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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无能的人占据这般美丽的地方这么多年,他们北和人聪明勇敢,凭什么要在那荒芜的地方。这片江山,他们中原人的性命,现在还不是握在他们手里,任打任杀,他手底下的一条狗都活的比他们好。 旁边的人想骑马离去,男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一皱眉头,回头望了望紧随在他身后骑马的侍卫,“阿布鲁,这次你们只许跟着我们,不许插手我和三弟的比赛。” “是,大王子。” 娈姬是被鲜血的腥气唤醒的。遥远的血液的味道唤醒了她尘封已久的五官。仓皇和尖叫逃离的哭喊声昭示了地宫的上面,一些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神识向外扩散出去,娈姬瞪着眸子张嘴不敢置信,那群人,是在猎人? 不,感觉不对,娈姬摇了摇头。 牲畜可猎,人也行,水娈姬生活的那个年代里,奴隶几乎和牲畜等价,贵族死亡,陵墓中他生前所喜爱的东西通通都要陪葬。奴隶是贵族的私有物,所以狩猎自己的东西,在那个时候是合法的,可,娈姬刚刚看的清清楚楚,前面的那些人并非奴隶,他们的穿戴还有奔跑躲避的小孩说明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 猎杀的动作还在继续,娈姬却觉得悲哀,逃跑的人无法反抗,将性命洒在了这片土地上,鲜血和痛苦唤醒了她。难道这便是她留在这里这么多年找寻的最后契机吗? 娈姬嗤笑一声,空旷的古墓中回音阵阵,夹带着风的抖索声,似乎是在嘲讽她自己。既然是上苍的旨意,娈姬垂眸摸了摸棺材边沿,那她便去吧。不过眨眼的功夫,树木茂盛遮挡的林子深处,众人追赶过来的方向,便静悄悄的出现一人。 娈姬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离开的时候,终于要到了。当年她亲手带出来的两个弟子平息了战乱,又辅佐出一代贤君,水娈姬的愿望被她达成,只是可惜在她想离去之时,她感觉有一股力量在禁锢着她,不让她离开这里。娈姬还以为是她自己的所为被天道发现了,可谁想到,当年天道驱逐她时,在她心里留下的那道禁锢不见了,彻底消失了。 她莫名其妙的被天道承认,成为三界中的一分子。 娈姬不知道是何缘故使她这样,但她很欢喜,这意味着只要她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天道都不会在打压她了,她能像当初那样,毫无顾忌的同各界的人交换,轻易的得到美人香了。她再也不用一个接一个的世界奔波了,她见到阿木的日子,很快——就要达成了。 向来清冷的人难得脸上露出了笑容,端的是百转风华。 “大哥,这个畜生,谁先猎到,便归谁。” 指了指前面逃跑的人,男人挑了挑眉,骨子里的狂傲和熊熊野心清晰可见。他虽说好和兄长比赛,以结束后各方所猎的人数来定胜负,可实际上一路过来,他一直跟在兄长身旁,抢夺被他兄长看中的人。 谁叫他们北和人进了中原哪点不好,偏偏那些大臣劝荐他阿达学中原人立长立嫡呢。他也是他阿达的儿子,凭什么哪个位子他坐不了。 “三弟,各凭本事。” 哈苏尔是北和王精心教养之人,自然不会蠢。对各位弟弟的心思,他心里明的跟镜一般,只是他平常不说罢了。更何况,他现在有了更好的猎物。 瞄了瞄一侧林中若隐若现的红,哈苏尔唇角带笑,晃开目标,箭似离弦一般射向了另一个方向。 “天,怎么了?!” “是何人作祟,快保护大王子!” “快,带三王子后退!” 箭没如弟兄二人那般射中目标,倒是停留在了半空,稳稳当当,不见分毫掉下之态。被追赶的男人从死亡的恐惧中睁开双眼,看着与他身体相差不到一寸的箭,一下子跌落在地。 “我没死,没死!” 他喃喃摸了摸自己的脸,囫囵站起,趁那群人还在不知所措的防备中,逃窜远去。 “大哥,你在看什么?” 迈澜安见哈苏尔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可他顺着哈苏尔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什么。”刚回过神来,哈苏尔突然大喊一声,“小心!!!” 停在半空的箭反了方向,朝他们过来,见自个的弟弟还没反应过来,哈苏尔急忙挥出大刀一挡。 箭插入土地里,他的半个手臂都麻了。 “大王子,你说这里,是不是,是不是……?” 跟随哈苏尔的随从话抖抖索索的说了一半,但意思却很明了,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听说中原人信得东西比他们要邪乎多了。 “嘎……嘎——” 乌鸦的啼叫声一声一声的,大风骤起,四周腾升nongnong的黑雾。透骨的阴寒如同攀附在身体上,紧甩不去的蛇一样,令人呼吸不上来。 “快走!!!” 这般诡异的场景非他们所能敌,哈苏尔大喝一声,“快点离开这里。” 马匹奔了又奔,林木从身旁一根一根的倒过,路过一条划痕的树,哈苏尔停了下来,他道,“不对!” 迈澜安和众人也都紧跟着停了下来,迈澜安勒着缰绳,目光里充满不解和恐惧,“大哥,快走!你再不走我走了!!” “不能走,咱们被迷住了!”哈苏尔给众人指指一旁的树,“这棵树,我已经见了好几次了,咱们又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