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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种情况下,尝到的味道,才是绝佳。 江小姐 一道声音在旁边试探性地响起。 江雪蓦地睁开眼睛,眼底有寒光乍现。 那保姆被她冰冷的模样吓了一跳,不知道这江家大小姐是什么毛病,一副要在自家小姐门前入定的样子。 随即,江雪脸上浮出温和的笑容:阿姨,刚才苓姐已经醒过一次,想喊人进去,我看您不在,就进去顺手帮了个忙,现在她已经重新睡下了。 那保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难怪呢,她想,明明自己走前这江小姐还两手空空,怎么一转眼的功夫,手头还拎了个袋子。 江雪冲她笑了笑,抬脚离开。 直到江家的长辈跟薛家人聊完天,看了看时间,提出告辞,带着她往外走去。 她的父亲江乾比较眼尖,注意到她手里还提了个袋子,顺口问了句: 哟,这是谁送你的东西啊 江雪把袋子口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对父亲抬头笑了笑:是苓姐送的。 江乾有些讶异,回想到那个据说是少年时一场车祸断送了才华的人,脑海里瞬间就是圈内对那薛苓的评价。 性情乖张,反复无常,才华沦丧,不堪大才。 他对于女儿居然跟这样一个人关系不错,还从她那儿得了礼物感到无比惊诧:你什么时候与她有交情了 江雪只是笑,不说话。 他本来想劝一句,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孩子向来很有主见,虽然身边的玩伴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对自己的要求却从未降低,在大人眼中,真真就是个lsquo;出淤泥而不染rsquo;的好孩子。 于是话到嘴边,最后成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江雪点了点头,跟父亲绕过院落里的小路,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她能够时常来串门,是有原因的。 薛苓家里所在的那个小区,是京城的老院子。 薛家是七十年代左右被分配的房子,薛承的兄弟姐妹离这小区也很近,平日里大家互相之间都会串门,吃过晚饭去兄弟家里喝茶更是常有的事情。 与此同时,享受国家津贴的许多其他家庭,比如江雪所在的江家,林婉秀所在的林家,都住的是这样的老院子。 小区从外看去矮矮的,颜色还是暗暗的砖红,但里头的装修却相当不凡,懂行的人看看门口站岗的小哥儿,自然能猜到里面住的什么人。 至于其他的外来人,也不过都是将这里头当成普通的居民小区罢了。 平日里诸多教授从家里骑着二手的单车,吹着晨风往外跑,谁也看不出这普通的老头老太太身上,藏了一段国家的历史。 如今是临近过年,京城五环内有不许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但京城老巷子里各家各户对过年的热情并未减退。 尤其是在能张扬文采的春联方面,不少老教授乐呵呵地在自家书房提起毛笔,在红纸上飞龙走凤,落笔如有神。 等到家里小辈将各自的春联张贴出去之后,他们又会在楼道里的各家转一转,在心里暗自打量谁家的能拔头筹。 社区居委会还会组织一些比赛和活动,或是对联大赛,或是做些元月诗,再将小孩儿老人组织起来一块儿包饺子,热闹得很。 今年江家那些上了年岁的老爷子都退了下来,借着过年这个节点,要考察小辈的字,江雪刚回家没多久,就被抓去品茗赏文,根本清闲不下来。 忙着陪家里那些老宝贝的时候,她也不禁在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前些日子没下手。 不然就这幅吃干抹净就跑的痕迹,还真是解释不清楚了。 相比于江家一心筹备年节的热闹,薛家本来也有这个心思,然而在薛合等人商量着统一置办年货的事情时,薛承这一脉家中可不大太平。 原因无他,薛继鸣谈恋爱的事情被发现了。 他本来藏的很好,在家长们的眼皮子底下几乎不跟赵荷发语音和视频并不是想藏着掖着,只是想找个成熟的时机而已。 结果有一天,他晚上在浴室里洗澡,自己的电话响了。 当时正赶上他母亲刘璐给他整理房间的衣柜,她这人对儿子的好,是事必躬亲的类型,从小薛继鸣连袜子的颜色都要经过她的点头,几乎从不假借保姆和帮佣的手。 一看见电话上那个lsquo;小荷花rsquo;响起,她顺便瞄了过去,初时只觉得奇怪,这个昵称怎么看怎么怪怪的。 后来那个电话又响了两次,她看儿子一时半会儿不出来,想接起来让对方等一等再打过来 结果那边的女声小心地说了句:好、好的,阿姨,抱歉打扰了。 事情到这里都还是正常cao作。 然而薛继鸣洗澡出来之后,事态就开始急转直下。 妈,我刚才好像听见手机铃声了,有人给我打电话薛继鸣用鹅黄色的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踩着拖鞋从浴室里走出。 刘璐被他提起这茬,多嘴说了一句:是个女生,叫lsquo;小荷花rsquo;什么的,继鸣,你平时跟同学可不能这样开玩笑,人家女孩子名声很重要的。