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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年半,好端端的少爷就变成了个病秧子。

    占子然也苦恼,他现在动不动就风寒发热。

    咳嗽也直反反复复,偶尔四肢无力,晚上莫名发烧说胡话。

    占子然起了床,的确有些发热,坐在书桌前喝了点白粥。

    今儿他倒是没想大鱼大rou,身体不舒服,想到油腻就犯恶心。

    管家从外面急冲冲进来,都没敲门,齐乐皱眉头,赶紧把门关上,以免寒风进来。

    占子然抬起头问:“怎么了?”

    管家气都没喘过来,双目通红:“那货,那货让人劫走啦!半道上,都快要到海城城门了,就硬生生被劫走了!”

    占子然愣住了瞬,然后强自镇定下来,深吸口气问:“谁劫的?城外山匪?赶紧报警啊!”

    “不、不是。”管家口干舌燥,捧起桌上的茶水口灌下。

    齐乐焦急,又问:“那是谁啊?黎烨吗?不可能啊?总不能身份都不知道吧?蔡管家,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管家表情也很惊疑:“被劫后,有个机灵的工人就跟着那伙人,路跟进了城,最后……到了……”

    “哪儿?”占子然也要被急死了,说话大喘气要死人的。

    “莫家別馆!”管家终于把话说完。

    虽然说到莫家,占子然第想到的就是莫叙,但是立刻就撇除他,现在莫家当家的是莫大少爷。

    占子然茫然歪头,发丝滑落,他伸手撩了起来,不解道:“啊?莫家?为什么要来搞事?咱们和他们无冤无仇……”

    “不是莫家大少爷,是、是莫家二少,”管家似乎很忌讳,说的有些小声。

    莫家二少?有这个人吗?现在莫家就只有三少和大少……

    等等……

    难道……

    说到莫家二少,当真有,按照年龄来算,那二少就是莫家老爷在外面生的私生子……

    占子然艰难道:“你……你是说,莫叙?”

    占子然又急急道:“他不是在国外吗?”

    管家点头:“我才探听到,他昨日回国了,现在住的,就是莫家別馆。”

    占子然瞬间,只觉得头晕目眩。

    捧着茶杯的手指竟然控制不住的微微颤动起来,指节握着杯壁泛白。

    “他回国……就回国吧,他拿我的货物做什么?”占子然口干舌燥。

    齐乐担心的说:“我听说……我听说莫少爷现在不太好说话。”

    占子然身上发热,白衬衫里黏腻的冷汗吸住布料,有些难受,有气无力道:“我也知道啊……”

    “那现在怎么办?”齐乐急的团团转,“今天大早咱们的商行就要开业,些相信咱们的老客户都预约定制西装,我们正等着这批料子……”

    占子然不光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还觉得胸团火焰,烧啊烧啊。

    他连咳了好几声,突然猛烈咳,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得,满脸呛红。

    齐乐登时慌了,赶紧过来给占子然顺气。

    好会,占子然才缓过劲儿来。

    齐乐刚刚隔着里衣拍到占子然的背,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这时候碰了碰他的额头。

    “啊,少爷,你头好烫,是不是烧起来了?”齐乐立刻起身,想要去找大夫。

    “别去,只是有些受寒,喝点热水就下去,那些大夫开的药太苦,我吃不惯,”他猛灌口凉水,整个人清醒不少。

    占子然喘息了阵子,靠在自己的椅子上闭眼想了会。

    “去,给我喊两辆车来,”仿佛下定决心,占子然猛然张开眼睛,起身,套上了外套。

    “去哪儿?”

    占子然被问到这个,刚刚积蓄起来的勇气xiele般,有点颓然的说:“还能去哪儿,去莫家別馆。”

    齐乐吞了吞口水:“真的要去?”

    占子然无奈道:“我和他原来是同学,总要给我几分薄面……或许搞错了也说不定?”

    莫叙回来这事儿这天在海城被传的沸沸扬扬,他刚回来就住进了莫家別馆,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莫家的莫叙直在莫家就是最不受宠的那个,可莫家別馆可是新建的洋楼。

    在这灰扑扑的矮房子群像是另外个世界,雕花铁门,红瓦白墙,大窗户高围墙,连墙面都是彩纹花砖。

    听说里面的家用全都是舶来品进口货!

    当初莫老爷花了大价钱找了几个洋人建筑师建成,择算价格能买好几个莫家大宅。

    结果莫叙刚从外国回来,就住进去,甚至听说莫老爷子还亲自到洋房嘘寒问暖。

    坐在黄包车上的占子然听了个仔细,心也同样困惑。

    人力车夫不如汽车来得舒服,会上下颠簸。

    占子然胃里翻腾,他闭上眼睛,缓解这种难受。

    占家离莫家別馆有些距离,车子摇摇晃晃,齐乐的黄包车就跟在后面,也不担心有危险,占子然便闭着眼假寐。

    恍恍惚惚间,占子然总觉得自己回到了第次见莫叙的时候。

    那天莫家大少爷的生日宴会,同是富家子弟,他自然也来了。

    占子然和谁都玩得开,嘻嘻哈哈到了深夜。

    深夜,本应该差不多差不多散场,但是几个少爷却道没有尽兴,想要继续下场。

    占子然每日在家被管束,有得玩,自然高兴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