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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禾的视线却情不自禁跟着她手中的杯子走,低声道:刚才只是不小心呛到了,既然都倒了第二杯,奴才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毕竟,奴才们不像主子们,有许多的好东西可以挥霍,他们能做的,只是从上头主子们的赏赐里,竭力得到更多的、更好的。 姜窈漂亮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拧,握着杯子的手停了停,眼见着她胆大包天地抬手来够,先她一步,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而后那空杯子被她放在了桌上,她重复道: 不许喝了,好好吃饭。 花白禾看着她,在心底悄悄数数: 12 姜窈面不改色地拿着银筷子在挑菜,见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霎时间看了回去,似在问她:怎么 花白禾眨了一下眼睛,匆匆挪开视线,在心中继续数: 2.5晕吧快晕吧。 2.8!还不晕吗! 花白禾内心焦急,余光里的姜窈却很淡定地尝完了凉菜,还去挑一块红烧rou,只是半途时动作忽而顿了顿。 花白禾眼睛一亮,以为是药效起作用了,却不妨姜窈斜斜朝自己投来一瞥,弯了弯唇角:你在期待什么都学会偷看她了。 说罢将自己刚夹的rou放到她的碗里。 花白禾下意识地多眨了眨眼睛,真诚地问道:娘娘,您喝了一杯酒,不晕吗 姜窈正想问她lsquo;跟了本宫这么久,大雍朝哪次逢年过节不是有酒作陪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本宫喝酒rsquo;,然而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用餐的动作突然停了。 紧接着,姜窈的目光在桌上的丰盛菜肴间转了一圈,眉目里出现几许警觉。 而后,她骤然将视线射向花白禾手边的那壶酒,周边是一阵山雨欲来的低气压: 清嘉,你竟敢 花白禾内心狂骂那个给浣溪卖假药的家伙,对方最好别让她逮住。 她还想说点别的把这事情糊弄过去,角落里的浣溪却lsquo;扑通rsquo;一声跪了下来,瑟瑟发抖地喊道: 娘娘!这跟清嘉没关系!这都是我的主意! 花白禾:不怕神一样的对手。 她绝望地抬头看向姜窈,心想等自己下周从床上爬下来之后,不知道刘冶还能不能撑住。 结果下一秒,姜窈脸上的怒火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她伸手扶了扶桌子,却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无法控制地往前方栽去。 花白禾松了一口气,迅速起身上前接住她,将她扶到了床边。 浣溪紧张地从地上起来,药倒主子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吓得她话都说不利索了:清清清 花白禾头也没回应道:亲什么亲,你还想跟我吻别啊 浣溪讷讷接了下半个字:嘉。 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浣溪没在意她的调侃,不安地绞着手指看向她。 花白禾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往角落里转了几圈,浣溪眼见着她去开一个沉木箱子,赶紧上前阻止:清嘉,将宫造之物拿走是违反 浣溪的话音消失了,接着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花白禾 和她手里的那一根硕大的,儿臂粗的玉势。 好像在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清嘉。 系统猝不及防被马赛克糊了一脸,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来说去,你最舍不得的还是她这箱宝贝。 花白禾埋头在箱子里挑挑拣拣,没工夫搭理浣溪那一脸lsquo;虽然不知道你需求这么旺盛但我还是会帮你保密rsquo;的复杂表情,对系统笑嘻嘻: 那当然,以后都没得见面了,我必须给自己留点纪念啊。 但最终因为最粗最长的那根不方便携带,花白禾依依不舍地只拿了些纯金纯银的小物件,又折返到床边,取下了姜窈指上的一枚戒指,那上头的金银花纹是空心的,里头藏了个很小的印记,见印如见皇后。 花白禾本来还想让浣溪一同离开,但浣溪显然对皇后也有很高的忠诚: 今日之事,我万死难辞其咎,这么多年,娘娘待我如何,我心里清楚,你不用多说,等她醒来,要杀要罚,我都领了。 花白禾叹了一口气,想了想给浣溪留了一句:若是她真要你性命,你就告诉她,我去前方军营了。 反正等皇后赶到,她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到时候还不是皇后想怎么玩,她就怎么配合,诶嘿! 说不定还能开发出什么新型的小黑屋玩法。 花白禾想想就兴奋到颤抖。 大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从都城驾驶而出。 姜窈猛地睁开了眼睛,在极度眩晕中,开口喊人近前伺候。 浣溪老老实实地端来了一杯水,恭恭敬敬地做出递来的动作,人却低头跪在床前:娘娘,奴才包庇清嘉离开,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姜窈抬了抬手,将那杯水拂开,茶盏落地的声音和着她极度的愠怒,以至于她开口的嗓音里带了些沙哑:浣溪以下犯上,重责三十大板,逐入辛者库,即刻起,不必在本宫身边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