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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摇摆不定,再无吃饭的心思,同样明白对方可能也不希望自己继续打扰这包厢里的二人世界,起身道: 温总,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我们毕业论文给导师交初稿的截止日期,我似乎忘了提交,抱歉先失陪了。 温从淑挑了下眉头,示意他自便。 苗可期很识相,虽然被人连番折腾了,但是还惦记着要结账的事情,结果温从淑在他刚拧开门把手的时候,就想起来什么似的,提了一句: 不用提前结账了,谢谢。 苗可期愣了一下,想到,是啊,人家这是请追求者吃饭,自己结账算怎么回事呢 他唇角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往外边走去。 直到走出了餐厅,吹到了晚间的凉风,他又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 如果不是有宁婉婉的那单生意,他应该这辈子都不会接近温从淑这样的人吧,毕竟她心思太细,太可怕了。 这不是他能驾驭的女人。 餐厅厕所内。 花白禾估摸着自己再在里头蹲下去,会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痔疮犯了,于是掐着时间点,踱出了隔间,又慢吞吞地去洗手。 估摸着这两人应该聊的差不多了,她才回到了包间,结果一进去,里面除了满桌子的菜,旁边就只坐着一个人。 温从淑。 而她计划中的,该与命运之子相谈甚欢的男主角,却不见踪影。 花白禾: 见到她杵在门口有些愣神,温从淑主动开口道:刚才苗同学想起他还有论文没交,就赶着回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花白禾都诧异了,论文什么时候交不行啊,非得赶在这时候 是八百万重要还是他的论文重要啊 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 花白禾满心的意见,若是让苗可期听见了,他一定会相当委屈地回答:就是因为知道八百万重要,所以自己才提前离开的啊。 只不过,从此他的雇主换了个人而已。 坐吧,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荤的素的都点了些,你看看合不合适。温从淑替她拉开椅子,甚至都帮她把碗筷摆好了,就等着她坐下来吃饭了。 花白禾只能按捺下要去质问苗可期的冲动,先坐了下来,这才有闲暇看桌上的菜色。 她跟着就是一愣。 这哪里是随便点的 从主食,到配菜,再到汤,都是她喜欢的味道,没有比这个更完美的了。 奈何现在苗可期不在,没人帮她分散温从淑的注意力,她只能顶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微笑,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正想夹菜,碗里已经落下了一小块茄子。 和咸鱼、香菇一起煲出来的茄子,在砂锅里吸足了酱汁水分,又被熬得相当入味,一口吃下去,软软的口感在舌头里绽开,咸香被香菇的鲜味提升到了极致,简直吃了一口再难停下,恨不能就着这一口茄子消灭掉所有的米饭,哪里还能惦记其他的rou 花白禾的注意力一秒钟就转移到了饭菜上,让旁边的温从淑眼底不由染上几分暖意,给她夹了几片细腻的鱼rou,见她都干净吃光,又给她夹了点青菜。 虽然两人之间没说话,但一个忙着吃,另一个忙着夹菜,倒也不失为奇特的和谐相处法。 等花白禾肚子填了七分饱,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待遇有点特别,她正想转移个话题,温从淑已经先一步将筷子里的菜落到了自己碗里,慢吞吞地埋头吃了起来。 花白禾到嘴边的那句lsquo;我自己来rsquo;就没了施展的空间。 她只能低头假装在喝粥,海鲜粥熬得好,里面的粥水没多少,几乎都是丰富的配料,翻搅两下,就能捞到蟹柳,还有一线红色的长须在雪白的粥里一闪而过。 那是虾须。 再用勺子轻松地翻一翻,就能挖宝藏一样地从里头找到一只大虾,花白禾用筷子夹着那只虾,好像在打量是直接上手剥壳,还是用牙齿比较好。 用手虽然快,但是会沾到粥水,擦起来比较麻烦;用牙齿咬的话,虽然省了擦手那一步,但是这完全考验牙齿和舌头之间的配合,多半时候容易将壳和rou混在一块儿,最后自暴自弃地全部吃掉。 她还在犹豫,横里就伸来一双筷子,将她筷子上夹着的那只大虾轻易地lsquo;劫持rsquo;走了。 花白禾顺势转过头,发现温从淑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剥虾,半点抢了别人食物的内疚都没有。 花白禾内心徘徊在lsquo;把虾抢回来rsquo;和lsquo;要不算了吧就让她一个rsquo;之间。 不多时,她发现那个已经被掐头去尾,外壳剥的干干净净的虾仁重回到了自己的碗里。 花白禾看了看碗,又看了看她。 温从淑笑了一下:怎么,我比碗里的虾好吃 花白禾埋头就是吃,一副坚决不会再抬头多看她一眼的架势。 温从淑眼中稍稍闪过失落,不过很快又重新振作了 现在婉婉还没拍完戏。 她想,还得再等等。 花白禾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安排的明明白白,她吃完了之后就对某位女总裁满心戒备,想知道她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结果只等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