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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算是在幻境之中,若是它如今在幻境中死了,它在现实中亦会气绝身亡。

    江梓念对上白鸿卿的双眼。

    它心中满是惶然紧张,一时之间分不清这人究竟是在试探他,还是真的早就识破了它的身份。

    “小梓只要乖乖的,我便将小梓放下,可好?”

    那话中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小梓知道么?那些之前不听我话的人,”白鸿卿看了江梓念一眼,笑着说道,“全死了。”

    江梓念知道,依照白鸿卿如今这扭曲阴暗的性格,他确实做得出那般的事。

    若是他不承认,他大概真的会这般将它扔下去,任它死在这里。

    而就算江梓念本身有千般本事,奈何此刻它只是一只幼犬,怎么也施展不开。

    江梓念压了压心头纷乱不安的思绪。

    这一切它都明白...

    而此刻,它便要赌...

    它赌白鸿卿并没有真的确认他的身份...

    它赌...此番的一切不过是白鸿卿在诈它....

    若是心智软弱的人,此番定会被白鸿卿这一番举动吓得三魂七魄俱散,定然当即便承认了。

    但江梓念好歹经历过了那么多个世界中任务的磨砺,他心智坚韧亦非常人能比。

    而江梓念又比寻常人更了解白鸿卿。

    白鸿卿如今天机算法已然不能使用,他用其他方法找到它的几率极小。

    而依照白鸿卿的性子,他若是一开始便发现了它,他定然不能忍受它与邶清如的相处,但他却直到现在才来找它...

    此番穹天发动“移天幻影”,最大的可能便是,白鸿卿恰好与它一起被困在此处,此番不过是想试探它一番,他自己心中其实亦不能确定它的身份...

    思及此处,江梓念勉强定了定心神。

    于是,白鸿卿只见,那小白犬黑溜溜眼睛内带了些懵懂,它看了白鸿卿一会儿,继而裂开了嘴,露出了两颗圆润的犬齿。

    白鸿卿看着它没有说话,亦没有流露出一丝的神色。

    忽而,那小犬蹭了蹭白鸿卿的手背,眼中竟流露出些许兴奋之色。

    “嗷——”

    对于一只尚未成年的幼年天狗来说,它不通人言,而幼犬生性活泼,它又哪里会懂什么威胁。

    或许,此番不过以为他在跟它玩闹罢了。

    看着那幼犬裂开的嘴,那傻兮兮的模样,它眼中的兴奋懵懂并不似作假。

    白鸿卿定定地看了它许久,他眼眸中的幽暗之色渐渐褪去了。

    继而,江梓念察觉到他将抓着它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似是有些暗淡和消沉。

    江梓念看见他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略有些涩然的笑容。

    江梓念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顿时生出些许劫后余生之感。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空间忽而扭曲了起来,一人身穿白衣划破了空间出现在两人面前。

    邶清如赶到之时便见自家徒儿被白鸿卿抓在手中,他面色顿时沉了沉。

    第30章 第三十章

    “你在干什么?”

    邶清如赶到之时,看到的便是白鸿卿将他的徒儿抓在手中。

    白鸿卿清俊面上的那一抹阴暗之色实在叫人不寒而栗。

    此番, 邶清如手中正提着一把剔透宛如冰晶的剑。

    寻常时候, 他从不用剑,世间能让他用剑的人只手可数。

    而他的剑一旦出鞘, 那便是山崩地裂,海沸江翻。

    外头的战况想来定然惨烈, 竟逼得邶清如祭出了湛冰剑。

    湛冰剑乃是凝于邶清如元神内的一把神剑,威力无穷,当真是一剑可断山海。

    这世间若有谁能一剑破开穹天的天魔秘法,还能划破时空赶来的,估计也只有邶清如了。

    不等白鸿卿说些什么,邶清如当即点足朝他一剑挥去。

    邶清如的剑势凌厉, 他的剑可并非那么好接的。

    他这一剑挥去之时, 方圆百里都凝上了冰霜, 而离他最近的那处湖水更是瞬间翻涌起来凝结成冰,又在下一瞬间挥发干净,湖泊变成了干涸裸|露的湖床。

    而此刻他剑指之人是白鸿卿, 只见白鸿卿此时面色微凝,白鸿卿伸手, 纤长的指快速凝结成了一个玄奥的法诀。

    他指尖凝结处些许白光。

    仅仅这一点白光,看似并不那么闪亮。

    却让整个幻境都刮起了狂风,他周身的空间甚至都开始微微扭曲了起来。

    两方相击之时, 瞬间, 尘土飞扬, 石破天惊。

    仅仅这一招便让双方便俱以知道了对方的实力。

    一招过后,邶清如端立于不远处,白鸿卿亦是神色无异,衣襟发丝皆是一丝不乱。

    但转而,白鸿卿眼中一顿,他手中的白色小犬却已被邶清如夺了去。

    邶清如在不远处冷然地看了他一眼。

    白鸿卿面上带笑地说:“剑尊何故动此大怒。”

    “小犬灵巧可爱,我不过在此见着了,想等着幻境结束了送还给剑尊。”

    邶清如冷漠透彻的双眸仿若能看透世间一切,任谁在他眼底都仿佛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白鸿卿依旧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没有下回了。”

    极冷的一句话,若是谁听到邶清如这般说,估计都要吓得近乎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