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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庚自己是楼上高二的,也需要回去早读,闻言对她们都笑了笑,才转过身,往楼梯的方向而去。 花白禾则是对左沁容点了点头,跟着她一并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安静的半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身上都是高中部的暗红色校服,只部分男生嫌暖气太热,脱了外套,剩下里头的白衬衫。 从她们俩走进后,所有人不论手头有什么事,这会儿都十分一致地停了,将目光投到花白禾身上,睁大了眼睛打量这个传说中大佬的女儿,仿佛她是个长了四只眼、八条手的动物园新品种。 左沁容对他们笑了一下:这学期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叫做尹栀,大家鼓掌欢迎一下。 话音刚落下,教室里整整齐齐地响起了掌声,正是上个学期刚军训完的节奏: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对每一个新同学都这么热情。 左沁容按照惯例,又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让一班的同学平日的生活和学习上都关照她。 听了左沁容的话,底下有几个人在桌底拿着手机互相发消息: 我关照她我求她关照我还差不多! 这个尹大佬一看就很凶好吗就算你把梁静茹的勇气给我,我也不敢惹她! 一班的同学各怀心思,唯有一个人僵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正是花白禾前段时间在G家门店里,教训过的林依然。 那天她被花白禾扇了巴掌,回家之后找哥哥哭诉,两兄妹找人打听了半天,也没从同圈子里问出来欺负林依然的人。 她只能把这口苦自己闷下,每天拿着冰袋敷脸的时候,都在骂骂咧咧地诅咒那个女人。 甚至还迁怒于云野蔓,有一次早餐时,借故手滑,拿温热的豆浆泼了她一脸。 虽然不烫,但完美满足了她的泄愤心理。 如今,林依然没想到这人居然就是那个要转学过来的尹栀! 她想起上次在门店里,对方威胁自己丢下的话语,恨不能将自己缩进课桌抽屉里,但求这个大魔王看不到自己! 讲台上的左沁容还在走那个简单的新生欢迎仪式,对尹栀说道:尹栀同学可以向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 然而她这句话落下之后,花白禾却没什么反应。 前排的几个学生禁不住屏气凝神,甚至身子稍稍往椅背上靠去,好像生怕自己班主任说错话,导致他们也跟着被这位大佬惦记上似的。 众目睽睽之下,花白禾慢慢从衣兜里伸出手,面目里露出稍许的嫌弃,看了面前的白板书写墨水笔半天,似乎在思考自己拿起笔后,会不会漏墨沾到自己的手。 几秒种后,她拈起蓝色的一支,转过身在后面右下方的白板上,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 尹栀。 她转过身来,声音不高不低地开口,用蓝色的笔末虚虚点了点身后: 我的名字。 然后她就把笔放了回去,略转了转头,看着旁边的左沁容,意思是:介绍完了。 也许是她刚拿的那只笔水墨浸了太多的缘故,就在她转身后没多久,身后白板上的两个字从笔划里慢慢地流下墨汁来,本来是正常的效果 但不知是不是花白禾的身份背景加成效果,底下的同学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好像刚才的两个字是她拿人血蘸上去的似的。 左沁容也愣了一下,但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往底下看了一眼,想给花白禾找个位置去坐。 环顾一圈,竟然只有最后一排有空位。 严格意义上那说,那是多余出的一排,整一行只有一副桌椅,只坐着一个人,和旁边的垃圾桶、还有角落的空桌椅共处。 那是学生们默认的,每个班的lsquo;奴役rsquo;所坐的位置,坐在那里的同学要负责每天丢垃圾,给教室打扫卫生,以及被别的同学使唤跑腿之类的。 在云鼎的高中部,有好几个班都专设了这么个位置。 而一班的最后一排,坐着的正是云野蔓。 云鼎是学了一中,按照成绩分的班,一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荟萃的已经是成绩最好的同学。 但 成绩在很偶尔的情况下,跟家庭因素并不大。 左沁容不是不知道学生间的那些分划,但她也只是个需要普通工资养家糊口的人,这学校里随便拎出来一个少爷小姐,光是跺跺脚都够她受的了。 所以她只能装作对那情况视而不见,从云野蔓那儿看过之后,转而问班上的同学: 有没有人愿意帮尹同学搬一下桌椅,让她在旁边先坐下的 下课之后,班长再重新安排一下座位。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打算插手学生间的复杂关系。 她话音刚落,普通的学生不敢作声,害怕跟大佬做同桌,只有几个家里还算有点本事的,举起手来,跟花白禾示好道:老师,要不让她先坐我旁边吧,我这边靠前,上课清楚。 说话间,那几个已经转头让同组的人挪挪位置,好像打算给花白禾直接造个空地方出来。 花白禾的视线却已经瞟到了最后一排,扬了扬下巴: 不用麻烦老师同学们了,那儿就有空位,我不近视,坐后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