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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昼行揽着林溪溪坐到一边的太师椅上,又吩咐道:“去取个屏风来,看着心紧得很。” 门口的侍卫立刻去做了,若风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家殿下,心想您动手的时候可比这狠多了,现在毛病多了,说什么心紧? 看见他怀里的太子妃,又在心里无奈地摇摇头,无坚不摧的太子殿下如今居然是为了一个小姑娘多了这么多规矩,这是什么事啊。 林溪溪眼睛还被他捂着,看不见周围不敢贸然开口,只能茫然地眨眨眼,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 卷翘的睫毛扫过手心,勾得陆昼行有些不自在,感觉痒中又带着点酥麻。 陆昼行凑近她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别挠我。” 热气撩拨着她的耳廓,想到旁边还这么多人看着呢,林溪溪红了脸,娇声反驳:“谁挠了啊,我那是本能反应。” 说完,眼睛又不自然地眨了好几下,大概是也意识到自己这行为,她索性闭紧了眼。 陆昼行闷着笑,抿着唇直到下人把屏风取来才松开手。 隔着屏风依稀可见那人的样子,确实狰狞可怖,这屋子里的味道也让人反胃。林溪溪乖巧地躺回他怀里,这动作让陆昼行心情好了点,甚至有兴致去吃她盘子里的梨。 林溪溪脸挤成一团,真不知道这环境下,陆昼行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咽下东西的。 若风和几个侍卫简直没眼看,哪就这么黏糊了啊。 “你叫什么?”陆昼行细嚼慢咽下口中的酥梨,开口问那匍匐于地的人。 那人并没说话,是个硬骨头,若风他们严刑拷打多次,他也没吐露一个字。周边的侍卫见状,立刻又是一鞭子抽过去,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陆昼行掀起眼皮,如果一个人一直不说话,会不会因为他要说的语言和大家与众不同,因而说话就会暴露自己,不过这一想法还需要听他说一句才能验证。 门口进来个婢女找林溪溪:“殿下、娘娘,丞相大人求见。” “我父亲?”林溪溪噔得站起身来,按道理说回门日在三日之后,但眼下长乐宫尚在禁足之中,他们出不去,也难怪林端延要特地来一趟,估计是有要事相告。 那婢女又战战兢兢道:“是,林丞相还说,此番只为和娘娘唠个家常,就不叨扰殿下了。” 言下之意就是只想见林溪溪,他本来对陆昼行这个落日太子也没什么好态度,这才嫁进宫第一天就被连累禁足,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该这么过呢。 陆昼行倒是不在意,对林溪溪摆了摆手:“既然丞相大人思女情切,你就去吧。” 等林溪溪一走,屋里温度骤然又下降几分,若风赶紧上道地说:“大殿之中已经安排人听着了。” 陆昼行闭了闭眼,喊人撤下屏风,接过一旁人手上的鞭子,声音轻慢而让人不寒而栗:“你不说,孤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 “父亲。”林溪溪急匆匆从门口走了进来。 林端延连忙行了个虚礼,被林溪溪扶起来:“行了,这又没有旁人,您做给谁看呢。” 再说了,他要是真忌惮这个,方才怎么会当众下了陆昼行的面子。 “你瞧瞧,为父让你别嫁过来,你现在可后悔了?”林端延冷哼一声,打量了一下这大殿的陈设布置。虽是失了陛下恩宠,月俸减少,但陆昼行这些年来自给自足惯了,吃穿用度倒是一点也不亏待自己。 林溪溪听他那套话耳朵都快起茧了,嫁都嫁了,还说些风凉话,她耐着性子道:“好了,您就说找女儿什么事吧,别白来这一趟。” 林端延喝了口茶,缓声说:“宫里传来消息,有人上折子参了闻老将军一本,指告他谋反之罪。” 闻老将军指的是陆昼行的外祖父,皇后的娘家人,看来有人是想直接从大树根部铲起。 林溪溪不解:“老将军如今足不出户的,那人以什么由头?” “殿下的舅舅闻元棠不是还在边疆守着吗?前线传来快报,说他和北狄通敌。陛下连夜搜查将军府,搜出了五百箱银钱来,这对于一个将军府未免也太多了点。”林端砚顿了顿,叮嘱道,“这事情你得劝劝太子独善其身,别逞能去求情,否则就是一锅端了。” 林溪溪笑了笑:“父亲这话说错了吧,闻家要是倒了,这东宫不也是苟延残喘?” 林端延面露难色:“这还有皇后顶着呢,再说了通敌可是大罪,怎可胡闹!” 话是这样说没错,倒显得东宫越发孤立无援了。林端延走之前又提了句林渺这两日一直闹着要嫁给二皇子,也是让他一阵头疼。他本来是带了几万银票在身上,生怕林溪溪在这落魄的宫里过得不顺心,但看到长乐宫里的现状也是觉得没必要。 他对林溪溪这个女儿倒是真的好,林溪溪也不禁想着待陆伽即位,丞相府又该何去何从。 “舍不得?”身后陆昼行发出凉凉的一声,他从来了大殿也有一会儿了,就见到林溪溪一直盯着门口,连他来了都没注意到。 林溪溪转身见到他小脸一下就咧开了嘴,眼里亮晶晶地走过去抱他手,却被他推开。她低头一看,那袍子上竟是有血。 陆昼行吩咐宫人:“去准备一下,孤要沐浴更衣。” “这是刚刚那个匪人的?”林溪溪讶异,这得离那人多近才会被溅一胳膊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