家兄长已经把小姐比二小姐更合适的生辰八字向陛下上了道折子。老爷回来时满面愁容,怕此事已经是无力回天了。”牧言说。

    无力回天才好啊,她起初也不是没想过直接让钦天监直接指定她自己。但这样一来,以偏房那些人多疑的心,肯定要起幺蛾子,就该把火引她们身上去,才愿意心甘情愿地拱手让人。

    牧言撇撇嘴,又说:“小姐你乃是嫡出贵千金,他太子再尊贵如今也不过是强弓末弩。待新皇子出世,陛下又极其听信天命,这长乐宫也会变成冷宫。况且即使待他出来了,我瞧这三皇子和大皇子都比当今太子殿下要更得陛下宠信。”

    她气鼓鼓地样子倒像是自己要嫁人,林溪溪支着下巴问:“牧言,你觉得大皇子和三皇子如何?”

    牧言有问必答:“论谋略,大皇子在国事上通晓时事,颇有治国安民之德。论英勇,三皇子虽常被苛责,但勇气可嘉,顶天立地,当之无愧。”

    说到这她就更气了,连她们位卑下人都能看分明,她家小姐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千金,竟选了个万事平平无奇的太子,还是即将被废黜的太子。

    林溪溪笑了:“你也说了,大皇子有谋无勇,三皇子有勇无谋,太子殿下丰神俊朗,美目深邃,我怎么不能倾心于他?”

    “小姐,你怎么能以貌取人!殿下自被确立为储君以来从未有过一件出彩的事,若不是他是皇后所生……”

    话停在一这,即使是关着门讲却也在天子脚下,不敢再多放肆。

    门外林端延倒是沉着脸进了屋,林溪溪忙站起来行礼,敛下眉目不敢作声。

    林端延见她这样,没来由叹了口气:“还疼吗?”

    “疼。”

    “为父见你这脑疾明明已愈,怎么还分不清轻重?”

    林溪溪低着脑袋不说话,心下想着这事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

    林端延定了定心神,看起来很是悲痛:“婚事已定三日之后,你晌午该进宫给皇后请个安。”

    “真的?”林溪溪欣喜不已,忙问着,“那殿下呢,出来了吗?”

    看着自己女儿这年少不更事的模样,林端延无奈地摇摇头:“先前只想将你好好养着,倒是忘了教你规矩,此番进宫,皇后肯定会让敬事嬷嬷训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