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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白鸿卿却好似没听到他这个威胁。

    他依旧神色淡然地站在哪里,唇边带着浅笑。

    他看着邶清如怀中的那只白色的小犬,眼眸中神色不明。

    那大概...不是弟弟吧。

    邶清如没有再看他,只是转身离开了。

    白鸿卿见他就那般抱着小白犬离去了。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继而也就跟着他一齐出了这幻境。

    幻境外果见各仙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白鸿卿与邶清如出来后,形势便又逆转了许多。

    江梓念被邶清如安置于芥子空间内,那里十分安全。

    那一战打了三天。

    魔尊穹天似乎并没有恋战的意思。

    在仙门守卫之下,魔尊穹天没能得到那个轮回镜。

    但仙门上下死伤无数,这一战没有真正的胜负。

    而所有人都知道,穹天还会再来。

    在穹天带兵离去的那一刻,江梓念正从芥子里出来,穹天仿若看到了它,但他的目光只是从它身上浅浅略过,并未注意。

    他赤金色的眼眸依旧荡漾着夕阳的余晖,和那日在龙骨崖上的一样。

    那金眸中透露着一股冰冷与傲然。

    他仅仅是在上方略略扫视了一眼众人,他便收回了目光。

    江梓念明白,穹天个性骄傲,此番失败,便意味着,下次会是他更强烈的反击。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这一战将意味着两界和平将彻底被打破,五十年里人魔两界那虚伪的和平面纱终将被揭开暴露在这烈日底下。

    *

    魔族退兵之后,混元派上下开始了整顿。

    此番一战,混元派元气大伤。

    江梓念被邶清如带回天一峰后便再也没有出去过。

    因混元派内外皆需整顿,邶清如时常出入殿堂议事。

    他出去的时候,有时并不方便带着他,他便会将它收在芥子里,那芥子除了邶清如谁也不能打开。

    江梓念虽然知道邶清如这是为了它好,如今魔族刚退兵,混元派上下正是混乱的时候,而上次邶清如看着它在眼皮子底下丢了,此番便不愿将它频频带出去,只是将它装在芥子中。

    任是何路妖魔鬼怪,除非他修为强过邶清如,否则根本无法打开那个芥子。

    这世间修为能强过邶清如的恐怕还没有。

    就算是魔尊穹天那等,在这次大战,他也只能与邶清如堪堪打一个平手。

    邶清如的这个芥子与其他芥不同,他这个芥子就是一个很小的世界。

    只有修为到了邶清如这般境界的人才能避开世界大规则,自己创造一个小世界。

    但江梓念近些日子时常被他关在这里面,芥子里有花草树木,看上去有的虽和外面类似,但这里终归是假的,而且一丝人声也没有。

    它宁愿回到现实中,去看天一峰上的冰雪。

    邶清如回来的时候就会将它放出来。

    有时候看见他蔫蔫的,会将它抱在怀里,而后轻声哄哄它。

    之后大概就又会拿出几枚果子来抚慰它受伤的心灵。

    一面吃着果子,一面享受邶清如的完美精妙的捋毛手法,江梓念那个时候总会忘记自己先前的一些不满。

    有时候邶清如回来的早了,江梓念便能从芥子中早些出来。

    邶清如就会陪它玩一会儿。

    比如丢毛球什么的。

    邶清如给它做了一个精巧可爱的小球,所有狗狗都很喜欢玩丢球游戏。

    而江梓念成了狗狗之后,也没能抵抗住这个丢毛球的诱惑。

    虽然它嘴上说的十分不乐意。

    这是愚蠢的狗狗游戏...它...是绝对不会玩的...

    但是它的身体却十分诚实。

    咳。其实嘛....还挺好玩的。

    江梓念竖起了两只尖耳朵,盯着天空中那一道划过的痕迹,顿时撒开了腿去追那个球。

    幼犬目前正处于骨骼成长发育的阶段,理应每天多运动。

    身为天狗一族,江梓念的这具躯体比寻常的犬类要更加矫健灵敏。

    它能跳的更远,还能跑得更快。

    有时凌空一跃,能有两米高。

    邶清如有意训练它,江梓念也隐隐察觉到了。

    每每丢完球后,江梓念身上总是湿漉漉的。

    它热得吐着小粉舌头看着邶清如,它嘴里呼出的热气来。

    邶清如有时候会帮它将身上的洗一洗,天狗的毛发顺滑,邶清如用手捋一捋它便毛发便十分平整了,等它洗的香喷喷的了,邶清如就会抱着它,去外头走一走。

    有时候是午后,有时候是傍晚。

    天一峰上从没有强烈的太阳,无论是午后还是傍晚,天边都只有一道极浅的金色。

    叫人觉得在这里仿佛时光不曾流逝。

    邶清如会抱着它,去最高的峰顶,看那金色的天穹。

    天边的余晖总是叫人忍不住心头微漾。

    邶清如抱着它,它毛绒绒的小身子团在他怀里,在这冰冷的天一峰上散发着微弱的热度。

    邶清如一年四季身上都是冷若冰雪。

    他怀中的这一点热度几乎就要从心口中浸透到整个身子。

    小犬窝在他胸口处。

    天边的金色光芒照到邶清如身上,他面容冷冽,这一刻,那一点金色融进了他的眼底,他整个人都神圣肃然地不似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