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终究还是奔溃了
典雅端庄的神父手里握着厚重的书本，站在充满着庄严的教会里，黑色将硕大的教会点缀着满是压抑的气息。 早上本应该是一天最好的开始，却在这份压抑的气息中消失的无隐无踪，那份或许来自昨晚还残存的烦躁心情在这一刻又重新在心中慢慢的积压了起来。 不论是怎样的心情都在这份黑色之中被包裹，被掩埋，甚至被吞噬。 人群一个接着一个往硕大的教堂里走进，外面的天气也很应景的下着细微的小雨，人们都打着黑色的雨伞走在教堂高大的台阶上。 每个人的面容都很严肃，端庄的样子看起来这并不是一场葬礼，更像是一场硕大的会议。 将每个人内心深处潜藏的那份私心以及那份对死者的哀悼都深深的包裹了起来，所有到场的人，都面无表情的坐在硕大的灵堂里，等待着神父开始那庄重的发言，等待着神父将死去的人的灵魂送往安宁的归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教会的大门被人关上发出重重的关门声的时候，这份送别仪式，也就彻底开始了。 顾西宁穿着黑色的礼服，握着一旁奶奶的手看着面前硕大的棺材。 前一天的时候奶奶还在笑容可掬的和他们两人谈天说地，这一刻的时候却严肃到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接奶奶回来的时候，奶奶甚至还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还在以为他们两人在和自己开玩笑。 但是在前一晚看到薄镇安躺在那厚实的棺材里，面无表情的睡着的样子的时候奶奶依旧还是不肯相信这是真的，直到伸手触碰到薄镇安那冰冷刺骨的皮肤的时候，奶奶才明白，这个躺在这里的人，是真的走了。 昨晚的奶奶并没有哭，只是就那么在薄镇安的棺材旁做了一晚上，不论别人怎么劝解都不听，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薄镇安做了一个晚上。 今天一大早的时候眼睛下面有着一圈厚实的黑眼圈，顾西宁和薄恩泽来接奶奶去灵堂的时候奶奶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般，很平静的握着顾西宁的手上了车。 在没有看过薄镇安一眼。 庄严的神父握着手里厚实到快要握不住的书本，在薄镇安面前高声朗诵着送别死者的祝福词，那声音在这硕大的教堂里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朵里穿入。 那份最大的照片里，薄镇安还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似乎在责怪什么，又似乎在教训着什么，就连离开了这个世界都没有放心大笑的照片。 似乎他这一辈子，都是板着一张严肃无比的脸度过的。 顾西宁牢牢地握着奶奶的手，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奶奶的手指冰凉，没有一丝丝温度，就和那躺在棺材里的薄镇安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感毫无区别。 神父很快就朗诵完了自己的哀悼词，将那本书和上，宣布着薄镇安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所有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在座的人，都已经是老一辈的角色，有和薄镇安是仇敌关系的，也有好友关系的，也有一些关系微薄的人，但是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怀揣着一颗道别的心。 顾西宁和薄恩泽也低下了头为薄镇安送行，只有奶奶依旧挺拔的抬着头，看着躺在棺材里睡着的薄镇安。 奶奶从来都不相信这些神父说的话，但是也没有阻拦他们，只是从始至终都在抬着头看着棺材里的薄镇安，从未低过头。 直到那厚重的棺材盖被人庄重的盖上之后奶奶才低下了头，似乎觉得脖子有点酸，抬手揉了揉脖子之后坐在原地没了行动。 薄恩泽去安排埋葬的陈序了，顾西宁坐在硕大的教堂里陪着奶奶。 人们一个接着一个都走光了，秦泽明想过去安慰安慰奶奶，被顾母拉着离开了，整个硕大的教堂只剩下顾西宁和奶奶两个人了。 而薄镇安的照片还在她们两人面前摆放着，还是那一副严肃到令人不敢靠近的样子。 “他们都走了没？” 过了许久之后奶奶才开口问了一句。 “走了，都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人了。”顾西宁回头看了一眼回答道。 奶奶听到这里的时候终是忍不住掉下了第一滴眼泪。 顾西宁明白那种失去重要的人的感觉，当初参加那场白致羽的葬礼的时候顾西宁哭的有多伤心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巾递到奶奶的手里，安静的坐在奶奶的身边陪伴着这个老人。 “我为什么在那会没有哭，你看他，一辈子都不知道好好地笑一笑，这么严肃的表情我不敢哭，这臭小子好像是在告诉我不让我哭一般。”奶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指着那张硕大的照片，充满埋怨的说着。 “我早就知道他要出事了。”奶奶擦掉脸上的泪痕继续说道：“从他把我送出国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出事了，但是没想到真的出事了之后我还是忍不住。” 顾西宁伸手抱住奶奶，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沉默的听着奶奶的抱怨里，也只有沉默才是最安慰人的办法。 奶奶被顾西宁抱住之后终究还是奔溃了，硕大的教堂里回荡着老人一个人独自凄惨的哭喊声，责骂声，久久不得平息。 顾西宁安静的听着奶奶不住地怪罪声，自己的眼泪也跟着一起掉落了下来，他没有感受过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但是她却知道那种失去重要的人，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奶奶或许是哭累了，这才松开顾西宁，自嘲的说着：“看看我都多大一把年纪了还哭的像个小孩子，他爸走的时候我都没哭的这么伤心。” “奶奶，不论如何，还有我和恩泽陪着您，您还不是孤单的一个人。”顾西宁伸手擦掉奶奶脸上的泪痕眼神坚定，语气温柔的说着。 “谢谢你了西宁，我那个孙子真的是找到了一个特别特别好的孙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