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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夫您可快点儿,府中都乱成一锅粥了!家仆神色慌乱,不似作伪。 不是太会做戏,就是真有此事,晋宣拿不定主意,广丹却继续朝前走,一脸纯真,师弟快点! 无奈,晋宣只好随家仆来到一处华美雅致的宅院,牌匾上书褚宅二字,他眼眸顿时瞪大,这是废太子的宅子!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广丹拉了进去。 宅子很大,他们七拐八绕,终于停在一处院子前,晋宣还没想好自己该如何面对废太子,就见广丹欢呼雀跃,直冲进院子里,扑到一舞象少年面前,喜不自胜:公子,真的是你! 师兄认识的人晋宣内心稍安,迈步进院,此时那仆从早已退了下去。 真聪明。谢厌摸了摸广丹的脑袋,笑容温和。 进来的时候,广丹见他家公子正在地上挖坑,这时便好奇问道: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种草。谢厌将手中的小泥铲递给他,这院子太大,又没什么花,我闲来无事,就打算在这种些毒草药,不过我现在有事要忙,正好你们来了,这活儿就交给你们,来,徒儿,那还有一把铲子,你跟广丹一起。他朝晋宣招了招手。 想当年,他在缚天楼方圆几里内种了好些毒草,那些玩家稍一不注意,就会以各种奇葩的姿势被毒死,每次看见,他都能乐上半天。 晋宣: 这人谁啊徒儿是在叫他吗 看他一副呆傻茫然的模样,谢厌便用老神医的嗓音再次唤他:还不快过来帮忙 广丹看不下去了,叽叽喳喳解释道:师弟,公子就是你师父,只是之前我们被人追杀,公子不得已才伪装的,公子叫你,你还不快过来。 还没消化完这个可怖之事,他手里就被塞了个泥铲,然后自称他师父的少年一脸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种毒草的活儿就交给你们了。言罢,悠然离去。 主院内,褚九璋正坐在窗边捧着一卷书看。谢厌如今出入主院完全不需要通报,他靠在窗外,手上摆弄着一棵草,闲闲问道:今天还吃烤鸡吗 食指微微一动,褚九璋不动声色,面上丝毫看不出想吃的欲望,你既想吃,吩咐膳房准备便可。 谢厌心里嗤笑一声,继续装! 行,那我去吩咐厨房准备一份,我自己吃,你还在治伤,就吃些清淡的好了。 平静沉幽的眸子终于从书卷上离开,看向正准备尝草药的少年,我并非生病,饮食之事无需忌口。 吞进一片叶子,谢厌被苦得皱了皱眉,但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然后摘下另一片叶子,递到褚九璋面前,我是大夫,我说了算,这个敢不敢吃 叶子青翠欲滴,不懂药草的褚九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却没丝毫迟疑,脖子往前一探,就用嘴叼住了,眉头也没皱一下,一股脑儿吞了下去。 我让你吃你还真吃啊有毒怎么办谢厌说着责备的话,脸上却带着笑。 听从医嘱,你说的。褚九璋平静说着,下一刻眸中却露出丝丝委屈,不过真的有点苦。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手中的药草掉到了地上谢厌都没管。脑海中小久的神情越发清晰,楼主,这药真的很苦。 谢宴 从记忆里回到现实,谢厌蓦然撞进褚九璋冷静平和的眸中,他轻咳一声,撇过脸,你体内有暗伤,吃了叶子没什么坏处。 嗯,褚九璋合上书卷,伸手从旁边案几上拿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递过去,去去苦。 谢厌也不客气,直接伸着脑袋过去,叼住,嚼了嚼吞下去,口中顿时弥漫一股清甜的味道,之前的苦完全被盖住。 你看的什么书他看向书的封面,眼皮一跳,你也喜欢看兵书 也 哦,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挺喜欢研究这些,他出身将门,但经历实在惨,后来 后来如何 谢厌垂首,侧脸隐藏在暗影中,声音轻忽飘然,后来,他还是死了。 褚九璋静静凝视他,在关于谢宴的情报中,并不存在这个所谓的朋友,但他就是有一种感觉,面前的少年并没有说谎。而且,他自己竟也有些心绪不宁,好像遗忘了什么相当重要的东西。 谢宴!应十四突然怒气冲冲走进院子,柳眉倒竖,娇艳的脸蛋染上红晕,见到褚九璋行了一礼,才告状道:主子,你知不知道谢宴在院子里干什么 他干了什么褚九璋倒是来了点兴趣。 一想到本来整洁干净的院子被挖得像狗啃一样,应十四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在院子里挖坑,说是要种毒草,她转向谢宴,面带怀疑,你种毒草做什么 闲来无事,一点小爱好。谢宴对褚九璋笑了笑,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十四,我说过,谢大夫有什么需要都要满足。褚九璋眸光冷锐,直将应十四看得屈膝跪下,方继续道,他是大夫,喜爱种些草药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