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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祁脸有点发烧,突然庆幸自己生的一副好皮囊,他有点隐隐的兴奋,心头像是燃起来一团火,心脏按捺不住的狂跳,连带着那点见不得人的情愫都嚣张起来。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她先靠近的他。 那她就休想再逃开。 他现在只能给泠然这些,但以后,以后他会努力,定不会让她过苦日子的。他牢牢在心里立下誓言,眼神更加热切起来。他怕吓到她,忍着把话咽进了肚子。 自己的话被肯定了,泠然更加觉得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在一旁骄傲的点头。 把话说出来之后,她心头突然像是被卸下了一块大石头,一下子松快起来。她一点不介意自己被看穿了。 刚刚的一路上,她也看到许多羞涩的青年男女,哪怕是顾忌闲话,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眼神之间也像是牵了一条情意绵绵的线,缠绵不绝。 这就是心动吗? 哪怕这时代礼教再多,对女子的束缚再多,可是心动是挡不住的,就算是捂住了微微上翘的嘴角,也能从眼角眉梢里透露出来。年少慕艾,就像是清晨最纯净的一滴露珠,晶莹剔透如心上人的澄澈的眼睛。 哪怕太阳一照,就眼睁睁要蒸发了,可依旧滋润在很多人干涸的一生中。 泠然看着看着就有几分羡慕。 这些女子,不管相貌如何,都是水灵灵的动人,这样年轻,所以那份青涩的心动就格外动人。她游走过这样多的世界,可是在表达自己心意这方面,却还不如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热烈大胆。 或许越是真正见识过光怪陆离的世界,才越是擅长把自己封闭起来。于是,当有人努力敲碎了心上厚重的冰壳的时候,她才会冲动,真大大方方说出口,发觉也并不难。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阿祁明明就是对她有心思,却偏不说出来,要自己开口。 哼,坏蛋,胆小鬼。 李明祁心头燃着一团火,盯着泠然的时候,就像是狼崽子盯着自己那块rou,忍住咽口水:“那还上山吗?” “上啊怎么不上,来都来了。” 后面还是李明祁把泠然背上去的,方泠然的身体确实不好,等着她自己慢慢爬,黄花菜都凉了。即便如此,等到他们爬上山顶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日头西落,源山寺的香客渐渐减少。 泠然对听佛经没什么兴趣,也不愿去挨个拜那些神佛,源山寺的绿化做的很不错,她干脆绕着寺庙到处走走看看。 后院里有一颗枝繁叶茂的树旁边,大概就是今天的主角,树上挂了许多红色的绸带,上面写的都是些祈福的话,有长者为儿女求个平安顺遂,也有女子为自己求个姻缘美满。 泠然有点手痒痒,清清嗓子,想让李明祁来跟她一起写个绸带挂上去。 等她一扭头,却突然发现李明祁不见了。 这样浪漫的时刻,这样适合互诉衷肠的时刻,他居然不见了! 泠然只想把刚刚稀里糊涂的感动全部拿出去喂狗。 没等多久,李明祁就端着两个敦实的瓷碗过来,递给她一个:“这是源山寺的斋饭,据说味道不错,你也饿了吧。” 他刚刚看泠然在树下面站了许久,怕是饿坏了,赶紧想办法,说动了几个小和尚插队拿到了斋饭。 泠然默默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从上个世界失败的没送出去的玫瑰花就该知道,他们不适合浪漫,他们这样的就应该实实在在过日子。 她愤愤咬上一口窝窝头。 李明祁很期待的问:“味道怎么样?” “没rou好吃。” “乖。”李明祁觉得心头软的化成了水,“回去给你做rou吃。” 屠夫是一个多么优秀的职业啊,泠然不禁感叹。 就在这个时候,“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后面突然跳出一个小沙弥,很不高兴的念了两句,敲着木鱼。 两个不施香火的人,还公开在他们寺庙的地盘说吃rou,他自然不高兴。小沙弥没翻白眼就是修养的到家了。 泠然吓了一跳,尴尬的笑了笑,讪讪的说:“吃rou……补充蛋白质。” 小沙弥并不知道什么是蛋白质,但这并不妨碍他怒视这位女施主。 泠然抓耳挠腮补充:“不吃rou的话就容易浮肿,身体变得好胖,就像……”她一时想起了刚刚瞥见的方丈。 小沙弥的木鱼敲不起来了,眼看被气的满脸通红,李明祁二话不说拉起泠然转头就跑。 源山寺的方丈就是个胖乎乎的老头子,平日里就有他私下吃rou的传言,甭管是不是传言,反正眼下他们肯定被视作是挑事的了。 泠然抱着窝窝头在风中呼呼的跑,一边跑一边笑,一边又觉得自己刚刚简直是强行降智。而且两个人平时一个比一个没皮没脸,今天一起面对不高兴的小沙弥,反而有些害臊起来。 跑出去了不久,泠然突然停下,气喘吁吁的叫停:“我有东西落在了上面,你等等我。” “什么东西,我去拿。”李明祁有点心疼泠然娇娇滴滴的身体。 泠然摇摇头拒绝,很坚持:“你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很快很快。” 她不容拒绝的转身回了源山寺,一个人又溜回了那个院子,厚着脸皮朝着那个小沙弥讨了一片红绸。小沙弥迫于职责,只能绷着脸把东西递给她。泠然非但不觉得不好意思,还笑嘻嘻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